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姐姐同你说,但是你要答应姐姐不要太激动。”姐姐的神情很严肃,眼睛里泪花还在打转。
“阿姝,飞燕姐姐她……她……呜……”姐姐忍不住抽噎起来。
“飞燕姐姐怎么了?”
“她昨日在房间里自……自缢了!我们发现的太晚了,身子都凉透了,巫马神医也救不过来了……呜呜……”
飞燕姐姐死了!
“姐姐!你莫要同我开玩笑!前些天我们不是才刚刚从李豪手里把飞燕姐姐救出来吗?我还听到她坐在我床头同我说话呢!”我努力挤出笑容,脑子里却回荡起飞燕姐姐的话,她同我说:
“我的阿玺,拜托你了!”
“我的好阿姝,再见了!”
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一阵难以言说的悲戚,逼得我眼泪扑簌簌的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都已经赢了不是吗?李豪已经被抓住了不是吗?为什么!”
“阿姝!你不要激动!你的伤还没好透啊阿姝!”姐姐紧紧的抱住我。
“我要去见她!”
“好,我带你去。”
……
吕家老宅。
这是我第二次到这里来,第一次来时,这里也设了一个灵堂,灵堂上,有两副棺木,这是第二次,同样的地方,满眼是白的灵堂,只有一副棺木,孤零零的躺下那儿。
“飞燕姐姐,阿姝来看你了。”我的腿伤还没好,姐姐用木轮椅推着我。
飞燕姐姐的遗体已经被打理过了,自缢而死,死相不算好看,敛容的人大概是用了许多方法,躺在棺木里的飞燕姐姐面容恬静,若不是胸口毫无起伏,那脸上娇艳的胭脂让人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飞燕姐姐,你怎么那么傻!你走了让我们怎么办!阿玺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呜呜……”我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人人常说欢喜冤家,这个词用来形容我们再好不过!我幻想过等我们老了,看着自家的孙儿孙女在一起吵吵闹闹,一如我们当年,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了。
葬礼是姐姐一手操办的,那日是我见飞燕姐姐的最后一面,自那日后,我又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躺了几天。
宋铭早在我第一次醒来之前便离开了,司空朔也跟着去了,姐姐说他们查到了关于幽离国屡次进犯边境城的一些线索,前去查看一番,看能不能将这一小伙贼人一举歼灭。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许多天以后了,坐在床前的,还是巫马琨玉。
“你醒啦!又睡了这许多天,伤口好的七七八八了,正需要下床走动一下,帮助新肉长好!”她还是笑嘻嘻的,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
“巫马神医,你有过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这跨度未免有些大了哈!”她调皮的眨眨眼睛,做出思考的样子,“我还真的没有哎!”她顺势坐在床脚,“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世间千奇百怪,能走一遭就要开开心心的,令人伤心的事情不会因为你伤心而离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好!”她说话很少长篇大论,碎碎叨叨的,却总有些无法反驳的道理。
“可是会让人伤心的事情一下子堆积在一起,真叫人人喘不过气来啊!”
“那就深呼吸!”她忽然拉着我的手,收敛了玩世不恭的嬉笑,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洛婵姝!你是一个很勇敢很坚强的姑娘,这一点,我相信我没有看错!”
说完,她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我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姑娘!”看着她的背影,我忍不住重复道。
……
姐姐下午过来给我送饭,彼时我已经慢慢控制了情绪,脑子也才开始逐渐恢复清明。
“为什么不把棺木停在张家?张家姐夫呢?为什么也不在?”
“日前,张家送来了休书。”
“休书?为什么?”
“这次的无妄之灾,张家认定飞燕姐姐是灾星,再加上李豪不知道与张家说了什么,并且张家公子也称与飞燕姐姐成婚时发现她并非完璧,于是他们又给飞燕姐姐加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便以一纸休书打发了过来。”
“你说什么?并非完璧吗?”几年前远山寺一事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飞燕姐姐……”
“不,阿姝,张家的意思是飞燕姐姐与李豪有私情,这是李豪亲口承认,他们还说,阿玺,并非张家血脉!”
“李豪?”看来不得不去见一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