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晚在灵岩寺这一个月里,日子过得清静了许多。
清静到她都不想回城…可终究不能。
顾砚和白媚景的婚事早已定下,长公主选了个良辰吉日,准备大婚,所以顾晚不可能一直在灵岩寺里窝着。
而她…偌大的汝南王府也不可能一直没个主子。
阳城近来净是喜事,衬得城内也热闹了许多,今儿是个好天气,就索性决定逛逛再回去。
在宝膳楼吃东西时,虞挽年看到了策马而过的止戈。
“近来…没有赢扶川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吧?”
“没有…”,晚霁答。
那止戈怎么会在阳城?难道是赢扶川出了什么事儿?
虞挽年瞬间没了心思,火急火燎,拿着宫令奔往东宫。
她本就是打着祈福的号子去的灵岩寺,一回来就奔东宫也不奇怪。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太子妃肚子越发沉,行动不便,也受不得刺激,就不敢直接问,只拐着弯来打听,“这选秀大事儿已经落定,北境也消停许多,这广郡王咋还不回来看看娘娘您呢?”
太子妃听着,笑着拍拍她的头,“整个皇宫里,怕是只有年年你,才会这般考虑,别人只会想着,川儿是皇长孙,卫国安民是他的责任,而我这个母妃怎样,无关痛痒…”
啊…这…
“娘娘…怎么可能呢,您是尊贵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
“对啊…未来的国母…”,太子妃干涩一笑,“所以别人才觉得我必须从大局考虑,年年…其实我挺想念川儿的,到底…他也是个孩子…
不过…今儿个止戈带着北容的求和书面见陛下,我想…北边的战,打不了多久了,川儿应该能回来,过个生辰…”
哦?
原来止戈回来是为了这个…
虞挽年心里松了口气,面色不变,回道,“那肯定的,陛下疼广郡王,定舍不得他一直待在北境。”
“但愿吧…”,太子妃淡淡。
掌事嬷嬷这会儿进来,低声禀报,“娘娘,兰园的那位过来了,说给娘娘和郡主请安…”
太子妃手僵了下,看向很疑惑虞挽年,解释道,“是这回选秀,陛下给太子爷挑的佳人儿…”
“可是…”,虞挽年心头猛的发堵,“可是东宫这么多年也没添过新人啊…”
“是啊…可现在不是我有身孕不好伺候太子爷嘛…”,太子妃安抚着她,“而且太子贵为储君,后院不可能一直空着。反正…就该这样…”
似乎是在开导她,又似乎自己安慰自己,太子妃叹了声。
虞挽年心疼,“太子殿下怎会同意在这时候纳妾呢?就不怕娘娘您受不住?”
“年年,不怪他,这次是我执意要留下这姑娘…”,太子妃面色恍惚,“我也是大族贵女,深宅大院里的事情,比谁都清楚。
太子他…已经独宠我多年,这已经算是难得,可他终究是储君,如若一直如此,前路会艰难无比。”
反正…今儿都碰上了,就趁着这次机会见见吧…”
抬手…把人传了进来!
选秀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灵岩寺,虽有消息,但不全,自然也不知道太子后院塞了人。
皇帝早就想干这事儿了,一直没成,不想这回真给他做成了。
正想间,人已经进来,恭顺请安。
她和太子妃在说话,虞挽年就在旁边听着,没过多会儿,她就告退了。
整个过程,让虞挽年只觉得这新进的侍妾,温顺可人,不像是会作妖的。
至少现在看着是这样。
她进宫时辰本就晚,就干脆准备用了晚膳再走,傍晚的时候,太子披着霞光回来,看到她在,也是难得的露出笑容,
临走时,还说让她以后有时间多来陪陪太子妃,免得她胡思乱想,心气郁结!
虞挽年听着,只觉得无奈…
哪有什么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出了宫,虞挽年看到止戈在宫门口,看到她们,就牵马走了过来,“郡主…太子爷吩咐属下,送您回府。”
“哦,那就劳烦止戈大人了!”
虞挽年说完进了马车,止戈在一侧骑马而行,拐了条街后,止戈的声音隔着车帘传了进来,“郡主…我们王爷拖属下转交个东西给你!”
“什么?”
她探出头来,看止戈递过来一个盒子,“是我们王爷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
她打开一看,是玉骨扇,扇柄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倒也挺舒服。
“你们王爷…这大老远的,就送了这过来?”
“是的…”,止戈答,“王爷说,礼轻,但情意都在里头。”
情意?
什么情意?
哪个情意?
虞挽年只觉得这扇子烫手,赶紧把扇子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