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小小的轻叹了一声,“比如我,就特别期待。”
可是也只能期待,并没有如愿。
正因为没有如愿,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许瓒嘴角向上弯了弯,不过只是很短暂的几秒时间。
“许瓒。”年满突然叫他。
许瓒望向她。
“那个……”她在内心挣扎了一小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渴不渴?”
“你渴了吗?”他问。
“那儿有一家咖啡店,我们要不进去坐坐?”那家咖啡店里卖的甜品点心年满特别的喜欢,在札幌待的这些日子,最让她念念不忘的就是那家咖啡店的甜品点心了。
因为是没有是特地目的随意走走,所以也没注意这是哪一条街,刚刚去看那个国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这条街。
“好。”许瓒点头应道。
咖啡店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刚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暖意便包裹了过来,很舒服。
刚想去买她喜欢的甜品,一摸口袋,才发现没带钱。
“怎么了?”
她望了望面前的男人,有些尴尬的小着声道,“我没带钱包。”
许瓒没吭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递给她,然后说了句,“不用替我省钱。”
年满也没有那么矫情,接过钱夹,对许瓒说了句,“等回去我再还给你。”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热美式和卡布奇诺。
男人的热美式,她的卡布奇诺。
还有两份好看又美味的甜品。
怕他不喜甜,所以他的那份甜味很淡。
挨着窗的位置,是年满最喜欢的。
驼色的羽绒服被搭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年满捧着热咖啡,望着玻璃窗外路上的行人出神。
又看见那个中国同胞了,他手里拎着印有那家店品牌logo的纸袋,年满想,估计是给谁买的礼物。
应该是女朋友,不过也有可能是妻子。
也有可能是朋友,或着亲人。
咖啡店里放着轻音乐,门口的风铃不时被推开的玻璃门撞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骆野说他闷,确实很闷。
年满觉得如果她不主动开口和面前的男人说话,估计他们能一直沉默着直到离开这家咖啡店。
不知道他和女朋友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闷。
对了,他有没有女朋友?
应该是没有的吧!不然怎么会被朋友拉着来这里。
不过还是得问问骆野,如果他是有女朋友的,她就得与他保持些距离了。
年满和许瓒是吃了午饭后才回去的,两个人也不着急做什么,索性就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两人到家的时候,余子酱的那群五颜六色发色的朋友已经离开了,客厅的茶几上还堆着他们吃剩的外卖盒。
也是,余子酱那厨艺实在是拿不出手,明明可以名扬天下的中国菜怕是会被她做成这些外国人的心里阴影。
黑色的防寒服在进门后便被许瓒脱下挂在了玄关处的衣帽架上,年满边往屋里走边解下还围在脖子上的围巾。
“你们,”余子酱转过头去看他们俩,“吃过饭了没?”
“嗯,”年满点头,“吃过了。”
年满把扯下来的围巾随手搭在沙发背上,然后坐到余子酱旁边,“姐,你的这些朋友还都挺有特色的。”
余子酱不解,“什么特色?”
“就是…这个,”年满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颜色都还蛮鲜艳的。”
原来特色指的是这个,余子酱笑道,“你也可以去染一个,我觉得早纪的头发颜色最好看,正好快要新年了,要不你也去给头发换个颜色?”
“早纪是谁?”
“红头发的那位。”
“不要,”年满连忙摇头,“我可不想顶着一头红毛招摇过市,而且我不想让姥姥她老人家为此犯了心脏病。”
余子酱没忍住笑出声,她捏着年满有些肉肉的脸颊道,“你可真是个小可爱,况且姥姥可没有那么脆弱。”
敲开许瓒的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年满手里拿着日元纸币,羽绒服已经脱下了,杏色的宽松高领毛衣裹着她,衬的她的肤色越发白皙。
因为屋里暖意浓浓,所以脸颊也爬上了些红色。
轻轻叩了三下,突然又有些后悔,他会不会在休息。
懊恼自己干嘛这么急的时候,许瓒已经拉开了房门。
年满望过去,伸出手,“那个,这还你。”
“不用。”许瓒自然没有接。
“要的。”年满坚持要还。
“没有这个道理。”许瓒也坚持。
“嗯?”
什么意思?
她没太明白。
“没有让女生付钱的道理,”许瓒声音低沉而温润,“这会显得我很不绅士。”
……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余子酱瞧着手里捏着好几张日元纸币的年满问道,“你要出门?”
“没有。”年满摇头。
“那你拿着钱做什么?”
“噢,没什么。”
骆野从惠庭市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缩在红色的羽绒服里,一进门便抱怨这场糟糕的大雪和寒冷的天气。
年满刚烧了热水,于是便问他需不需要杯热水暖暖身子。
“谢谢,半杯就好。”骆野回道。
被雪浸湿了的雪地鞋歪倒在门外的地垫上,还好他带了两双。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年满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问骆野。
“算吧!”骆野手捧着正冒着热气儿的茶杯,松了松被冻得僵硬的身子,“就是这雪积的实在是太厚了。”
“对了,”骆野望了望四周,问道,“许瓒呢?”
“可能在休息。”余子酱拿着遥控器,把电影的进度条往后拉了拉。
“他好像有些感冒。”年满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她拉着他出门的原因,他今天早上就有些要感冒的迹象。
年满话音落下还没一分钟,许瓒就推开了房门出来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应该是刚起床,头发有些乱,毛衣也有些褶皱。
“回来了?”还是许瓒先出的声。
“嗯,”骆野点点头,“你感冒了?”
“还好。”许瓒揉了揉鼻尖,往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