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进本站。
“昭儿”
云行雷早早起了去看三弟,随后转到云昭的房间,推门是一惊。
没人?
进去找了一圈,连床底下都看了,半个人影都没有,一转身,道“这是什么?”
他看到桌有张纸。
面写着
大伯,我去积云山一趟,必定收回矿脉,请照顾好我爹。
云行雷气的吹胡子“臭小子,偏不听话,真是反了。”
不远处。
回廊尽头,云行渡看到这一幕,撇嘴冷笑,轻轻朝后招了招手。
“二爷,您吩咐。”
一个心腹手下不知从哪里出现。
云行渡贴在他耳根,嘀咕了一阵,道“去吧。”
“是。”
心腹手下恭敬告退。
这人悄悄出了云府,一路走暗巷,不时回头看是不是有人跟踪。
七拐拐,到了一处豪华宅邸的小门。
“笃笃笃笃笃笃”
敲了一阵暗号。
没多久,小门“咿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精明小眼的年轻人。
年轻人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没人跟着吧?”
“没有。”
“有什么事。”
“我家老爷说了”
这人也贴着他耳根嘀咕了一阵,说完,迅速离开。
小眼睛年轻人赶紧关门,小跑着到了灵堂里,轻轻道“三爷,三爷。”
灵堂里挂满白丧,香纸焚烧,三三两两的人站着,哭声阵阵。
“什么事?”
听到有人喊,穿孝服的焦不烦回过头,一脸悲伤和怒意。
小眼睛年轻人凑过去,低声道“云家传来消息,云昭已经出了赤城,正在赶往积云山。”
“积云山?”
焦不烦一愣“积云山不是早被山魈给占了吗,他去哪里干什么?”
小眼睛年轻人道“三爷,要不要小人去将他”
往自己脖子一抹,做杀人状。
“爹。”
正在给弟弟守灵的焦筱筱听到他们说话,起身叫道“爹,让我去宰了那个混蛋。”
焦不烦道“好,带你两个姐姐,一定要把那小子脑袋给我带回来。”
焦筱筱道“不需要劳烦两位姐姐,我一个人去行了,何况二叔也在那边。”
顺手脱了孝服,来到棺材旁。
“小弟”
一滴一滴眼泪落在焦雷脸,焦筱筱咬牙道“小弟放心,姐姐这去为你报仇。”
提剑,转身出门。
焦府大门外。
有下人牵来一匹马,焦筱筱翻身去,刚要开蹬,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筱筱,筱筱。”
一回头,看见有个青衣长发,手持纸扇,犹如翩翩公子的俊秀少年笑着向自己走来。
看到这俊秀少年,原本压在焦筱筱心头的阴霾顿时消散,露出笑容,仿佛见到了一样。
“乌少勋,你怎么来了?”
轻声细语,千回婉转。
此人也是乌家直系,是乌丹阳和乌紫嫦的弟弟。
乌家最出色的直系小辈一共五人。
老大乌木,近三十,为人成稳,功力深厚,所有小辈都唯他马首是瞻。
老二乌丹阳,二十出头,性格霸道,爆裂如火,野心勃勃。
老三乌紫嫦,刚刚二十,刁蛮任性,嫉妒蛮横,擅使弓箭。
老四乌少勋,成年十,放浪形骸,留恋青楼,为人狭隘,睚眦必报。
老五乌涟衣,二芳华,潜心剑道,无欲无求,冰冷带刺,杀人如常。
乌少勋也不管旁人在场,直接飞身马,紧紧贴着焦筱筱而坐,搂住小腰,耳鬓厮磨。
“筱筱,好几天没见,想我了吗,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手不老实了。
焦筱筱浑身触电一般,俏脸绯红,眼波如水,心头小鹿乱撞。
半推半享受着,羞涩道“大大白天的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驾!”
乌少勋催马奔出,迎风大笑“那晚没人看见行了吧,走,找个地方喝酒去。”
焦筱筱这才想起正事“今天不行,我有要事出门一趟。”
乌少勋道“哦,干嘛去?”
焦筱筱目光一冷,狠狠道“杀人!”
乌少勋却是想不到,愣了愣,问她“杀人?杀什么人?”
“云昭!”
“云昭?云家那个废人,云昭?”
“没错。”
“他跟你有仇?”
“他杀了我弟弟,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少勋,你帮不帮我?”
乌少勋点头道“当然帮,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帮你帮谁,何况云昭那个王蛋,本少爷早想弄死他了。”
焦筱筱又一阵脸红,心头甜丝丝,扭捏道“不要脸,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啪。”
乌少勋用力抽马鞭,趁机在她脸亲了一口,笑道“你迟早是我的人,驾。”
赤城十里外。
有一座高大山脉,连绵起伏,极为显目,正是积云山。
此山之前是云家产业,开采大量矿晶,供应王朝内部使用,是一块巨大肥肉。
随着云家日渐衰落,数年前出现一批马匪,数千人之多,一夜间将云家的看守杀了个干净。
自此,云家失去这最后的产业,落魄的更快,甚至被焦家都狠狠踩在脚下,无力翻身。
山脚下。
云昭躲在一处茂密的草丛里,观察了半天。
前方几百米外,设计了一处哨卡,几十个山贼在看守。
经过云昭的实地勘察,想要破掉积云山这个大匪寨,光凭他一个人确实不太可能。
此地易守难攻,山石嶙峋,脉络复杂,设立大量暗哨,想悄无声息的潜伏进去,机会渺茫。
这可怎么办?
离三家共陵祭祖只有四天,要是破不了这匪寨,老爹还是会被赶出去。
在这时,忽然听到车轱辘声响。
抬头。
有三辆运菜的马车慢慢靠近山脚下的哨卡,看守的小贼简单查看一下,放他们进去。
“等一下,我肚子有点疼。”
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夫忽然闹肚子,跟看守打了招呼,急忙往云昭这边的草丛跑来。
云昭赶紧缩在树后。
那马车夫拨开长草进来,在云昭躲藏的树前,脱裤子一蹲。
“稀里哗啦”
恶臭传来,云昭皱眉捏鼻,辣的人脑门疼。
随后,他静悄悄站了起来,举起拳头,慢慢靠近马车夫。
片刻后。
马车夫将斗笠拉的很低,盖住眼睛,故意不让人看到脸,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回到哨卡,低着头坐回马车,也不跟人说话,“啪”的一打马鞭,朝里走去。
“站住,别走!”
哨卡的一个小贼感觉不对,提着长枪追了来。
马车夫大惊,暗叫难道被发现了?
还没等开跑,“铮”的声,长枪枪头横刺而来,正好架在他脖子。
那小贼哼哼的笑,非常得意。
“小子,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关,当老子没听过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