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二九章 这才是真相(1 / 1)开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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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事发当天晚的菜单?确定没有错?”

李轩在厨房管事处反复得到了确认之后,这才神思不属的拿着一张菜单走出来。

“这份菜单有什么不对吗?”跟随在侧的罗烟,一手将李轩手中的单据抢了过来。

当她扫了一眼之后,就眉梢微扬:“还真有问题!这应该是一个突破吧?可都尉大人你这副表情,怎么就跟丢了钱似的?”

李轩苦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又脚步匆匆的来到楼梯前,直往那关押红鳞蛇妖所在的三十七层攀登。

当来到蛇妖所在的牢房,里面的蛇妖当即盘卷起了躯体,吐着蛇信,冲着他发出了凄厉的蛇嘶。

李轩全不理会,直接捞起了牢里面的黄色粉尘嗅了嗅,随后就皱起了眉头。

按照乐芊芊给他汇总的信息,这个月被六道司捕拿的蛇妖一共有四头。李轩没有遗漏,他一一去看过之后,才离开了这个专用于关押蛇虫之属的楼层。

罗烟心里万分好奇,她现在可以十成十的确定,李轩已经锁定了真凶。

可哪怕这次李轩破案的过程,她都全程跟随。哪怕李轩掌握的线索,她也同样知悉,却仍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再接下来,她就望见李轩站在第一层的大堂,皱眉往大门口的方向望了良久。

而就在罗烟越来越难抑好奇心的时候,她就听见大门外传来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泰山,你进去之后,把你的告身符牌丢给我。”

说话的是彭富来,应该是陪同张泰山疗伤完毕后一起返回的。

外面果然又响起了张泰山的声音:“把符牌丢给你?老彭你想要干吗?”

他的语中,略含疑惑。

“我看看用你的符牌能不能进去——”

“哈?那你自己的告身符牌呢?干嘛用我的?”

“当然是丢了!”彭富来的声音很纠结,也有无奈:“被李轩那个不当人子的混蛋拿去刮了那种东西,那还能要?内务楼说可以给我补办,可最少得等三五天。”

“可这也没用吧?”此时张岳已经走入了大门,他嘴里说着没用,可还是将自己手中的告身符牌,丢给了门外的彭富来。

“即便你能瞒过塔里的‘真武封魔阵’,你当边站着的这两头狮子是蠢的?”

“试一试嘛,又无所谓。实在没办法,就只能你去找谦之,或者罗游徼下来接我,他应该也有权限——”

当二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罗烟就望见李轩眼里的精芒,越来越盛。

“说吧,这人到底是谁?”罗烟感觉有一只猫爪,正在挠动着自己的心。

“已经有了推断,可证据还不够充分。”

李轩眼神复杂,若有所思的说着:“我只能说,我们之前的方向果然是错的。”

他不想说出那人的名字,只因李轩对自己的推断无法置信,他宁愿自己是错的。

※※※※

两日后的清晨,当彭富来捧着一叠公文来到明幽都大院内的时候,心情就有些复杂。

此时的李轩正在伏案工作,处理着明幽都积累的各种文书。

旁边坐着的却是薛云柔,她正笑盈盈的用手支着下巴,柔情满眸的看着李轩,还时不时的从旁边的水果盘里面拿出葡萄,荔枝等等,用她那葱嫩的手指剥开来喂给李轩。

彭富来一边艳羡的心想李轩这厮好福气,一边小声问旁边的罗烟:“她不是在秦淮河坐镇吗?怎么会有闲心在这里?”

这几天他虽然都呆在朱雀堂,就连外面租的小院都没回去,却知这几天朱雀堂的形势很不好,那些逃入城中的妖魔,到现在都只抓到三十几头。

神慧与血无涯,还有那两位被救出镇妖塔的第四门强者,也依然在逃。还有许多弥勒教徒在往金陵附近汇聚,此时金陵城内还好,可在郊外,这些邪修魔孽,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薛云柔作为明幽都目前的镇海神针,这个时候本该在秦淮河镇压邪祟,而不是回朱雀堂陪她的心人。

罗烟也扫了薛云柔一眼,然后百无聊赖的答着:“她今天是请了天师府一位师兄代她镇守,据说还是一位接近第四门的大高手,秦淮河那边自然再不用她操心。”

彭富来的唇角一抽,心想原来还有这一招?薛云柔的这位师兄,对薛仙子可真疼爱。

李轩也终于发现彭富来的身影,还有这家伙手里抱着的东西,他顿时脸色一黑:“怎么又有这么多?”

