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笑,此时的齐程是那般的自信,举手投足间有种魅力,林鱼儿说不出来,但是就是觉得此时的齐程离他好遥远。
两人边进小木屋边说笑,齐程温文尔雅的样子着实让人不习惯,她跟在后边像跟小跟班一样,乖乖的听着他们说着她不懂的话题。
“最近朝上可有大事儿?”
“现在两派纷争,一边是皇后手下的那一派,一边是皇上的那一派,皇后在朝中势力很大,已经干扰了朝政,皇上也有点束手无措了。”
“皇后这党派就像蛀虫,必须一个个的拔了,不然,整个朝廷都是吴家的了。”
“怎么不是呢?但是难啊,朝廷随时都会发起大混乱,随时都会改朝换代。”
“不会,不急,慢慢来。”齐程胸有成竹说道。
接着两人又聊了点其他琐碎的事儿,林鱼儿听得无聊,自己去采桃花去了。
回来后,就只剩下齐程一人,他坐在那里准备材料,有小瓷碗,有一种透明液体,还有各种各样的模具。
林鱼儿回来后,惊讶的说道:“王大人去哪儿了?”
王大人是朝廷里的大官,位居二品,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不知道齐程怎么跟王大人认识,齐程是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的一个迷。
比如他本来就很聪明,却要装傻,他本来是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人,却装作吊儿郎当,既爱玩儿又顽劣的一个男子。
齐程很专注的在弄着模具,他回道:“王大人已经走了,他让我告知你一声,我娶了一个好夫人。”
林鱼儿脸一红,这夫人还不知道能做多久呢,她从来都没有忘去找方麒麟,顿时她心生愧疚。
她这算不算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呢?
还好她没有跟齐程有夫妻之实,这么想来,她的愧疚感才好受了一点。
林鱼儿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她挑着很好的花瓣,一边挑出来,一边看齐程在碾碎花瓣?
她看到齐程认真的侧脸,那张好看的侧脸让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些,不知不觉走了神。
齐程的侧脸棱角分明,五官线条优美,皮肤又白又嫩,真可谓貌比潘安,而且齐程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男子,有点移不开眼。
她想不明白,齐程这么优秀,却偏偏把自己弄的低到尘埃,这是为何呢?
这低调的有点让人难以琢磨。
齐程仿佛一眼看穿林鱼儿的所想,他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这一切?”
林鱼儿回过神,说道:“好奇。”
齐程说道:“这是我人生的一个秘密,所以不要说出去。”
林鱼儿被勾起兴致,说道:“好。”
齐程变碾花瓣边说道:“在三岁之前,我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是全家的宠儿,跟现在在外的性格一样,而跟我哥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从小我哥就是那种小心谨慎的人,有什么开心的事儿,或者有什么很难过的事儿都不敢张扬,什么都默默的装在心里,从小成熟的都让人心疼,家里对我溺爱,对他确是不管的,他却很要强,有时候我想,他完全可以跟我一样顽劣,但是后来我才明白,齐安为什么不像我了。”
齐程说着眼里闪烁着一种怜悯的光芒,在他顿了的那刻,林鱼儿接话道:“因为齐安并不是爹亲生的吗?”
齐安看了林鱼儿一眼,说道:“是的。”
林鱼儿之前无数次怀疑过,她并不是林家亲生的,所以齐程这么一说,她就会这么猜想,不是亲生的,连活着都会小心翼翼。
她突然觉得齐安有些可怜,跟她一样可怜,都是同病相怜。
齐程继续说道:“在我三岁那年,我跑着去找齐威海,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齐威海要把齐安送走,因为他从小很聪明,他们不需要一个齐安,怕长大两人不合,偌大的家业可能会分给外人一半。”
“那天我站在门口,听得心在发抖,那天同样在门口的,还有一个不到六岁的齐安,我两就那么对视着,觉得好难过。”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哥哥,要被齐威海送走,那天我拉着齐安赶快跑了,叫他一定不要离开。”
“那天我跳进水里,让自己生病,郎中说我脑子烧坏了,所以那时候我将计就计,让齐家误以为我从小脑子被烧过,所以傻傻的,齐安自从那之后就留在了齐家,他努力上进,什么事情都认真,齐威海再也没有想要舍弃的念头了。”
林鱼儿想,齐安怪不得会那么在乎齐程,他那么冷酷,也是因为齐家除了齐程,并没有一个温暖的,可以捂热他心得人。
林鱼儿不解问道:“齐威海为什么要领养齐安呢?你娘不是生你了吗?”
“我和齐安差着两三岁,我爹跟我娘结婚四年才有得我,她也因为身子弱,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走了,领养齐安是在他们结婚后一年,人们说领养一个,就容易把另一个小孩儿招来,三年后我就出生了,我娘走后,我爹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那结婚四年里,我娘不知道受了齐家多少唾沫,有很多人劝我爹,让他找一个妾室生,就连我母亲也劝,但是他没有,我娘走后,他的爱情也被带走了,我跟我爹这一点倒是挺像的。”
齐程看着林鱼儿,满眼温柔。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齐程最爱往万花楼里跑,每次都会对沈君一掷千金,他很明显是喜欢。
林鱼儿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谁?”
齐程有点惊讶,他现在自己都不清楚,她知道?
“你说是谁?”
“沈君啊,你的眼光真是好,沈君我一个女孩子都喜欢,真是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貌。”
齐程轻笑,但是他对现在眼前人有好感,他没遇过这么有趣大胆的人。
要说沈君,那时有过朦胧倾慕之感,那是喜欢吧,不是爱。
齐程笑,林鱼儿当她默认,说道:“你为什么不娶沈君呢?难道是因为她是万花楼的女子?”
齐程低头调胭脂,说道:“她不愿意,我喜欢的人,无论她什么样,我都会喜欢的,绝不是因为她是那种身份。”
林鱼儿看着齐程,仿佛看到了万丈光芒,耀眼的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