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从此收起真情谁也不给,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也会试着不去想起……”
今夜的酒吧是走的悲情风吗。
还是唱歌的人失恋了。
为何一首比一首苦。
把邬恋送回了家,乘着夜色,年满打开了电台了。
十点钟的深夜电台,女主播柔美动听的声音,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红灯终于从五十秒跳到了还剩下一秒钟,绿灯亮起,排着队的车又涌动了起来。
……
“去哪儿了?”余子酱已经回来了。
“哦,”她把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去接邬恋了。”
“嗯,”余子酱也没多问,只是对她道了句,“早点休息。”
“姐。”年满叫住她。
余子酱回头,看她,“嗯?”
“你在恋爱中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哦,”她弯腰换鞋,“就是问问。”
……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夜酒吧的歌都太伤感,以至于她现在的情绪有些低落。
悲伤使人忧郁,所以年满打算在睡前看两个小笑话,转移下情绪。
不过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还是关灯睡觉算了。
……
工作就快要满两个月的年满,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加班。
下午的五点二十三分,阮单和荣翁一个左一个右,一个眉头皱着,一个紧抿嘴唇。
“师妹,当真不需要我们吗?”
“师妹,你千万不要和师哥客气。”
“真的不用,”年满都快哭笑不得了。
“我可以的,”她认真的看向两人,“相信我好吗?”
“那好吧!”阮单有些丧气的道。
荣翁又去柜子里拿了两盒巧克力,放在年满桌上,“师妹,饿了就吃点儿,别苦着自己。”
年满:额……
他三天前塞给她的那盒,还没撕开封口。
五点四十五分,距离下班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荣翁和阮单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关了电脑。
阮单把手放在耳边,比划着,“师妹,有事千万记得给师哥打电话。”
“嗯,”她点头,“我会的。”
五点五十五分,办公室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拿上钥匙,锁上门。
阳光灿烂的白天,在夜晚又起了风。
五月初的N市,晚风还舒服着。
匆匆在食堂解决了晚餐,又赶回了电脑前。
她负责的一个南美客户,在昨天下了一笔订单,而且是加急,按照约定,明早那批货就得发出去。
今晚车间的工人们也在加班连夜辛苦赶那批货。
因为时差的问题,客户那头还没到工作时间,她打算在八点前与客户通上电话。
八点二十五分,与客户结束了视讯,现在,她打算去车间里看看。
……
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灯光亮着。
红檀木的办公桌上,黑色的手机嗡嗡的发出振动声。
“在哪?”手机在他按下接听的一秒后就传出了许瓒的声音。
“公司。”他道。
那头依旧是低沉着声音,“出来。”
“没空。”
难得这个男人在大晚上给他打电话,不过他也不是故意不去,确实是没空,这才缺了两天班,就积了一堆的事儿。
沉寂了两秒,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妥协了,“那我过来。”
三十分钟后。
骆野抬头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速度还挺快。”他松了笔,往后放松的靠在宽敞的真皮老板椅里。
“找我有事儿?”
“嗯。”男人拉开他对面的办公椅,坐了下来。
“电话里不能说?”挂了电话他才觉得奇怪,是什么事情让这个男人还非得当着他面才能说。
“老爷子又骂你了?”
许瓒把玩着车钥匙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你很希望他骂我?”
骆野连忙举起手,“冤枉,你家老爷子前两日还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给你介绍姑娘的事儿怎么样了。”
骆野又拾起桌上的钢笔,在文件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大名,“我可不敢实话实说,只能编些好听的骗骗他了。”
许瓒低低的嗯了声,“有正经事找你。”
感情平时找他的时候都不是正经事?
“你说。”
他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正经事让他大晚上驱车来找他。
“小孩入学的事情。”
小孩入学?
“你的小孩?”问完才发现这是什么狗屁话,他哪来的小孩,女朋友都没有一个,谁给他生。
许瓒没出声,只是眉头也没舒展开。
骆野顿时坐直了身子,惊讶的看着他,“真是你的小孩?”
他还真有一个小孩?
“孩子他妈是谁?”他追问着。
“我没孩子。”
没孩子,骆野顿时松了口气,这人说话就不能快点,或者一句话讲清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孩子,还以为是他的,他能不吓一跳。
“哪里的小孩?”他问。
“我战友的。”
“你战友托你帮忙?”
“不算。”
不算?
什么意思?
“小孩子的奶奶找到我的。”
“那你那战友呢?”骆野问他,“他想让小孩进哪所学校?”
“不在了。”
“嗯?”他没听明白。
“牺牲了。”
“两年前,救人的时候牺牲的。”
许瓒低垂着眸,骆野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他的声音依旧如往日那般,低沉淡漠,“小孩的爷爷今年年初去世了。”
“那…小孩妈妈呢?”
“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
骆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钢铁心的男人,这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他无法一一去同情,去悲悯。
“小孩子多大了?”
“今年九岁,在镇上读三年级。”
“你想让他进哪所学校?”骆野问他。
小孩的奶娘定然不懂,若是小孩家的亲戚能帮上忙,老人家也不至于找到许瓒了。
“我不懂这个,”许瓒道,“你看哪所学校他能进得去。”
“小孩子入学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只是……”
许瓒看他,“只是什么?”
“小孩子的住宿问题。”寄宿学校也是可以的,但怕小孩适应不了。
“小孩的姑姑在这边找了份零工,”许瓒说道,“她租了间房子。”
“这样,”骆野点点头,“那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