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头的陆允则自然没有错过陆十最后的眼神,神情顿时变得难看,单凌厉一挥,那丧尸连带着没了气的人被一条藤蔓带到了山下的那处深不见底的湖里,不见多大的声响。
在陆十下意识的想要逃跑的时候,陆允大步上前,面无表情地一把捞起她,单臂将其整个人夹在了腰上。
腰上的人蹬着双腿挥着双,费劲抬头大喊:“陆允,你放开我。”
“你还想跑?能跑哪里去?”陆允顿住,语气森冷地开口,甚至从陆十刚才目光里看出了害怕和躲避。
陆十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声音小了下来,嗫嚅着嘴唇,半晌才发出细蚊般的声音:“我没有。”
陆十忘记了他,陆允忍,陆十想要跑的时候,陆允仍旧是忍。
可这并不代表陆允没有心。
他将一整颗心摆在陆十的面前,像是生生的被她用脚踩那般折磨。
而唯一的理由就是失忆了。
陆允冷笑一声,之前的事他本就不打算轻易放过,这回又添了一账,而他也会一一地记着,过后总会等到一起清算的日子。
在无视了陆十的解释后,直接带着人走回住处。
而身后倒下的那棵大树在两人离开后,不知何时自顾自的恢复了原位。
陆十抽抽嗒嗒地掉了眼泪下来,比以前地哭法倒是安静了许多。直到陆允将她放到了床上,发现袖子上湿了一大片。
看着脸上通红的人,松开的双臂又重新将陆十搂进了怀里。
就这样半跪在床边,用了极大的力气将人紧锁在怀里,似要融入骨血,不得分开。
“你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不要怕我,别怕我”这是陆允有生以来第一次生硬地向别人解释,第一次产生害怕。
说罢,掌轻轻抚摸着小女人的后脑勺,将整张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间贪恋这一地暖意。
他拼命地在压抑自己,可就怕有那样的一天,眼前的人真的会被他吓走。
对于陆允来说,目前唯一让他害怕的便是自己的真面目会吓到眼前的人。会将她吓得远离自己,那是陆允最不能接受的。
可怕什么还是来什么。
这夜的陆十好不容易被安抚好,但陆允却并容乐观。
时间一点一点地在逼紧他,仅剩下地已经难以支撑得住。
这一日,陆十被强硬地锁在了屋子里,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
“你要是敢出来,被我发现后别怪我打断你的腿。”陆允鲜少有这么一次板着脸要求她不允许做一件事情。
甚至能够隐隐看到陆允眼底泛着的红血丝。直觉告诉陆十,陆允有事情瞒着她,并且极为严重。
这一次,陆允一走就是两天。
早将许多的食物都放进了屋子里,足够陆十撑住两天。
陆允以为只需两天时间给他就足够了,然而这次还是失策了。
当人离开后的第一天,陆十就隐隐有些不安感。但因为陆允的耳提面命,她听话的不出门,而这屋子也被锁了起来。
原以为两天后陆允就会回来,可当到了到了第二日的夜晚时,始终不见陆允的身影。
这一夜,外头的丧尸此起彼伏地哀嚎。
陆十直勾勾地盯着房门许久,那道门始终没有半点声响。
后来又走到窗户前,从里向外头看去,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影。
这夜已然过了一大半。
而两天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如果这时候出去那也不算事不听他的话。
思及此,陆十眼神坚定,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前。
若是以前的话,这道门真的能困得住她。但如今这道门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儿,陆十拧着把,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后拉。
不过片刻,“咔嚓”一声,门把被直接给掰断了开来,而那道门却纹丝不动。
陆十:
如浓墨的黑暗,一个高大的人影在这一处痛苦挣扎。
苍白的皮肤上,泛着青黑色的细线,弯弯曲曲从脸上绵延至脚上。
瞳孔从黑色变成了血红色,犹如沁了一层厚厚的鲜血,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男人压抑着从喉咙里想要发出的吼叫声,但仍旧控制不住低低的溢出。
许久过后,这周围的丧尸吼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地围在这一处。等待着里头的那个人出来,然后带领着它们,与那些人类拼死一战。
这也很快过去。
而男人仍旧未出现。
陆十在诺大的空地上来回走了许久,始终想不到出去的法子。
她没想到,这道高墙的门回如此的坚固,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其打开。
踌躇了半晌,陆十无奈地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另外两栋别墅,被隐隐藏在多棵树木之间。
太过着急的陆十这会儿终于想起,除了外面,这里还有两个地方不曾去看过。
想到便也这么做了。
她立即决定徒步朝着距离最近的那一栋别墅走去,只需爬上一个坡,在转一个弯就能到达。
而此刻,那栋别墅里的男人就要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体内的血液在翻腾,而外头的丧尸吼叫声就像是引一样,扰乱着他所有的神智。
当陆十打开最后一栋别墅大门的时候,就见一个男人瞳孔血红,神情诡异地死死盯着逆着光的来人。
陆十愣在原地,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
直到那男人朝她扑了过来。
“陆允。”
尖锐的牙齿磨着白皙的皮肤,想要从啃噬一块下来。脖颈间的刺痛异常明显,紧接着就是血液被吸吮而去的失控感。让陆十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而又正经历着什么可怕得事情。
脑袋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如烟花一样炸开,一段段深刻的回忆涌了上来。
“你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不要怕我,别怕我”
陆十眼眸沁着眼泪立即掉落了下来,顺着眼角滴落了下去。
“陆允,陆允!”
陆十双回抱着身上的人,尽管自己的血液被一点一点的吸走。
当她身上的力气随着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走的时候,男人狂躁的情绪似乎渐渐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