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您一次召唤来了强大到足以毁灭国家的力量,那时您该如何应对呢?我的父亲!”
本来父子之前含情脉脉,亲情流露,令人好不感动,但是王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国王脸色大变,随即地将手抽了回来,然后重重的推了一下儿子。
“维斯,你要记住你父亲,我是不会失败的!”
“父亲,请你冷静一些,好吗?!”
爷俩争吵的声音太大了,连在远处收盘子的约兰特都听到了。
“听我说,在哈斯塔的眼中,我们人类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他虽然会被我们召唤出来,但并不会专门为我们服务,也不会干涉我们的世界!”
“父亲。您说的这些话都不过是《死灵之书》的一面之词,究竟有没有真实根据还是未知数?如果真的出了情况,我们……”
王子还想说些什么?却挨了父亲一巴掌。
“说来说去,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意思吗?你表面上是在规劝我,实际上却是不希望我得到太强大的力量,更多的依赖你吧!”
“……”
“像你这样的手段,我小时候就玩过过多的依赖某个人,最后就离不开他了,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对你的话,恐怕我也必须依附于你了!”
听到父亲愤怒的咆哮,王子委屈道:
“父亲,我是真的为你考虑,我并没有想过要谋取您的权利!我是真的希望您可以……”
虽然王子把自己的姿态放到十分之低,但是国王完全没有收到他的意思,反而非常烦躁地打断了他。
“从前几代君王开始,可拉之国历经沉浮,最终一橛不振,是我这些年才让它起死回生的,但即便这样还不够,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父亲为什么您一定要认为这种未知的力量能帮您打天下呢?万一它毁灭了国家怎么办?!”
“维斯你这个逆子,你一定要跟父亲唱反调吗?!你是担心父亲有了永生的力量后,不会再把王位传给你了吧?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维斯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父亲小时候您就看不起我,随意的打骂我,总说我不争气,没有人君的样子,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努力想变成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可为什么……”
也许是听儿子提到了童年,让国王的心中露出了些许的不忍,她闭上了眼睛,然后指了指远处。
“我累了,不想再说什么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好了……快走吧,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王子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含着眼泪离开了。
父子俩都不知道的是,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是约兰特。
此时已经是午夜,大家都已经入睡,除了几个还在值夜班的两个卫兵。
大家睡得都很安详,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裴山。
不知为何,他回自己营帐的路上,一股剧烈的疼痛传闫到了她的全身,即便是身经百战,身上伤口无数的裴山,此刻也痛得受不了。
他隐隐感觉到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自己就真的没命了,只能强撑着向自己的住所跑去。
因为有疼痛的阻挠,所以每跑一步就感觉有千金重压在身上一样。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停止自己的脚步,一旦停下,自己可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终于在跨过万水千山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裴山回到自己的住所,拉下门帘,咬牙走到床边,她看上去非常健壮的身体,在这一刻却如同积木一样倒塌在地。
他瘫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往常他生病的时候,都会把副官约兰特叫来,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那个姑娘,但心里就是有一种亲近感。
只不过此刻他却万万不能让别人来到他的身边,包括约兰特。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了,包括他骑士团的那帮兄弟们。
从今天晚上的动态来看,那些骑士们都被国王给收服了,一个个都想着为国王效力,建功立业,然后获得更大的荣誉。
至于他这个领袖骑士团长,再也没有人会听他的命令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跟王子维斯一样,都成为了孤家寡人。
自己这段时间该吃吃,该喝喝,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而今天晚上仅仅只是喝了国王一杯酒,马上就变成这个鬼德性,浑身痛的死去活来。
只能说明国王的那杯酒里有问题,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国王要这么对自己呢?自己对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叛逆的事。
难道是绞兔死走狗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被放弃的棋子,真是遗憾又可悲啊!
不过也正是这样,他心中燃起了一种愤怒的心血,如果自己这次会可以活了下来,那个国王,自己一定要取他狗命,以此发泄心中的怨气!
正这么想着身上的痛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全身上下如同棉花被撕开一样的痛哭。
渐渐的,她的皮肤由原来的白色变成了暗红色,继而变成了通红色,汗珠密集的从他的身上流下来,他咬着牙坚持,但无济于事。
“呕……”
人在剧烈疼痛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裴山也不例外,此刻全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干呕了起来,
所以是干呕是因为他没有在晚饭吃太多东西,但即便是空腹也减轻不了他的疼痛。
大山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技能,那就是“清心”,但无论他在自己身上使用了多少次这样的技能,依旧不能减缓疼痛。
反而因为意识愈发清醒的关系,疼痛感变得越来越明显。
裴山紧紧咬着牙齿,拳头握得咯咯响,为了缓解身上的疼痛,他一拳一拳的捶向床面。
那床虽然听上去是床,但其实就只是在地上摊了一层毛毯而已,他等于是一拳全都打到了地上。
地面被他打得震震有响。
但即便是这样,疼痛感依旧如同潮水一般,陆续赶来,接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身体,马上就要到达裴山所能忍受的临界点了。
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活活疼死的。
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那身经百战,无数次在生死线和鬼门关面前徘徊,都没有死,却要死在这无名的,心中不免多了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