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的同时,江羽点开地图不断的确认行程路线是否有错误。
毕竟那些特殊魔兽,并不是简单的就可以对付,江羽可不想和它们撞到。
那能避免就尽量避免,这已经是现在江羽所能够想到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好了吗”
清的眼睛望着不远处,头也不回的有一些不耐烦的问道。
而江羽则是注视着金发美少年的背影。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继续走吧,没多远了,樱茵,接下来就麻烦你多幸苦一点了。”
看上去体质弱到不行的少女,在听到了江羽的这一番话,只是胆怯的轻轻点了一下头。
越往里面走,越是靠近那头特殊魔兽的领地范围,江羽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灼热的气息。
空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与汗水交织着,就如同是变得粘稠起来了一样。
又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一个小镇暴露在江羽四人的面前。
有玩家并不奇怪,毕竟第四层一次只能够通过一名。
但出现镇就有点不正常了,要知道,能从第二层进入到第三层的玩家占比可是少数。
再加上时不时会有特殊魔兽出现,真正呆在第三层的玩家可以说是少到可怜。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会有镇的出现,而且还是在离特殊魔兽的领地不远处。
“怎么,很不可思议对吧”站在一旁的清忽然笑着说道。
“也不是说不可思议,只是感觉到多少有一些不正常而已。”
“是么,如果你知道了这一层出现的原因,估计也就不会这样想了。”
接着往镇子里走去,清开始为江羽讲述第三层的历史。
之前只是让江羽等人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反正这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知不知道其实都无所谓。
但既然江羽感兴趣,清也不介意和他多聊几句。
“我记得这里是那场战役的主战场来着……”
在后方的源忽然说道。
“主战场”听到战场两字,江羽一下子提起了注意力。
记得之前,他就听清说过,关于骑士的一些事情。
再加上时不时源会提起,拼拼凑凑在一起,对于这个世界,江羽也有了自己的一个理解。
精灵在上界诞生,创造出了下界,而骑士,则代表着五名精灵的排面。
既然有关于排面,那么,各个阵营的骑士发生战争自然也在所难免。
“是关于精灵的事吗”略思考了一下,江羽插了一句嘴。
“这么说也不对。”
见江羽忽然望了自己一眼,清只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接着说道:
“其实关于骑士,虽然说是排面,但具体还是教会在管,说到底,是教会间的利益问题。”
精灵间的关系,并没有江羽想象中的那样复杂,而骑士与骑士的战争,也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
成为骑士,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只有爬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够真正的参与到精灵与精灵之间对弈的棋盘当中去。
在这之前,不是在玩家的底层堆里挣扎,就是在高层贵族和教廷中来回晃荡。
在这样的闲聊当中,很快就到了镇子当中。
所谓的镇子,并不是江羽所想象的那样玩家集中营,而是由战役中胜出,不想再参与到骑士 竞争的那一些退伍骑士。
打算退出竞争的骑士,最终都会在这个世界的第三层养老。
说是养老,但在江羽看来,这却跟流放没有什么区别。
破旧的泥房,给了人一种年代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生活显得极为困难。
多的不说,退伍后失去了精灵创造的游戏的补助,连吃饭都成问题,至于睡觉,反正哪里都会有危险,一般在这座小镇中随便找一处地方就可以入睡了。
“是去上界的玩家”
靠着土墙,用白色的骑士袍将就着垫屁股的一个看门的老人忽然问了一句。
“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
见到老人身下所垫的东西,清的眉头很明显的轻轻一皱,态度并不是很好。
不光是清一人,源整个人都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只是说并没有像清那样轻易地表现出来。
“就如你说的那样,我用这么当垫子也不关你什么事吧”轻哼一声,老人毫不在乎的说道,但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了遗憾和憎恨两种情绪。
但很快,交织的情绪变成了无奈。
成为骑士所需要经过的筛选,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当以为成为骑士就行的时候,才发现,那其实才刚刚入门,当加入到战场,认为可以晋级的时候,却发现,一生的前途已经到了尽头。
除非是极具声望的大骑士,否则,根本连精灵对弈的棋盘都进不去,至于说什么挑战精灵,那种事情,这种追求,早就已经被当下给磨尽了。
心态早已经由失望变成了绝望,有着教会在,没有得到承认,实力是无法得到提升的。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切,才让他保持着现在这 样的心态。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江羽的眼神略带着一丝怜悯,这时他的一种习惯。
对任何的可怜可悲之人都感到怜悯,为他们的不幸而感到不幸,这并非是江羽心中所谓的善良,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赎罪而已。
“名字我没有那种东西,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罢了。”
说着,老者站起身来,朝着小镇内走去。
“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见也说不定。”
在他看来,哪怕是信了别人的说辞,骑士的筛选也比所说的要难上数百倍。
从开始的千万名玩家,到第二层的十来万,再到第三层的上千名。
等到真正骑士筛选的时候,成功的可能连一名都没有。…
有着教会在,有着精灵作为靠山,上升的渠道几乎被完全封死。
望着老人狼狈的身影,江羽忽然对着身旁的金发美少年问道:
“骑士的筛选,真的有这么难么”
“骑士啊……”
仿佛回忆起了过去的那个热血的年纪,回忆起了过去那个辉煌的时代,清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江羽也没有打断,他在等待着清的回答。
过去了大概十来秒,清才开始为江羽讲述起了关于骑士的筛选。
被她所选定的人,被她给予了所谓希望的人,这种事情,清有告诉江羽的必要。
从清的口中,江羽也理解到了骑士的概念和路上的阻碍。
玩家的等级需要突破到十级,也就是最高级,才能够进行见习骑士的筛选。
而在玩家的等级突然到第十级,解锁了所能够解锁的所有权限之后,所接触 到的世界会变得更为真实。
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让其变得像游戏一样,也只不过是为了便于玩家成长罢了。
至于后面的,都只能够靠自己了。
基本上大部分人晋升到正式骑士就没有再上升的途径了。
“失去途径是因为教会”
听到清常谈起的一个词,江羽忽然想起了教会。
但清口中的教会,却和他所想的教会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说是教会,其实就只是一个披着精灵的大皮,借助精灵的庇护来作为掩护的国罢了。
在清介绍教会的时候,很少见的带有着浓厚的个人色彩。
从他的语气和态度,江羽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教会,清也和刚刚的那个老人一样,很是厌恶。
最早,教会是精灵作为培训骑士的组织,五个属性,五个教会所归属的精灵之间,关系也不是很好。
否则,也不会无聊到借助骑士的战争,来规定排名。
“算了,先聊到这里吧,现在先找一个住处。”
看已经不早了,再加上一直在讨论教会的事情,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清也不打算再继续聊下去了。
“行吧!”