这个时候,他额外的怀念起被看押起来的江含韵,也怀念还呆在朱雀楼的乐芊芊。

有前者在,这些公文中的一大半轮不到他;有人形百度这个助手,那么有事就可以让秘书干。

“你说呢?我们明幽都现在的辖区可是大了一倍。”

彭富来幸灾乐祸的说着:“马成功与司都尉都不在,当然只能找你。这些公文其它的也就罢了,有两份批捕的公文却必须尽快处理。事涉勋贵,下面的人没法做主,很紧急的。”

其实他也很头疼,乐芊芊不在,这助手的工作,就只能他彭富来干了。

薛云柔看着李轩那略略凹陷的眼窝,却是心疼的不行:“轩郎,要不还是把这些公文放一放,我们去玄武湖稍微放松一下?”

她其实在想最好是这个伏魔都尉都别做了,又累又危险。

远处的罗烟却一点都不同情:“你既然嫌累,把江校尉放出来不就得了?明明都知道凶手是谁了,干吗还拖着?”

“李轩他已锁定凶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彭富来还是首次得闻,他先是惊喜,然后也很不解:“对啊,干吗还拖着?李轩你又不是没看到,这几天内堂的人有多嚣张!我昨夜就听人说他们已经快查到水落石出了,也基本锁定了真凶。你既然知道,没必要眼睁睁的将总管定下的赏格拱手让人吧?这可是足足三十个大功,比之前的比翼魔还多。”

“天真!不是罪证确凿,石心哪有那么容易放人?”

李轩一声嗤笑,然后叹着气,将彭富来放在他面前的那两份文档也拿了过来:“再等一等吧,证据我虽已搜集的差不多了,可还有缺陷,不过芊芊那边应该快了。实在不行,今天中午我们就去朱雀楼。”

其实查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必要再寻更多证据了。在这个时代,可不讲究什么无罪推定。

只以他手中掌握的这些信息,就足以给那人定罪。

可李轩心里,却还是存着万一之念,万一自己的推断是错的呢?

自己虽然已锁定了真凶,可他直至此刻,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这两天与其说是在找寻进一步的证据,倒不如说是为证明自己的推断有误。

不过李轩才说到这里,外面就忽然传来了一阵钟响。

那是传自于朱雀楼的警钟,于此同时,伏魔总管的声音,也响彻了整个朱雀堂。

“两刻时间内,堂内所有都尉以,以及镇妖塔爆炸案一应相关人等,都速往镇妖塔的一层大殿集合,不得延滞!”

当这语声落下,屋内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彭富来发出了一声惊咦:“石监察使?去镇妖塔做什么吗?该不会是他们已经侦破了?”

李轩蹙了蹙眉,随后就将身前的所有公文都丢到了一旁:“我们去看看!”

而就在几人都匆忙起身的时候,乐芊芊也抱着一叠卷宗,神色匆匆的跑了回来。

李轩见状不禁心神一凛:“怎么样了芊芊?有结果了没有?”

“你让我查的两件事,所有结果都在这里。”乐芊芊吐了一口浊气,将她手里的卷宗,都塞入到了李轩的手中。

她同时眼神惊疑的看着李轩:“会是这位吗?可怎么会?”

李轩没有答话,他接过了那些文档,仔细的翻看着,眼中渐渐的现出了一抹凝重与伤感:“虽然不知道缘由,可应该是这位没错了。”

现在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不用再给江含韵免费打工了,有了乐芊芊的这份卷宗,如今连最后一个疑点也被抹除。

而坏消息,也同样来自于乐芊芊带来的这份卷宗。

旁边的彭富来看着,却是一头雾水,他想这个内鬼,到底是谁?

※※※※

一刻时间之后,李轩带着众人来到镇妖塔前方。只见这里已经围满了人。朱雀堂内几乎所有人,都齐聚在这里,往大门内的那间宽阔大殿窥望。

当他们挤开人群,进入到大门,只见此间已有众多的伏魔都尉与校尉齐聚于此。江含韵这些被看押的校尉都尉,也位列其中。

可能是被关在镇妖塔内的几天过于无聊,江含韵的气色不太好。

不过在望见李轩等人到来之后,江含韵的眼神一亮:“李轩你到我这边来!”

李轩依言走了过去,然后就听江含韵语含不耐的问道:“你这几天,到底有在查案没有?别真给石心那厮抢了先!我听说你这两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院子里处置公文,都分不清楚轻重吗?”

“案件我已破了,可如果真被那位石监察使抢先一步,那我也没办法。”

李轩心想要不是那些公文已经积累到影响明幽都下正常运转的地步,他才懒得去管。躺在薛云柔的怀里吃葡萄,难道不香吗?

