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小东一愣,不确定这是不是陷阱。
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准备看清楚凶手的脸。
“我,我受伤了。”博德夫人抬起头,痛苦地说。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表情,嬴小东也没去怀疑凶手会不会是这个孕妇了,而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低下头,看向了博德夫人的腹部。
地上的一摊血液,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事实。
博德夫人流产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还好吧?”嬴小东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医生,并不知道博德夫人有没有生命危险,自己又该如何救她。
博德夫人摇了摇头,嘴唇又白又干裂,表情是那么得绝望。“我还好,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救了。”
她的声音是那么得轻,仿佛下一秒就断气了一样。然而嬴小东听着,却是那么得难受。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死了,是一件比她自己死了还要痛苦数十倍的事情。
然而嬴小东却明白,现在绝对不是悲伤的时候,他抓着博德夫人的手,问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在追杀你?”
博德夫人点了点头,她咬着嘴唇,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就突然醒了。我那个时候肚子特别不舒服,就出门准备去上厕所。你也知道,厕所在一楼。”
嬴小东嗯了一声,示意博德夫人接着往下说。
博德夫人叹了口气,回忆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瞳孔里还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我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那个身影高高的,有些壮,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不过也不能排除他是不是做了伪装。我当时想起你白天的猜测,就特别害怕,以为那人就是凶手。”
嬴小东听得也是心惊胆战,这么来看,一晚上竟然能醒来三个人。一个凶手,两个普通人。
难不成这是在提醒他,或许他们两个人联手,才能对付那个神出鬼没的凶手。“那最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博德夫人摸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发现我之后,就开始追我!我跑不过他,被他直接扑倒了。我那个时候真以为死定了,结果没想到地上刚好有一个烛台。我也没多想,直接举起它,就砸在了那个人的头上。他这才倒了下去。”
嬴小东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孕妇的运气还不错。如果没有那个烛台,恐怕她现在已经死了。
“然后你就跑上来了?”嬴小东站了起来,一副准备随时出去的架势。
“没错,”博德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好像晕了过去,我实在是吓得不行,就跑上来了。”
“唉,你当时怎么不直接把他打死呢!”嬴小东颇有些惋惜地说道。
博德夫人立刻摇着头,惊恐地看着嬴小东:“我不敢,我没那个本事!这样,这样太吓人了。”
嬴小东也没多说什么,大部分时候女性遇到这种事,的确会惊慌失措,找不到方向。
“我们下去看看吧,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们就把他给绑起来。”嬴小东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博德夫人受了伤,立刻补充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
博德夫人立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事儿,我,我陪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呆着也害怕。”
嬴小东嗯了一声,和博德夫人一起走下了楼梯。
然而那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摊血。不过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似乎真的发生过打斗。
“他跑了,”嬴小东看着刚才的位置,皱起眉头。“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躲在暗处。”
博德夫人更不好意思了,她咬着牙,难受地说:“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再给他一下,可能就不一样了。”
嬴小东瞥了眼地上的烛台,摇了摇头:“没事儿,活下来就好了。等明天我们检查下谁的后脑勺受伤,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虽然嬴小东话这么说,可他心里很清楚,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下半夜的时间,嬴小东和博德夫人便守在餐厅里,哪里都不敢去,也不敢睡觉。
直到凌晨五点,一阵睡意来袭,俩人同时都睡了过去。
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嬴小东必须得承认,这地方有鬼了。而且还是个神通广大的鬼,它似乎无所不能,却又不愿意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
更像是一只虐杀老鼠的猫咪,享受着这种快感。
唯一活下去的方法,似乎就是找到这里的凶手。
这就像是一个游戏,天黑请闭眼。当然了,这里没有法官(或许德古拉伯爵就是),只有平民和一个杀手。
天黑之后会有三个人醒来,一个杀手两个平民。如果平民能联手杀掉杀手,或者认出他的身份,游戏应该就结束了。
等嬴小东思考完这些之后,门口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他推开门一看,发现诺薇娜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该起来吃早饭了。”
他嗯了一声,也不害怕了。如果他的推理正确,他们在白天是绝对安全的。至于每天搜寻一个房间,大概是可以找到些证据?
“谢谢你诺薇娜,你的手艺真棒。”嬴小东笑了笑,趁着诺薇娜转身的时候,死死地盯着她的后脑勺。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看来凶手并不是诺薇娜。
等到诺薇娜离开之后,嬴小东快速地去洗漱了一下,来到了餐桌旁。
人到齐之后,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同伴,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活着。
九个人,外加德古拉伯爵和诺薇娜,一个人都没有少。
嬴小东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露出破绽。看来这个凶手没那么白痴。
“看来,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德古拉伯爵用上了咏叹调,他今天又换了身衣服,跟个花蝴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