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姑娘!!”,止戈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你怎么说话的?”
看着他支起来的手,茶烟一口暴脾气上来,吼道,“怎么的?嫌我们说话难听?
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做的这缺德事儿?还指望着我们给你好脸色?
你倒是痴人说梦!
还不赶紧滚出去!”
茶烟连推带搡的把人往门外挤,看着晚霁已经站在院门口,也就一口气把人推出去,然后在院门口骂骂咧咧,“我瞧着也没搜到什么你们要的人。
等你们出去了,接着好好搜搜这满承恩街的勋贵,雨露均沾,别到时候被世人笑话你们就专挑个小姑娘欺负。”
茶烟就不信了,他们对别人,也真的敢这么张狂。
哼~~
她冷哼了一声,大声把管事叫来,“把各位爷都请出去,我们郡主府地儿小,容不了这么多大佛。”
止戈现在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听着茶烟开嗓骂,然后灰溜溜的带人出去。
起副将跟着后边,闷声道,“今天可算是把这位郡主得罪得狠了,这往后,要是宫里来问罪,止戈大人,你可得帮我们说说话呐。”
“这是当然...后面出了什么问题,都有殿下挡着,你们只是领命行事,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有大人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起副将拱手,“那在下就带着兄弟们先接着搜城了!”
“恩...那人是受了重伤,从昨天开始,阳城各大城门都严查来往行人,想出城难如登天,我想,他定是还在这城里。”
只要还在这城里,那自然有一天是要出来的。
止戈看着已经紧闭的郡主府大门,若有所思,然后上马,走了。
他一走,前院的小厮就把消息传到了南熏院,茶烟和晚霁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现在院里已经没什么人,茶烟让晚霁在外面守好,自己拿着盏烛火下到了密道里...
洛溪年看到光透进来,艰难爬起,问道,“茶烟姑娘,外面怎么样了?你们郡主呢?”
“公子...你快坐好...”,茶烟扶着他,“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但现在风波未平,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委屈公子一直待在里面。”
“你们郡主救下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不委屈,你们郡主呢?”
洛溪年又转回了这个问题上,茶烟想着是避不过去了,就实话实说,“我们郡主被长孙殿下请了去。但公子不要担心,风翘姐姐已经进宫见娘娘去了。
他们大张旗鼓搜人,又没搜出什么,就算长孙殿下再怎么不讲理,也不能把郡主怎么样。
你就放宽心,好好在这里养着。”
茶烟说完,抬着烛火,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地下密室还挺宽敞。想来是以前汝南王留的这密室。
她们搬到郡主府已经几月,却从来没想过南熏院下面还有这天地。
也是今天瞎猫捧着死耗子,不然就他们今天这架势,还真不能保证能把人藏好了。
茶烟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把烛火放下,找了个地儿,把被褥铺好,然后扶着洛溪年躺下。
“我不能长时间待在这底下,不然会漏了破绽!”,茶烟按着庾挽年先前的吩咐,把该放的东西放好,然后准备走人。
“等等...”
洛溪年叫住她,“你们郡主...真的没事吗?”
茶烟扯了下嘴角,淡声回道,“郡主福大命大,没事的!你好好养伤。”
其实现在谁也没底,因为她们谁也不知道长孙殿下的别院在那里。
如果知道,风翘也不会火急火燎拿着郡主留下的宫令进宫。
她们过的心焦,可别院里的庾挽年却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水深火热。
至少在止戈回来复命之前,她是喝着好茶,吃着点心,看着吃里扒外的丫鬟心焦难安。
止戈匆匆进来,看着这场面,差点翻白眼,他想着,长孙殿下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劫回来,是想让人尝尝前几日福东送上来的好茶。
“属下见过长孙殿下,见过郡主!”
赢扶川合着的眼抬开,“恩..怎么样?”
“回殿下,郡主府已经搜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
庾挽年一听,悬着的心稳稳落下。
现在没搜到人,该急的是赢扶川。
可她瞥了过去,没看到赢扶川变脸,反倒笑了起来,“这倒是奇怪了,这举报人可是说的绘声绘色,怎么现在就没搜到人?”
底下跪着的丫鬟一听,立马惊慌,“殿下...奴婢今日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奴婢可是亲眼看到郡主身边的晚霁姑娘扛着一个人进了郡主的院子!”
“呵...笑话!!”,庾挽年摔了茶盏,“你就是郡主府里一个三等丫鬟,平常就照看我那松狮的时候才能进我院里,你怎么就能看见这场面?”
“殿下...奴婢真的看到了!!”,丫鬟磕头,“您要相信奴婢,别让逃犯逍遥法外。”
“嘿哟...”,赢扶川讥笑一声,“郡主,其实我挺想不通的,你一个胆小怕事的主子,怎么尽养出些这种下人,你看...都教起我做事了。
说句实话,你要是有他们一半的胆子,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子。”
呵...
这话什么意思?
拐着弯骂她御下不力?
好...好...她认了,反正也是事实。
庾挽年吸了口气,缓缓道,“殿下,现在府也搜了,该做的做了,可否放我回府了?”
“你急什么...”
赢扶川懒懒的抬着下巴指了指那丫鬟,“这事儿不是还没结束吗?
这贱婢谎报消息,让我得罪了郡主,和郡主生了嫌隙,她要是不处置,怎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止戈...”
他抬了抬手,吩咐,“把这贱婢带回郡主府,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杖死!”
恩??
这又是什么路数?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还做个好人,帮她立立威?
在那丫鬟哭天抢地的求饶声里,庾挽年脑子吵得脑子晕,一下子也想不清楚赢扶川到底想干什么。
“庾挽年...”,他忽然叫了她全名,声音很清淡,“跟你兜个底,其实我追捕的不是什么江湖莽贼,他们比莽贼可怕千倍,昨天他们强攻我的别院,杀了我好不容易从北境带回来的人!
此事非同小可,我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姑且信你一次,信你没那个胆子,藏我要找的人。
可要是哪天发现,我信错了人,那丫鬟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