“不过我可以担保,今天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可以离开这座镇妖塔。”

他这句话,也引来了周围几位校尉的注目,就连仇千秋也侧头看了一眼。

李轩发现雷云的眼睛已变成了熊猫眼,脸颊也肿起了老高,像是在嘴里面塞了两个包子,又好似一头被大黄蜂钉肿脸的土狗。

他一瞬间就明白王中郎将已经找过这家伙了,然后就朝着雷云一抱拳,表示佩服。

王中郎将真是大度,居然没把这家伙弄死——他会遵守承诺的,改天请雷云喝酒。

雷云则是勉力把眼一瞪,那意思就是给爷滚!

“嘁!他还能关我们多久?内堂固然权柄极大,可南京城的安危还要不要了?六道司在南直隶的脸面,也总得维护吧?他一直关着我们,面就没有说法?”

江含韵神色不屑,依旧板着俏脸:“还有你这话,怎么这么没出息?这案子要是给他们先破了,那不等于他又在我们脸扇一巴掌?”

“我也不想,可我难道还能拦着他们破案?”李轩说到这里,忽然皱了皱眉:“甄校尉人呢?”

他没在人群当中,看到甄神炼的身影。

江含韵闻言也柳眉微蹙:“下来的时候就一直没见到他,该不会?”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际,目盲老者与石心都已现身于这座大殿的中央。前者神色冷肃的扫了在场诸人一眼,目光也是冷冽不含情绪。这位的目光,在李轩身特意多留了一阵儿,这才转望他处。

石心则依旧穿着那身全黑色的六道伏魔甲,脸似笑非笑。

等到所有人都齐聚在此,石心就背负着手道:“这次请总管大人召集你等前来,是因这桩内鬼案已经侦破。”

就在众人的哗然声中,一个穿着单衣,白发苍苍,浑身血淋淋的身影,被几人用锁链拖拽着进入正殿。

“甄校尉?”

“鬼宿都指挥使甄神炼?”

“怎么可能会是他?”

“万万不可能,甄校尉可是我们六道司的老人了,担任校尉一职已经九年。”

“看这模样,应该是被用过重刑——过份了!”

石心没理会众人的议论,他直接侧目看向甄神炼:“甄校尉,还不肯认罪吗?”

“石监察使你要我认什么罪?”甄神炼面容惨淡,半闭着眼道:“如果是为镇妖塔的爆破案,甄某已经说了,绝非是甄某所为。”

“真是顽固不化,贼心不死!”

石心摇了摇头:“如今人证物证都已确凿,你即便强顶着不肯认罪,又于事何补?”

目盲老者则是痛心的下看了甄神炼一眼,然后看着石心:“石监察使,请问甄校尉的罪证何在?”

石心对伏魔总管那含着质问的语气毫不在意:“其一,九月十六日在镇妖塔顶层坐镇,恰与林嫂往五十六层送餐之时同日;其二,镇妖塔案发之时,甄神炼也在镇妖塔顶层值班,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趁雷云擅离职守,离开法坛之际,前往底层埋设炸药。当时四名校尉当中,甄神炼有犯案可能,这点诸位应当没有疑问吧?”

“要说犯案可能,我们夫妇与雷校尉也有可能。”

这是黑蛇都指挥使沈知谋,他青沉着脸:“说来我夫妇的嫌疑,还在甄老哥之。”

石心斜睨了他一眼,就一声冷笑:“其三,甄神炼与林嫂关系甚深,已经不止一人向我举证,甄校尉与林嫂有过来往。二人不但过从甚密,且对此女多有照拂。甚至当年林嫂之所以能入镇妖塔担任白役,也是你甄校尉亲自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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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甄神炼的面色发白:“我与这林嫂确有过一些来往接触,但只是怜她身世,认为其情可悯。未能洞察林嫂的叵测之意,这确是甄某的过错。可当年此女的身世来历还算清白,我也只是打算让她入朱雀堂做些浣衣浆洗的活计。她如何进的镇妖塔,我却不知。”

“巧舌如簧!”石心摇了摇头,又将一份文档丢在甄神炼的面前:“其四,两个半月前,你在镇江老家买下的一百五十顷田,又该怎么解释?镇江地近南京,寸土寸金,而你甄神炼买下的,还是最等的水田。我倒是不怀疑你有这样的财力,可据我所知,这一百五十顷田,是由林紫阳亲自出面给你做的中人,为此甚至将一户镇江的富贵人家逼走。”

甄神炼牙关紧咬,他脸甚至已没了一点血色:“这是我甄神炼御家不严,内子被人诱骗,私自所为。甄某得知之后,即时将田地退还,还亲自门赔礼道歉,那时林紫阳的反迹也还未显露。”

“也就只差些天而已,焉知不是你察觉不妙,故作姿态?”

