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马车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外面的声音虽然杂乱,马车里的三人还是听清了个大概。
“呿,一个个的胡说八道些什么!”木奎不满地哼哼。
不知是哪传出的消息,说先前魏家失火并非意外,而是齐宣王向皇上示威,这才拿魏家开刀的!毕竟魏奉常主管祭祀,魏家被灭门那不是意味着国运受损么!
“虽是我们动的手,但明明就是皇上提议要将魏家灭门的!”木奎不满地叨叨,猛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连忙跪到北慕轩面前。
“主子!我当时真没留一个活口啊!我也不知道这流言是哪传出来的。”
“行了,别那么聒噪。”北慕轩不耐烦地朝木奎轻踢一脚,闭目养神。
“此次赴约还请主子谨慎些。”金昴在一旁提醒,“这些流言,正是从景悦坊传出来的。”
“啊?”闻言,木奎赶忙拿出封密信翻来覆去地看。“难怪胡斌会突然约主子到景悦坊相见呢!”
胡斌是蒋贺棠手下的一名猛将,可惜就是个木鱼脑袋,对蒋贺棠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想到先帝立太子时就属蒋贺棠呼声最高,执意反对北慕轩做太子,如今这些流言一出,胡斌该不会是要维护蒋贺棠的意愿,让北慕轩不再干政吧?
到了景悦坊,不等询问就有小二来将北慕轩和金昴带到二楼厢房去,木奎则是随着马车去到景悦坊的后院又悄悄返回来暗中保护。
胡斌早就在厢房里等候着了,见北慕轩进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您,您喝茶,还有,听说您爱吃这儿的酥梨糕。”
嗯?北慕轩瞟了胡斌一眼,拿起一块酥梨糕放进嘴里,“你是去哪听说的本王爱吃酥梨糕的?”
胡斌只是憨笑挠头,可惜得不到回应,面前的两人都是冷冷地看着他。
“嘿,我就是个大老粗,说话不会弯弯绕!”胡斌把手一甩,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王爷,外面的流言我听说了!”
北慕轩点头,等着下文。
只见胡斌将手摸向腰间,金昴手中也拿起了银针,随时准备出手。
“末将不才,手中只有六千兵马,愿由王爷差遣!”胡斌拿出的,是他的兵符。
说话时一道寒光闪过,却不是由金昴射出。
“躲开!”北慕轩反身拉着金昴退到一旁,胡斌也极为迅速地抄起椅子,挡住几根朝他飞来的暗器。
“是胡人的金乌!”看清暗器的样式,胡斌惊叫道,“这里怎么会有胡人?”
隔壁的房间里已经传来打斗声。
北慕轩走出厢房外,胡斌见状,和金昴一起也跟了出去。
隔壁的打斗声已经停止,木奎得意洋洋地推门出来,“主子,那两个小贼已经被我……”
后面的话哑然而止,木奎惊讶地瞪着楼下。
景悦坊的大门已经关上,不知情的食客正要嚷嚷着出去,店里的小二却抽出弯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齐宣王,久闻不如见面啊!”柜台后面掌柜,此时也走了出来,站在楼下与北慕轩对视。
“樊言楚?”胡斌立即认出对方的身份,他们曾在战场上交过手。
“哟,小胖子,今天你要给你们王爷一起陪葬了。”樊言楚看向胡斌,对着他呵呵一笑。
猛然的,樊言楚只觉得有人影闪过,原本还在二楼的北慕轩已然出现在他面前!樊言楚连忙退开,用自己的佩刀接下对方的软剑。
好快的速度!樊言楚感到心惊,难怪僵持了两三年他们一直攻不进来,之前在战场上他还能与胡斌打个平手,现在到了北慕轩面前,几乎是无还手之地!
“你觉得,光凭你的这几个人就能拿下本王?”北慕轩将软剑一甩,几滴鲜血溅落到地上。
嘶!樊言楚看向自己的手背,纵使他刚才挡得够快,软剑还是弹到了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
“我们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樊言楚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擦拭着自己的血迹,“不过他们呢?”
随着樊言楚的一个手势,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被提出来,“你的子民是否也能不管不顾呢?”
北慕轩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回头往二楼看去。
“主子,马上就好!”木奎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不耐烦。
话音落,先是站在金昴身边的胡斌第一个倒下。
“开始动手喽!”一时间,木奎比谁都兴奋,飞身就朝樊言楚杀去。
“什么?”木奎的身法不比北慕轩的慢多少,樊言楚还想举刀去挡,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东西,抬不起来!
鲜血飞溅,木奎首先将樊言楚的双脚削去,然后邀功请赏地看着北慕轩,“王爷,接下来削哪呀?”
樊言楚虽是中了迷药,但因为脚上的疼痛无法昏迷过去,眼看着身边的人全都倒下,独留他一人面对北慕轩。
“这是怎么回事?”樊言楚不甘心地问道。
“你该不会没听过槐下毒医吧?”木奎指了指楼上的金昴。
“他就是……”樊言楚瞪大了眼,槐下毒医这个称号在世人中一直都是个传说,谁都没有真正的见到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哈哈,生死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因为槐树可以招鬼,所以常常在槐树之下徘徊,寻找鬼物把玩。”想起那个传闻木奎就不由的大笑,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有才,文笔虽不如何,却是敢想!
“无聊。”金昴冷哼一声,若是让他知晓是什么人给他想出的这个称号,必先叫那人在生死之间徘徊个十天半月!
“喂喂,毒医大人给个笑脸嘛!”木奎上瘾了,还在不依不挠得拿金昴寻开心,“要不是我刚才去关窗,你的迷药也不能发挥的这么快啊!”
冷静,金昴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打不过木奎这家伙!只能等到下一次研制出的新毒药让这家伙第一个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