有些狭小的办公室里，跟在男人身边的保镖，在他坐下之前，用手帕将椅子擦了一遍，男人才坐了下来。

不等姜凯开口，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姜凯：“你应该认得她吧？”

照片上的人正是阿芙，姜凯仍旧记得阿芙临死前说的话，他们。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害死阿芙的凶手，随即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有点印象，我记得上次在酒吧的时候……”

男人微微蹙眉注视着他，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对，就是她！当时那个舞娘就是她，跳得可好看了。”姜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笑道。

“前几天她找过你。”男人沉声说道。

“她是找过我，但是之前我喝多了，在家睡着了，就没接着她的电话，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通话记录给你看的。”姜凯说着便要摸手机。

男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用。

姜凯这才把手机收了回去：“您也是看上她了吧？你放心，我可以托人去帮您打听，您不好办的事，我可以呀。”

说着，姜凯满脸堆笑，在别人看来，就是个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男人。

“如果有消息随时联系我。”男人拿过姜凯办公桌上的白纸，写下一串号码，随后起身离去。

“好，一定一定，那您以后可要多照顾小店的生意啊！”姜凯极力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男人略显嫌恶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姜凯却在他出门前，看到他左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气韵强盛，比起游龙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隐约反射出淡蓝色的光点。

只是戒指上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图腾，他甚至连戒指的来历都看不到。

送走了男人，姜凯赶紧回到办公室，按照自己的记忆把戒指画了出来，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图腾。

姜凯将图片上传到了网络的搜索引擎上，却怎么也搜索不到任何跟这个图腾有关的东西。

午后，姜凯到了钱老家中，钱老正坐在书房看着手中的一件酒樽。

“老师。”姜凯礼貌的对钱老鞠躬。

“臭小子，遇到什么事了？”钱老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我想请老师看看这个。”姜凯把自己画下来的戒指图稿递给了钱老。

钱老看着图稿，微微蹙眉，随后指了指身后的书架：“顶上从左到右第五格放在中间的那本白皮书，你拿下来。”

说完，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蹙眉看着图腾，若有所思。

姜凯搬了椅子站上去，将书拿了下来，是一本白皮书，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姜凯递给钱老：“老师，是这个吗？”

钱老点点头，接过书，在目录上快速寻找着，随后翻动书页，姜凯赫然见到了和自己画下来的一模一样的图案。

“应该就是这个了，你看看。”钱老将书递了过去。

姜凯刚接过书，书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先生，张承志先生想见您，现在客厅等候。”管家走进书房说道。

“好，你先去招呼着客人，小子，你也一起吧，这书，就留着回去再看。”钱老的话，姜凯也不敢悖逆，只能将书放在了桌上，跟在钱老身后下楼。

客厅里，张承志原以为只有钱老在，却没想到一同下来的还有姜凯，愣住半晌，随后起身恭敬道：“钱老，姜大师。”

“张老板言重了，老师在这里，我不敢当这大师两个字。”姜凯赶紧说道。

“没事，总有一天，你要独当一面的，称呼而已，不重要。”钱老笑道，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钱老开口问道。

“钱老，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事相求，希望钱老能帮帮我。”张承志不安的摩挲着手掌，惴惴不安。

“是因为那批货？”钱老淡然的问道。

张承志一愣，随后无奈的点点头，姜凯则是有些云里雾里，他的货出了什么问题？

“方衡明知道那批货有问题，不仅诱骗我收购，还威胁我，要是不买的话……他就……钱老，您可得救救我啊，要是收了，我这辈子就完了呀！”

张承志说着便跪在钱老面前，声泪俱下的乞求。

“老师，这……”

“你先起来，这件事，我不好出面，但是可以让我徒弟代为出面，这样是最好的法子。”钱老扶起张承志说道。

听到钱老的话，张承志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对着姜凯深深鞠躬：“姜大师的大恩，张承志此生不敢忘。”

“你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姜凯拉着张承志坐了下来说道。

从张承志的话里，姜凯才明白，当初送方衡那颗赤焱晶的人，不是周老爷子，正是张承志。

方衡的正大集团，从创业开始就蒸蒸日上，加上其产业链错综复杂，也混到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实力。

当初张承志有一段公司不稳定的时间，资金周转不开，眼看着将要面临破产，方衡在此时提出帮他，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张承志感激他解囊相助。

所以将父辈留下来的赤焱晶以低于市场的价值卖给了方衡，在那之后，方衡也的确帮过张承志不少。

但是方衡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那颗晶石是导致他多年无子的罪魁祸首，认定是张承志想让他绝后，所以利用了一批华国正在追查的文玩，威逼利诱让张承志收购。

若是张承志收购，方衡必定会揭发，是张承志劫走了华国的文物，这项罪名，张承志背不起。

可他如果不收购，有方衡在，别说继续在这圈内立足，就是自保都难。

所以他才会走投无路跑来求钱老出面救他，姜凯看了一眼钱老，才发现钱老说自己不方便出面只是托词。

钱老或许早就知道，是他和阿芙联手从方衡那儿拿走了赤焱晶，但赤焱晶的确会对男人的生育有遏制作用。

这也是后来阿芙告诉他的，姜凯下意识的看了钱老一眼，钱老微微点点头示意。

姜凯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