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依稀记得，历史上长孙皇后好像写过一本名叫《女则》的书。难道，就是这本？

美眸微闪，武照便转身看向骆孝连，问道：“这本书，也是皇上赏赐的？”

骆孝连并非御前的人，不过是武照尚未回寝殿，身为掖庭令代为接纳赏赐谢恩罢了！

不过有史以来，皇上赏赐还是第一次不必本人亲自接赏谢恩的，其他人不知道昨晚飞霜殿发生的原故，都当时皇上对武照甚是偏爱。

因此，骆孝连第一次承接这样的事儿，自然有不甚周全的地方。

此刻见武照问，骆孝连也不能确定，皇上送来此书究竟是赏赐，还是另有目的，便只笑着回道：“既是跟那些赏赐搁在一起，便都是皇上一并送来的吧。”

武照听着骆孝连这句棱模两可的话，只觉问了等于没问，于是无力地笑了笑，随手翻阅了几张便搁回原处，向骆孝连道：“有劳骆公公了。”

察言观色，是在宫中赖以生存的必备技能之一。

骆孝连能跻身掖庭令一职，不但懂得察言观色，更是知情识趣。

骆孝连见武照爱答不理，便鞠身道：“媚才人一路回来辛苦啦，奴才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骆公公慢走。”武照微微点头。

骆孝连这才告退而去。

武照听着骆孝连的脚步声走远，这才又转身拿起《女则》来，认真翻阅。

只见字体娟秀，行云流水，堪比书法字帖了！

武照不禁夸赞：“想不到长孙皇后书法这么好，果然是个才女，难怪皇上喜欢她……”

陶清和陈硕贞听了武照的话，皆向武照看了过来，眼中有着或多或少的惊诧。

“原来这本书，是长孙皇后所著啊？”陶清眼睛闪闪发亮，只觉武照能得到皇上赏赐已故皇后的著作，那可是一份莫大的殊荣啊！

武照却眉头深锁，实在猜不透皇上把这本书送给她的用心，于是向她二人吩咐：“你们把东西都收起来吧。”

陈硕贞出声，好心提醒道：“媚才人可别忘了去甘露殿，向皇上谢恩。”

“我知道。”武照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只落在翻开的书籍上，似是在认真看书。

陶清和陈硕贞便依照武照的吩咐，收起礼物。

武照大致浏览了一番书册，便搁置在旁边的案几上。

正在这时，听到一串轻快的脚步声从殿门外进来，抬眸间已见到徐才人笑容满面。

“恭喜姐姐，得蒙圣宠！”徐才人欢喜地拉着武照双手，竟高兴得连行礼都忘了。

武照微笑拉徐才人入座，道：“我不过是‘打头阵’，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妹妹你了。”

徐才人抿唇一笑，甜甜说道：“姐姐受宠，妹妹一样那么开心！”

武照听她言语真诚，不禁抚摸她的小脸，笑道：“傻丫头！”

徐才人似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对了，皇上可有说，姐姐以后搬出哪里？”

武照听得一愣，怔怔地摇了摇头。

徐才人轻咬下唇，蹙眉略沉思了一瞬，才又笑道：“想必皇上是想等姐姐去谢恩时，亲口跟姐姐说吧。我方才撞见掖庭令，听说皇上还在甘露殿等着姐姐去谢恩呢，姐姐还是快去吧。待姐姐得空了，咱们姐妹俩再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