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亿的东西,去赔偿上千万的东西?
陈大柱就算是再不识数,也知道这完全是笔亏本的买卖,中间有着足足九千万的差距。
“小伙子,俺知道你是好心帮俺,可是……”
打断陈大柱的话,曲风冲他笑道:“我看你是拉着水果来市里卖,要是我帮你解决这个事情,你送我点水果就成了。”
曲风记得赵清仪很喜欢吃水果,家里几乎水果就不曾间断过,恰好可以借花献佛一下。
“你放心,俺家西瓜绝对没打过任何的农药,绝对是无毒无害的。”
说道自个家里的东西,陈大柱的信心仿佛又回来了。
“好!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也答应不再找他的麻烦,你快这尊澄泥砚交给我吧。”
张小彩就算是再不舍得,也知道不能够忤逆自己家老板的决定,只能可怜巴巴的准备将砚台交给他。
就在崔大树即将要接过澄泥砚的时候,曲风猛地抓住他的手,笑道:“崔老板先别急,交易达成,为了避免咱们离开后再后悔,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咱们手上先写份声明协议吧。”
曲风的决定,恰好正如崔大树的下怀,他刚刚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却还是顶不住心里想将砚台为己用冲动。
自然,
他就不会想到其他太多的东西了。
“就听你的,要怎么写?你来决定,别回头说我崔大树欺负人。”
崔大树此时早已膨胀到了极点,语气也不自觉的嚣张了起来,今天真是财运高照。
曲风微微一笑,开始念起声明协议的条款起来。
“本人承认,作为交易的古董,必定是真品无疑,一旦查出是赝品,愿意假一赔十……”
“等等!”
崔大树打住曲风的话,蹙眉问道:“声明协议,不是只说明这次的事件到此结束吗?为什么还要加这条款进来?”
“只是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怎么,崔老板的这件古董是赝品?”
曲风立马装作很惊讶的对崔大树问道。
一咬牙,崔大树又看了眼正在张小彩手里的宋代澄泥砚,将这条款项给写了上去。
双方将这份声明写完,又签字,借着张小彩随身携带的口红摁了个手指印,声明协议这才算是成功了。
当崔大树接过张小彩手里的澄泥砚后,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协议已成他也不怕曲风不认账。
在崔大树离开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人群有着两个黑影跟了上去……
“好人!俺真碰到好人了!俺给你磕头,恩人,俺给你磕头了!”
曲风及时拉住陈大柱,连忙对他笑道:“举手之劳,下次开车的时候要多注意,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正当曲风转身准备带着张小彩离开的时候,陈大柱连忙拉住他的手,又觉得自己身上太脏,不好意思的说道:“恩人,你说要吃水果,还没有给俺地址捏,俺回头怎么给你送啊?”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跟他说了下念清古玩行的地址后,两人这才上车,朝着新世嘉酒店的方向行驶离去。
曲风的这番举动看似无足轻重,实际上在次日就上了头版头条,配图是他的布加迪威航绝尘而去的背影。
标题则是:本市惊现超级富豪,帮助农民工用宋代真品澄泥砚赔偿千万瓷器,深藏功与名。
这条新闻刚好给曲风参加本次的世博会,打下了很好的名声。
不过,却是后话了。
此时,张小彩眼巴巴的看着怀里孤单的玛瑙酒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曲风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心疼那澄泥砚,实在不忍心她就这么颓废下去,安慰道:“别伤心了,店里好东西还有很多呢。”
“老板,我觉得你这样的说法不对!”
眨巴着红通通的大眼睛,张小彩苦着脸道:“本来都是咱们的东西,却被别人拿走了,早知道咱们就不走这条路了。”
“不走这条路了?刚才那个农民工怎么办?幸苦一年过来,也就瞅着这次进市里赚点小钱,就让他真去寻死吗?”
“那、那……”
那了半天,张小彩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说到底还自己她自己主动要求曲风上去帮忙呢。
抓着后座的抱枕,张小彩将它想象成崔大树的样子,狠狠的往上锤了几拳。
好像是觉得这样打不是很过瘾,也不在乎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形象,各种方向想出来对它蹂躏。
到达新世嘉酒店,看着小姑娘的样子,曲风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了,哥给你担保,不出一个小时,澄泥砚又回重新回到你的手里。”
“真的?”
张小彩对曲风的话无比相信,恰好门口的崔大树正在过着安检,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撞到了一起。
曲风则是礼貌的对他打了个招呼,希望他待会也能有这么好的心情。
………
崔大树看着从对面传来的笑容,他也给曲风回了个之后,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对了!
这家伙以前决定没有那么好坑!
崔大树猛地想了起来,脑海之中又想起曲风在声明协议里加的那几条,思虑之后,对着旁边的助手吩咐道:“你带着澄泥砚赶紧去找魔术手,让他赶紧高仿个真的出来,姓曲的那混蛋再有什么办法,我偷梁换柱他也拿我没办法。”
而对于跟自己达成过很久合作的魔术手,他更是对其充满了信心。
经过他的手做出来的赝品,就算是再给那姓曲的长两只眼睛,他也看不过来。
不得不说,崔大树很有经商……检商的潜力,人家也在这个路上努力发展着。
只是,
崔大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再奸,还有比他更加奸滑的人。
比如,那个人的名字就叫曲风……
………
“不好意思,这条路临时抽检,请您配合接受检查。”
崔大树的助手刚将车驶离新世嘉酒店,就被几个制服男子拦住,要查看他的驾驶座及身份证等物件。
没办法,
助手看了眼旁边装着澄泥砚的盒子,只能开门下车,接受检查。
三分钟后,接受完检查的他回来后,看到安然无恙的澄泥砚,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之前离开的时候,摆放澄泥砚的盒子并不是这个模样。
“管他呢,我离开的时候,可将车门都反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