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虽不能如愿嫁入王府,但此刻坐在皇家的轿辇中,看着外面的人向自己行礼,她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激动的。
眼看就要入宫,哪知同行的队伍转了个方向,往郊外走去。
“哎!公公,这是……”蒋芸连忙唤来送旨的公公问道。
“这是皇后的意思。”公公笑呵呵的,“要请贵妃到寺中焚香斋戒,三日后才得入宫。”
三日啊!蒋芸眨了眨眼,虽不曾听说过哪位妃子在入宫前还要到寺里呆上几日的,但想到新帝登基至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恐怕也是要自己替皇上在寺中祈福吧?
想到自己有一日可替代皇上祈福,蒋芸更是开心的不行。
在津安寺,一群士兵突然冲进来将寺院团团围住,把寺中的香客全部清了出去,在这佛门净地,本就没人敢大声喧哗,加之对方又都是带着刀的,这些香客即便有再多的抱怨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向外走去。
春姨娘也是懵掉了。昨天府中两位小姐打架,她便说来寺中烧香,求个家庭和睦,哪知刚刚踏进门这群士兵就跟着进来了。
“春姨娘?”负责带队的胡斌也看到了春姨娘,过来唤了一声。
之前胡斌三不五时的会到蒋府向蒋贺棠讨教武艺,所以春姨娘也曾与胡斌见过几次,却不知对方姓名,只能干巴巴的朝对方福身施礼。
“春姨娘可是来上香的?”胡斌问道。
“是……”春姨娘说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地往后瞟去。
胡斌见状,将春姨娘请到一处角落处,“待寺中香客离开后姨娘去上柱香就快些回去吧。”
春姨娘明白胡斌的意思,连连摇头,“我这就走,免得将军为难。”
“无事!”胡斌笑了笑,“说起来您也是贵妃的娘家人,撞上了也无碍!”
“娘家人?”春姨娘傻了,她出门时圣旨还没送到蒋府,自然晓不得蒋芸封妃的事。
说来也巧,春姨娘从津安寺出来,走到半山腰时就正好和护送蒋芸的队伍遇上了。
“停下!”蒋芸喊道。
队伍停下,蒋芸掀开轿帘得意洋洋的看着站在路边的春姨娘。
“春姨娘,方才公公来送旨时你不在,这在路上遇见了,你是不是该恭喜我啊?”
春姨娘哪能不明白蒋芸的意思,当即就双腿跪下,高声喊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哈哈!”蒋芸心情苏畅了,将轿帘一甩,“走吧。”
望着远去的队伍,春姨娘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但又想了想自己的烟儿,将军给蒋烟订的那门亲事是比不上皇室,但也不差。一时间春姨娘的心里又感到宽慰了。
殊不知,那个能让她有所宽慰的女儿,在蒋府里有出事了!
“你那么这样诬赖我呢!”蒋烟跪在地上哭喊着,翠儿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翠儿自己也清楚,这次若不是蒋烟及时找来大夫可能不单是胎儿,就连她也可能性命不保!可是……翠儿悄悄看向蒋沅,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春姨娘一回来就看到蒋烟跪在地上,连忙冲过去护住蒋烟。
蒋贺棠叹了口气,“明玉,这孩子交给你处置了。”
蒋贺棠疲了,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家里事,都让他头痛,还是不如当年在战场上那般痛快!
柳明玉起身将蒋贺棠送走,转身叫来家丁。
看着每个家丁手中各拿着一掌宽的板子春姨娘母女俩都吓坏了。春姨娘还想护着蒋烟,无奈被两个家丁拉开,又只能去求柳明玉。
其实光是让蒋烟挨板子柳明玉都还觉得不够呢!只是蒋贺棠将人交到她手里,柳明玉即想泄恨又想维持自己贤妻良母的形象,这才叫人打蒋烟几板子,偏偏春姨娘还不识好歹的来求情?
“她弄掉的是我孙儿的命!你怎好意思向我求情?”柳明玉骂着,一脚将跪在脚边的春姨娘踢开。
“算了,娘。”这时蒋沅跑上来劝阻,“再有两天蒋烟就要出嫁了,您让她趴着出去也是丢我们家的脸啊!”
“你……”柳明玉一时气结,蒋沅再如何不重视,这孩子也是蒋府的第一个孙儿啊!但又想到翠儿的身份,终于是摆摆手,“行了,别打了。”
蒋烟的臀部被打得红肿,被春姨娘扶回房间又重新问了事情的经过。春姨娘越听越火,正所谓的为母则刚,向来唯唯诺诺的春姨娘起身就要去找翠儿对峙。
“娘!”蒋烟连喊了几声,见春姨娘已经大步离去,只得趴在床上哭。蒋烟心中委屈,虽知春姨娘是为她鸣不平,但翠儿要是咬死了不改口自己又要挨一次板子!
窗户被敲响,蒋烟愣住,不敢动弹。
外面又敲了两下,似乎是不见蒋烟有动静失去了耐心,干脆改作砸了。
“蒋烟你再不开窗老子就把这窗户砸了!”听到是蒋沅的声音蒋烟才挣扎着把窗子打开。
“大少爷,有事吗?”蒋烟小心翼翼地问道。
“春姨娘去找翠儿了?”蒋沅好似看笑话一般,明知故问。
蒋烟点了点头,不敢与蒋沅对视。
“帮我做件事,我立马叫翠儿改口说是她自己摔的。”蒋沅的话让蒋烟眼前一亮,但又不知道蒋沅想叫她做什么,不敢立即应下。
“去把苏小米约到这个地方。”蒋沅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蒋烟。
“苏小米?”蒋烟呆住,苏小米可是在王府里啊!
“你跟她情同姐妹,你如今受难,她应该会来帮你的吧?”蒋沅相信,他都暗示到这种地步了,蒋烟应该知道后面该怎么做的。
“可是她在王府里面。”蒋烟本是想提醒蒋沅,却换来蒋沅的一声冷笑。
一开始蒋沅也以为齐宣王是看中了苏小米的美色,想带回去做侍妾,蒋沅也不敢与王爷作对,便打消了对苏小米的念想,结果昨天蒋芸告诉他苏小米并不得宠,还在王府中做粗活,蒋沅这心又毛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