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树的心情很是沉重,情况对他越来越糟糕了。
更何况,对于这件瓷器是否是高仿的赝品,他的心里那是比谁都清楚。
“他难道早在当时就看出我这瓷器是赝品了?不然,他怎么会特意在声明协议里加上了那条?”
崔大树紧紧的咬着牙,双手暗自握拳,向曲风投过去无比怀疑的目光。
曲风感觉到崔大树的目光,脸色充满了诧异,也向他回了个同样询问的眼神。
呵,
才反应过来么?
晚了!
待会,会有你更加难受的时候。
曲风的眼神成功的将崔大树给忽悠到了,他暗自琢磨了下,自觉也不太可能会被他早看出来。
毕竟,
李博的出现,以及借助天河集团副总的身份,将田伍一跟林景园两个人叫过来鉴定,完全就是巧合。
“曲总,按照声明协议上的说法,崔总得给您假一倍十。”
李博说罢,对崔大树也是丝毫不留情,无情的看了他一眼以后,便又继续道:“这件瓷器本来的价值接近一千万,乘以十,便是一个亿!”
“等等!”
崔大树止住李博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用狰狞的目光看了曲风一眼,冷笑道:“你们断定我的瓷器是赝品,以声明协议上的价值乘以十,这个我无话可说。但,要是姓曲的澄泥砚也是赝品呢?那该作何处理?”
崔大树的话引得众人深思,瓷器以一倍十后的总价值是一个亿。
那曲风的澄泥砚要也是赝品,那……
十个亿!
这样算下来的话,他崔大树也是赚的,足足又有着九个亿的总收入。
越玩越大!
同时,崔大树的心里也有着他的小算盘,他之前特地留了个心眼,让助手赶紧将东西带走给魔术手去高仿了。
先不说高仿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们谁又有证据说自己掉包了?
崔大树早在心里做好了决定,等魔术手那边将澄泥砚高仿完毕,他必定会找曲风来赔偿那十个亿。
“我的澄泥砚绝对是真品!”曲风立马激动的吼道。
曲风越是这样激动,崔大树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十个亿妥妥的了。
“要怪,就怪你偏偏招惹上了我!”崔大树在心中得意道。
表面上,他则是冷笑的看着曲风,继续道:“那谁知道呢?等我助理将澄泥砚带过来,再让这两位老师鉴定下吧。”
“好!”
曲风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李大少全程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今天看到的风哥感觉怪怪的,他可不像是个会吃亏的主。
那么,答案便很清晰了下来,风哥肯定心里有主意了。
一瞬间,无比嚣张的崔大树在李大少的眼里,变得极其可怜了起来。
前来新世嘉酒店登记展览古董店的公司,亦或是个人都非常多,了解曲风跟崔大树是为何争辩之后,全部过来等着看好戏。
毕竟,
上亿的古董,那不是随便上个大马路就能够看得见的。
“那小子怎么要这么久?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难道是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了?”
在崔大树在思考的关头,抱着锦盒的助手正风尘仆仆的朝着新世嘉酒店大厅的方向跑来。
现在过去也就四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魔术手的能力就算再厉害,很多高仿的步骤也会被省下来。
崔大树更加希望魔术手不要仿得“太像”了,要是那姓田的跟姓林的跟李博串通一气,硬把高仿的澄泥砚说成是真的,那么久就白折腾了。
最好,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赝品。
“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路上查得比较厉害,中间遇到点意外。”
助手口干舌燥的说完,便将手里的澄泥砚交给了崔大树。
崔大树想了下,又问了句,“中间没有被谁接触过吧?”
“您放心吧,除了我跟您,绝对没有接触过。”
助手跟老板在高仿赝品坑人上面,也不是配合一次两次了,自然他是个什么意思。
崔大树这才装作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你幸苦了。”
宋代澄泥砚。
光听着这个名字,展览大厅的众人都觉得是心神一荡。
放在南宋、北宋两个朝代,谁不知道砚台是最值钱的东西?
一饱眼福!
这是所有人此刻心里共同的想法。
可,
在田伍一将锦盒打开的时候,众人便是立即傻了眼。
“老板,这绝对不是咱们当初的澄泥砚!”
张小彩天天待在念清古玩行,可以说对古玩行里的每件古玩,就算是曲风也比不上她的了解。
一听张小彩的话,李大少脸色也是大变,瞪着崔大树便冷声道:“王八蛋,你是不是中途将东西掉包了?!”
“污蔑!绝对是污蔑!”
崔大树马上从凳子上站起身,冲着李大少反驳道:“我助理都说过了,从曲老板手里接过澄泥砚后,只有我跟他接触过,绝无可能掉包!”
停顿了下,他又继续道:“倒是李少爷,你成天喜欢待在念清古玩行的事情,试问整条古玩街谁不知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你……”
李大少语结,该说的东西,全让这混蛋给说完了。
其实,除了周围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在场对曲风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很清楚,就算曲风要高仿一件古玩,也不会仿得那么糟糕。
不至于,一眼就能够看得出这尊澄泥砚是假的东西,明摆着是侮辱众人的智商。
田伍一跟林景园对视了眼,又将眼神看向李博的方向。
好了,
用不到咱们两个了,这谁都看得出是假东西。
林景园的眼神更直白,明显就是在说:李总,不是咱俩不帮你,实在是……帮不上啊!
“曲总,这东西真是你用来参加世博会的展览古玩?”
钱,
李博要多少有多少,别说是十个亿,就算是上百亿,相信许鹤鸣也能够拿得出来。
只是,他难以置信曲风会这么做罢了。
念清古玩行里的东西,光摆在柜台上的那些都是价值不菲啊。
这澄泥砚,已经不能够用是一堆金子里的沙子来形容了,
完全是金子堆里的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