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了,大概是池小姐回国那段时间就开始了。”
张赫轻声开口,尽管说的很是委婉。但是池渺还是感觉到了张赫话外的那种无奈,饶是池渺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她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成为池宴的劲敌。
可是如果出卖中础大厦的人真的是池宴,那池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池渺抿着自己的嘴巴,脸色有些发白。天色越来越晚了,她坐在车里的后座上面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家可归。
不知道以前的池渺会不会这么想,可是这种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手机在自己的手里轻轻的震动了两下,池渺半晌才反应过来,等到自己去接通电话的时候,没想到另一头居然传来的是陆夫人的声音。
池渺深深的看了张赫一眼,没有吭声。
“渺渺,今天阿姨虽然有些事情没有说出口,但是阿姨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
陆夫人的声音很轻很淡,池渺敛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包和裙子,一时间鼻尖都忍不住有些酸涩。
“我自然明白,您对我失望也事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的她并不符合陆夫人心里的媳妇儿之选,更何况,她现在还将这个少夫人的位置直接让了出去。
她别无选择,但是她必须要先保全她自己。
“以前的你虽然不可一世,但是至少你的眼中全部都是小白。虽然你任性,但是从来不会让小白委屈。我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我可能管得太宽,但是渺渺,我的小白他也是真个帝都名媛的梦啊。”
电话里面的声音听得都有些缥缈,池渺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手机,整个人都红了眼眶。
“对不起阿姨,但是我想现在的我不符合您的预期。”
她能明白陆夫人是想让自己做了这个恶人,这正好也和她在楚天歌面前说的是一个样。往后没什么犹豫,往前也没什么期盼她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我希望这件事情你跟小白直接说吧,你明白的,他很固执。”
陆夫人轻声呢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累了,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别墅里,唐暮看着坐在一边有些落寞的陆夫人,一时间心口满是无奈。
“你是不是要提醒我吃药了?”
陆夫人看了唐暮一眼,那双曾经的带着灵气的眸子现在也被生活磋磨的没了光亮。只剩下满目沟壑还有落寞,唐暮轻轻摇摇头,伸出手安静的帮着陆夫人捏着肩膀。
“您只是从您的角度出发而已,夫人不用想太多。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几乎没有时间去和少爷谈心。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少爷知道您的苦心了。”
别墅里面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唐暮的声音在陆夫人身边轻轻缭绕着,安静的沉寂在了空气里面。
池渺接完电话以后整个人都没说话,车内的空气几乎是能感受到的压抑。
张赫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池渺脸上的神情,微微抿着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说话。今天的池小姐从陆氏里面出来以后整个人的脸色就不是很对劲,这会儿更像是抽干了灵气的躯干一样。
“池小姐,现在,去哪儿?”
张赫轻声说着,过了好长时间,池渺才轻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去哪儿?
还有哪儿能去?
池渺有些恍惚的看着车窗外面的灯,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么大的城市里面没有家。
“去最近的酒吧。”
池渺温声说着,张赫一愣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池渺身上的着装。池渺今天穿的裙子是定制款的抹胸长裙,似乎不是很适合出现在酒吧里面。
“池小姐......”
“去吧。”
池渺的声音很轻,张赫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池渺进了最近的酒吧里面,张赫看着上面的小酒馆招牌,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似乎是个新开的酒吧?
池渺直接在二楼开了一个包间,能够从窗户里面看见一楼台子上面跳钢管舞的小妹子。
晚上整个酒吧的声音很是嘈杂,张赫捂着自己的心脏跟上了池渺的步子,看着池渺拿着单子几乎将单子上面的酒全部来了一遍。
“池小姐,您不适合喝酒。”
张赫不知道以前是在哪儿听见过池渺酒量不是很好的话,这会儿直接就开口就想将池渺手中刚填好的单子拿过来。
池渺的手微微一动,踩着高跟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张赫。手中的单子轻轻挥一挥,整个人在灯下面显得十分的邪性。
“张赫,你现在是我的助理,我做什么,你似乎都管不着呢。”
懒懒散散的声音里面带着让人沉沦的诱惑力,张赫拿着单子被池渺推推搡搡的推出了包间外面。
“快去,要是少了一瓶酒,你今天就完啦!”
池渺轻笑着,张赫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单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包间里面还有不少的啤酒,就他看来,包间里面的啤酒完全够用。就是不知道池小姐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张赫抿着嘴唇站在走廊里面。
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给陆夜白打电话。
楚天歌刚好借着几个朋友将陆夜白约了出来,几个人在包间里面玩的很是开心。四周都是吵吵的声音,陆夜白完全就没有听见张赫打过来的电话。
楚天歌的好朋友高雅看见陆夜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眼睛里面满是羡慕。
“天歌,你和陆总谈恋爱多时间了呀。我怎么看着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高雅的男朋友圈子里面的人,这会儿叫出来的一群狐朋狗友正好在一起唱歌。只有陆夜白面前放着一杯酒,坐在凳子上面一脸的安静。
“没有吧,夜白可能只是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有些不顺心,所以我才带着他出来玩的。”
楚天歌脸上的表情有些娇羞,高雅看着楚天歌这一脸的笑容,就知道楚天歌肯定是栽在了陆夜白的身上。
“哎呀,当时就有人在传。说有人将陆夜白拿下了,我还以为是池渺,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你。真是羡慕你,陆家这样的家境,我们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及。”
高雅轻声开口,言语之间除了羡慕还有明晃晃的巴结。
楚天歌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明显的恭维,脸上的笑容始终都没有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