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以为是姐姐出了什么事，所以直接冲向了姐姐的院子，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我还暗自庆幸了很久。

到了姐姐的院子，院门紧闭，我上前推开门，房间也都关着门，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难道……”大事不好！看这样子，八成也是出了什么事在前厅被罚！我立马转身撒腿就跑。

“姐姐！”我是冲进前厅的，这里灯火通明，“姐姐！”我又喊了一声，然后才堪堪停下，弯腰喘了几口粗气。

缓了一小会儿，我忽然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姐姐的抽泣声也慢慢在我耳边清晰起来。

“姐……姐姐！”我抬头往上望去，娘亲面色僵硬的坐在堂上，姐姐就跪在她脚边，哭的眼睛都肿了。

不过还好，看着没有受伤。

可是血腥味……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侧边，似乎有什么人，可是我不敢看。我直直的看向前方，刘嬷嬷也在，她脸上带着笑，看着我的眼神极尽嘲讽，仿佛在说:看吧！洛婵姝！你惹的祸！

我惹的祸！

“阿姝！”姐姐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向我走来，一路上几次跌倒，有人上前扶她，她就推开她们。

“阿姝！”姐姐终于走到了我身边，紧紧抱住了我。

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姐……”我的声音似乎是哑了，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只能用全力推开她，然后，我慢慢转头，看向我的右边。

“不要看！阿姝！不要看！”姐姐慌忙想来蒙住我的眼睛，自己却跌坐在地上。

我没有力气蹲下来扶起姐姐，我的眼前一片红，都是血，血泊中是小羽苍白的脸，她睁着眼睛看着我，我仿佛能听到她的声音，她说:都怪你！

都怪我！

一瞬间，飞燕姐姐的脸和小羽的脸重合在一起，她们都在说:都怪你！

我一步一步走到小羽尸体旁边，伸手合上了她的眼睛。话本子里说过，人死后若不能瞑目，是得不到安息的。我不想小羽不得安息，她跟着我太累了，我总是不听劝阻，总是要连累别人。

那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不！为什么死的人，不是这些杀死小羽的人？

我抬眼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个丫鬟，她们手上还拿着带血的凶器，她们的手上沾着的，是小羽的血！我抽出别在腰后的鞭子，重重的甩在地上。

“阿姝！你要干什么！”娘亲拍桌而起。

“你们，得给我的小羽陪葬啊。”我只觉得脑子胀得厉害。

那两个丫鬟似乎是被吓傻了，又或是她们根本不相信我会真的敢打她们，她们没有说话，也不躲开。

“呵！”我冷笑一声，再不多言，挥起鞭子就往她们身上招呼。

“啊！二小姐！啊！你疯了！”

“刘嬷嬷……刘嬷嬷您快救救我们呀……啊！刘嬷嬷！”

“反了反了！郡主！二小姐疯了！”刘嬷嬷这时候还不忘与娘亲挑拨。

“是刘嬷嬷要你们打死小羽的吗？”连打了几鞭后，我停了下来。

“二小姐饶命！都是刘嬷嬷指使的！都是刘嬷嬷指使的呀！”

果然！

我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刘嬷嬷，她打了个机灵，站到了娘亲身后。

“阿姝！不要胡闹！”娘亲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太多情绪，或是心疼，或是愧疚，可最多的，我想应该还是失望吧。

无所谓了。

我拎着鞭子走向堂上。

“阿歆！快劝劝阿姝！叫她不要胡闹了！”

姐姐？

我回头看她，她还跪坐在地上默默流泪，只是看着我，点了点头。

她也同意我这么做。

是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回过头继续走。

“阿姝！这是娘亲最后一次警告你！停下！”

我还是没停，甚至加快了步伐。

“来人！把二小姐给我捆起来！”

娘亲一声令下，暗处翻出几个侍卫，他们都是正儿八经会武功的，我打不过，可是在被抓之前，我至少得讨些利息！我飞快的冲上去，速度是前所未有的，一把揪出刘嬷嬷甩出堂前，紧接着一鞭子跟上，随后我也被按在了地上。

那一鞭子甩在了刘嬷嬷的脸上去，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什么东西耷拉了下来，下一秒她捂住了脸，我也被迫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