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香港要签证的,你办了没?”临行前,石瑾拿起以前石志雄去深圳忘了办边防证的事情调侃他。
“哪能还把这事给忘了啊!”石志雄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对于石瑾的调侃也丝毫不介意。
把衣服卖到香港去前景不明,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石志雄有这么个想法,石瑾也不介意他去尝试一番。
有任素瑶这么一个港籍人士,石瑾也不怕麻烦她帮忙了。电话里让她帮忙联系了在香港那边接待的人员,石瑾便放任石志雄出境考察了。
虽然石志雄和任素瑶两人都希望石瑾能同行,但是石瑾还是拒绝了,还是留在家里比较舒坦。
挂了个风铃在阳台上,摆上一张躺椅,趟在躺椅上,悠闲的听着风铃叮叮咚咚的响声打瞌睡,这种日子才是享受。
胸部开始发育了,虽然还很平坦,但是夏天里只穿一件T恤还是会露点,显得很不雅观。
在T恤里套上一件小背心之后非常热,石瑾也只好能不动就不动了。
当然,让石瑾如此懒散的原因更多的还是来自心理上的,一想到自己过不了多久每个月都要流血,石瑾就觉得很恐怖。
除去每天傍晚太阳落山之后,能在羽毛球场上见到石瑾在动,家里人也只能在饭桌上看到石瑾有气无力的往嘴里扒拉米饭了。
“你就不能多走动一下吗?”看到石瑾天天都赖在躺椅上活像个老太婆。石妈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每天傍晚都出去打羽毛球了嘛!”石瑾翻了个身,背对着石妈继续躺尸。
石妈也想不出要劝石瑾去干嘛,学习成绩石瑾依然霸占着年级第一的位置,运动方面石瑾的羽毛球水准石妈觉得当运动员都能够格了。你这么厉害,让我这个当妈的面子往哪搁。
动口不如动手,石妈懒得跟石瑾去理论,直接伸出魔爪去拧石瑾的耳朵。
“疼,疼,妈,你下手轻一点好不好。”悠闲的气氛荡然无存。
“就是看不惯你这懒毛病。”数落了石瑾一句,目的达成,石妈就要准备离开,却被石瑾叫住了。
“妈,我下半年准备报美术班。”石瑾觉得快要开学了,也该把事情告知一下家人了。
石妈楞了好大一会儿神,看着石瑾的眼睛,想要找寻出自己或者是丈夫的影子。
很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这是石妈观察半天之后得出的结论,确实是自己亲生的,在医院里也没被人抱错。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倔强性格,石妈觉得和自己这个女儿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说出自己要选文科,然后又同样的说出自己要去学美术。一样的不容拒绝,像给自己下达通知一样的语气。
“你就不能选条正常一点的路来走吗?”结局已定,石妈搜肠刮肚的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一样都是上大学,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石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左右石瑾的打算,体罚?虽然没少教训这个女儿,可是石妈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教训她,看起来更像是在石瑾面前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用不着跟我说了,自己做决定就行了。”石妈有些哀伤的挥了挥手,想要从女儿眼前消失。
“哪能不跟您说啊!我不是您女儿嘛!有什么想法意见肯定得征得您同意才行啊!”
“那我现在就不同意你去学美术了,你打算怎么办?”
“您不能这么不讲理啊!我去学美术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您看我从小就这么会画画,去学美术不是正好吗?又不是不上大学。”
“你从小羽毛球还打得好,你怎么不去当运动员啊?”
“我真去当运动员您能乐意咯?”
……
石瑾和石妈聊天的经验比石妈跟石瑾聊天的经验多了三十年。石妈怎么可能会是石瑾的对手。
被石瑾说得理屈词穷哭笑不得的石妈,只能无奈的接受了石瑾去学美术的事实。
石瑾很清楚,石妈在乎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去学美术,而是自己心里有没有她这个妈。
至于石爸,又不知道带着石瑜去了哪里钓鱼去了。用不着跟他说。
开学之后,石瑾报名进了美术班,升到高三的于静张灵她们和两位准备复读的美术生一起被美术老师带去了省城的画室进行特训。
美术老师老韦临走前把新一届美术班的教导工作全部推给了石瑾,对于这样一个绘画水平好到足够去画室担任老师的学生,老韦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高二分班,石瑾依然在老刘班上,对于石瑾报名去美术班,老刘大感失望。倒是年级主任和校长,并没有再过来劝说石瑾了。石瑾寻思着要么是他们觉得劝不动石瑾,要么就是文科班在他们眼里实在太不受重视了,觉得读文科和学美术都是不走正道的家伙。
美术班这一届人数更少了,依然是亲一色的女生,包括石瑾。
刘欣茹,王泽慧,林涟,季晓玲,外加石瑾一共才五个人。
老韦不是本地人,本县的方言学过一段时间,但是依然说得含糊不清,可惜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又非要用方言来跟美术班的学生交流。
因为比其他人更早进美术教室,老韦拉着石瑾站在讲台上给人介绍这位同学兼老师的时候,其他四个女生因为含糊不清的方言,只听明白了石瑾是老师。也就是石瑾因为听过的方言足够多,才能从他奇怪的发音中明确的听出老韦的意思。
被她们石老师石老师的叫着,石瑾还以为这群同学在调侃自己。要不是同样读文科班的林涟在隔壁班撞见石瑾在教室里坐着,这个误会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都是一群没有绘画经验的新人,石瑾一边按部就班的教着她们画石膏,一边自己也不忘练习画水彩。
水彩画石瑾在画室特训之后就很少画过了,画水彩画的时候旁边得准备一桶子水,出租屋里空间不大,很容易会被打翻水桶弄得满屋子的水。而且颜料搁在颜料盒中有一段时间不画就会干结。石瑾在工作之后几乎就没画过水彩画了。
快二十年没画过水彩画的石瑾手生得厉害,特地让老韦从省城带了颜料和调色板以及颜料盒,又从已经毕业的美术生遗留在美术教室里的画册中翻出一本色彩教材,石瑾开始磨炼自己的水彩画水平。
当然,石瑾的文化课也没落下,这是石瑾和石妈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