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双微颤,双眼紧盯着地上的杨磊。
当人倒下的那一刻,杨磊意识逐渐恢复,双眼清明,伸捂着腿,龇牙咧嘴地叫了几声,一边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年,“小树?”
“杨哥,你别怪我,我不想的。”小树将武器正对着他,黑黝黝的洞口仿佛冒着一股烟。
两人这么对峙着,直到陆允的脚步越来越近。
陆允已经到了。
这是小树在开枪的前一刻就意识到了,所以下一秒,那枪声才会响起,打在杨磊的腿上。
“啪啪”
陆允带着两声掌声走近,扫视了他们一眼,森冷的气息也随之缠绕在了每个人的周身。
“还真是一场挺足的戏啊”
因为他的一句话,胖子不由得一抖,身上的冷汗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而突然直冒,而大脑又带着混乱复杂的记忆刺激着每一个脑细胞,头痛欲裂。
场面安静了片刻,直到一直小鸡仔从车底歪歪扭扭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陆十在车的另一侧地上趴着,浑身酸痛。幸运的是这地上全是荒草,从车上摔下来,并未摔坏了哪里。
听到陆允的声音时,陆十便兴奋地想要爬起来,不再顺势而为地躲下去。
胖子刚才就像着了魔一样,就想逮着她。陆十没法,只能暂时躲在这儿,准备跟胖子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戏,她就不信绕着车跑也能被抓住。
“陆允,我在这儿!”
陆十喊完,男人便寻这声音走了过去。在车头转弯处,便被人扑了个满怀。
“陆允,你终于来了!”
“嗯。”
他低声应道,双紧紧回抱,比往日都要用力。低头埋在陆十的侧脸处,贪恋地磨蹭深呼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只让陆十感觉无比心安,并未看出他的不对劲。
温存了片刻,陆十突然被一股力道推开,熟悉的气息骤然剥离出周声,让她短暂地心慌了一下,双眼疑惑地看向推开她的男人。
只见男人脸色没了刚才的温柔,语气严厉,“你还知道我离开前说了什么?”
明明上一刻还是对自己和颜悦色,下一秒便冷淡下来,将自己推开。
“陆允,我”陆十有些惊慌,想上前拉住他,却被陆允冷冷拍开伸来的双。只见他唇角勾起冷笑,退后一步,将两人划开了一些距离,开口:“是不是我对你太放纵了,以至于让你不指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陆十失落地低头,收回揪着指,心里极为难受。
如果不是以为来的人是陆允,陆十一定会乖乖地待在车里,不给人添任何麻烦,何况,她这么怕死,怎么敢到处乱跑。
否认的话,陆允似乎并未听进去,只沉默了一下便转身走了。
怪异的态度终于让陆十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忙追了上去,默默跟在后头,不言语。
陆允并未上车,也并未给小树和杨磊任何眼神,而是直接经过他们的身旁,径直朝着破败的别墅走去。
推开陈旧的大门,抬脚往里走去。陆十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却不敢凑近男人。
从带着欧式壁纸的墙上,挂着浓郁生活气息的油画及儿童装饰来看,这里应该曾生活着还算幸福的人家。
陆允似乎对这儿很熟悉。
走到里,壁橱上挂着一幅很大的女人画像,上面落满了灰尘,导致画像的人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女人的五官深邃却平和。
嘴角微微上扬,透着温和的神情。
这是陆十第一次见到画像后的第一映像,后来随着陆允驻足下来,认真了看了看,又从那模糊的画像上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过来。”
陆允对身后的人喊了一声,没了刚才的严肃,让陆十内心一喜,小跑了上去。
“认真看几眼。”
陆允很少这么认真,平日里带着锋利的眉眼软了下来。
依言,陆十带上了认真的神情看去。
当两人在看画像上的人时,画像上地女人仿佛也在看他们。没有了外界的任何纷扰,安静对视着。
片刻后,冰凉的指上突然被一道柔软细腻的攀上,随后钻到了掌心处,有些痒,带着暖意的占据了一大半的掌。
陆允勾了勾指,猛的将心里的柔软紧紧裹住。
“看出了什么吗?”随后,陆允出声问道。
“看出来了。”陆十点点头,抬眼看向陆允,又去看画像,想了想,开口说:“这画里的人长得有些像你。”
画像里的那个女人和陆允有些相似,眼尾微长,嘴唇微薄,就数这两样最像了。
离开后,陆十又认认真真的盯着陆允的连看,发现怎么瞧都觉得不够。回想起别墅里时,陆允奇怪的表现,就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陆允并没有任何解释,两人心知肚明罢了。
陆十一直以为,陆允和他应该是一样的,都是孤身一人。但她发现,陆允是拥有过她从未拥有的。
只不过,对比从未拥有过的,在曾经拥有了而又突然消失比任何都痛苦。
胖子杨磊被丢在了南方基地门口处。
受着伤的他一瘸一拐地往基地里走,一路不曾停顿,径直向记忆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有人在门外把守。
他对着门外的人说明了来意,那人进去通报了一声后,出来时就跟他说可以进去了。
女人躺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桌面上飘着浓浓的咖啡味,浓郁的咖啡因激得人又瞬间清醒了许多。
女人优雅地端着咖啡,抬起凑到红唇稍稍抿了一口,这才看向面前有些失魂落魄地人。
“你回来啦。”
温柔地声音还是那样,在耳边像是咒语般不停地让人不自主的听话,任其差遣。
胖子杨磊紧了紧拳头,稍稍动了一下右腿,腿上的痛意又瞬间传来。
见人没回话,程颜将人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最后将眼神停在了留着血的右腿上,表情并未有多大的变化,不用说,任务失败了。
程颜早就猜到,人并不是好抓的。她也有了预感,这事注定会失败。只不过,她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能够成功将信息传达出去便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