石心目光凝冷:“其五,昨日本人亲自率队去你家中搜查,在你甄某人的密室当中,发现一份镇妖塔的结构图纸,弥勒佛像一尊,以及《弥勒生经》、《弥勒下生经》、《弥勒菩萨般涅盘经》、《弥勒菩萨所问本愿经》这四部经问,其还有你甄某人的字迹。甄神炼,你还有何话可说?”

甄神炼神色一愣,眼望着石心,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人群当中的议论,也渐渐开始了变化。

“这个内鬼,不会真是甄校尉吧?”

“这的确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居然真是他!可恶——”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目盲老者微蹙着眉头,眼神似有些不能置信;仇千秋则眼现惊疑之意,以审视的目光看着甄神炼。

“不会吧,真的是甄校尉?”江含韵也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李轩:“你不是说已经破案了吗?这个内鬼,真的是甄校尉?”

“风马牛不相及。”李轩摇着头,看向了人群当中的某位:“我不知石心说的弥勒佛教与佛经是真是假,可真凶另有其人。”

“诸位!”

此时石心,又冷笑着扫望向众人:“据石某所知,自本监察使率众入驻朱雀堂以来,你们朱雀堂下人等,对本使多有非议,说本人滥用职权者有之,说本人打击报复者有之,也有人说我石某人存心寻隙,要兴派系斗争。然而事实证明,我石某一应举措,都是公事公办——”

“石监察使!”

这个时候,堂下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石心的言语。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发现那赫然正是李轩:“石监察使您一应举措,都在六道司规矩之内,可当日制造这爆破案的,确实另有其人,绝非是甄校尉。”

石心闻言微愣,看向了李轩,他的眸光,也渐渐凝冷:“你莫非是想要为他脱罪?”

“非是要为他脱罪,而是事实如此,监察使你的论断,有着根本性的破绽。”

李轩摇着头:“说实话,下官也曾经怀疑过甄校尉,却始终绕不开一件事。众所周知,宣纸与血液的灵性,无法保存三天以。所以任是何等样的符箓大家,也没可能以这两种材料,制作出时效三天以的符箓。

可甄校尉第一次在顶层坐镇的时间是九月十六日的凌晨到辰时,而案犯之刻,是九月十九日的亥时四刻,相隔近四天。且在事发之夜,林嫂的餐车可没有进入过顶层。”

石心不由面色微青:“焉知不是在十九日夹带?几张神火符,可比那些火药方便得多——”

他才刚开口,就意识到不妥。

镇妖塔的两次爆炸,除了用于引火的神火符之外,还有用于遮盖火药气味,蒙蔽众多校尉灵识感知的幻符。

神火符可以在当天夹带,幻符却必须预先埋设,以宣纸与人血制成的幻符,能够持续三天?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他看过现场,那幻符之所以能瞒过众人,能够持久维持效力,是借助埋设地点浓郁的坤元地气。

“除此之外,还有将我们的雷校尉与公孙都尉约出来的两张信笺。”

李轩继续说着:“不知石监察使有无注意那是松文墨?镇妖塔常用的是更便宜的石田墨,直到事发之前三天,因新进的一批石田墨砚质量不佳,总库临时退货,转而将库存的松文墨投入镇妖塔第九层急用。问题这三天内,鬼宿都都没有人犯关押于第九层,自然也没法使用那里的墨砚。

理论来说,甄校尉他在镇妖塔内,是接触不到松文墨的。自然,你也可以说是他的同党所为,可问题是,这三天中在九层审讯室内讯问过案犯的,仅仅只有九人,都有据可查。石监察使你在给甄校尉定罪之前,是否得先问过他们再说?”

石心再次色变,李轩之前将雷云与公孙雪两人的信笺交给了物证房,可他确实是没注意到这一节。

“我就知道!这群内堂的人,他们会办案?”

江含韵眼神大亮,神色兴奋:“李轩,你说你已破案了的,快说,那个内鬼究竟是谁?”

她这一句,令目盲老者精神微振,而此时整个大殿内,亦落针可闻。

此时李轩,则眼神复杂的看向了人群中,一位面色冷肃的身影。

“这桩爆炸案,的确已水落石出。在解说因由之前,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事发之夜,林嫂根本就没有进入过镇妖塔!”

当他这句道出,四面八方都一阵嗡鸣,被李轩注目的那人,则是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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