从清的口中,江羽对于所谓的教会,也不是很喜欢,但也谈不上厌恶的程度。
能够和教会抗衡的,就只有教会,至于所谓的国,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教会给吞并掉了。
失去了对手,日益强大的教会也开始变得逐渐腐朽,盛极必衰。在安逸的环境之中,在毫无危机可言的环境当中,腐败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着精灵在,估计五大教会早就已经被推平掉 了。
在江羽看来,骑士的选拔变成今天的这副样子,教会会腐朽成这个样子,完全离不开精灵。
要不是精灵对于自己所创建的教会太过于放纵,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对于下层的造物主,江羽完全不能够用人的准则去要求,毕竟双方思考问题和做事的方式都不同,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由于在第三层货币完全起不到作用,江羽等人只能够将其兑换成为食物,用食物来交换一个住所。
躺在木床上,江羽思索着解决教会的办法。
听清所说,一个教会是由两方势力说组成的,代表骑士选拔的圣女,以及掌管着刑罚的魔女。
除去了掌管这两大关键的两方势力,再往下就是管理教会内部和领域政治的长老团和骑士团。
如果说想要成为骑士,只需要通过骑士团就行了。
但江羽所想要的,可不光光成为一名骑士,成为一名谁都可以指挥的战争机器。
他所想要的,是改变整个教会。
毕竟,想要晋升,想要加入到精灵的棋盘当中,就不得不通过圣女和魔女的投票,只要有一方不同意,都不可能进去。
特别是江羽这种从最底层玩家晋升上来的,脚跟的原因,开始就会受到歧视。
“算了。”
现在想这一些东西,说到底还是太早了,毕竟这种事情,在江羽突破玩家之前,都不会遇到。
但说起来,相隔也不是很远,他很快就会接触到教会了。
关于教会,江羽还是有很大的疑惑。
尽管从清的口中得到了一定的信息,但那并没有揭开教会存在的意义和面纱……
想 着,在这样的环境中,困意逐渐来袭,江羽进入了梦乡。
“你会成功的呢!”
这声音跟觅的有一些相似,但仔细的一听,却可以很明显的听出两者间的区别。
女性的声音中,附带着某一种神奇的魔力,那是如同春阳俯照在身上,不!或许可以说直透灵魂的感觉。
那是呼唤着隐藏在内心中的伤痛,在这不知名的女声中逐渐抚平,在这个世界上不断积攒,最终的压抑得到了释放。
“你……”
想说话,迫切地想要看到女人的真实面貌,哪怕是看不到她的真实面容,但只要能从她的口中得到自己被召唤到这一个世界的一定信息也好。
江羽就是抱着这样的一种态度和语气,但
连说出一个字都变得异常困难,这是阶级的碾压,不仅只限于对话和见到她的面容,连在她面前开口都办不到。
全身都在魔力的作用下逐渐沸腾,身处于内心的意识世界。
明明是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可江羽却脆弱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时间显得慢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羽又感觉到了自己的身旁传来了异性的低喃。
“怎么了么……”
与之前略带着虚幻的声音不同,那声音来自于现实世界。
意识逐渐飞升,整个人进入到了一个玄而又玄的状态。
意识迫切地飞升,似飞鱼越出海面,刺眼的白光,让江羽一时间有一些睁不开眼睛。
“似乎是想到一些麻烦事了呢!”
少女带着白手套的手,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墨绿色的瞳孔明明看上去和黑色的长发丝毫不搭,但此刻,却有着一种说 不出的协调。
“可以这么说吧。”
边回答着源,江羽一边思索着那如梦如幻的经历。
他可以断定,那并不是一场梦这么简单,但江羽却不清楚,“她”到底要告诉他一些什么。
“怎么了吗”
身旁的少女有也些困惑的问道。
“没。”
就如同和现实完全分离的梦境一样,但越是回想,那种感觉和“她”的话就越是模糊。
等到走出房门,江羽连记住“她”的声音都困难。
伴随着清晨的太阳的东升,对“她”,江羽直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