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沚慢悠悠的拿出巴掌大的鲛珠,另外一只在鲛珠上轻轻一抹,鲛珠便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比那老板给迟妤看到的火把光芒还要更甚。
“鲛珠还可以发光?”
“你王宫里面视若珍宝的那颗夜明珠就是没有储存功能的残次鲛珠。”
“……”
迟妤咧开了嘴,对着岸沚微微一笑,算了。
一名学家曾说:有求于人,必低下高贵头颅。
审时度势,是她做人准则之一。
鲛珠的光芒甚是明亮,方圆五米之内都照得亮堂堂的,趁着还有点落日余晖,两人加快了脚步,打算走出这密林。
月明星稀之时,终于来到了一片碎石滩上。
“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吧?”一整天都是精神高度集状态,她有些乏了,况且,这具身体是真的公主式娇弱。
虽然穿了专门的鞋子,但是她的脚还是起了水泡。一个公主,永远没有靠自己的双脚连续走过一整天的路。
岸沚四处看了看,选了一个离密林和碎石滩都相对较远的地方,“就那吧。”
说着,从鲛珠里面拿出厚实的棉衣被子和干粮,拾了一点周围的枯树干点起了火堆。迟妤又在周围洒了一圈避虫粉。
这些避虫粉还是可以阻拦一些小虫的。
火堆燃得很大,在夜晚行动的野兽多多少少有些避光性,而从地上腐烂的枯叶和松软的土地就可以看出,这是一片潮湿的密林,在这生长的野兽虫蛇也多多少少喜潮湿。
因此,火堆的高温和光亮是黑夜之最好的武器。
迟妤不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她也和朋友同学出去野营过,但是是她第一次在危险的地方过夜。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上下眼皮子在打架,但是又不敢睡觉。她刚刚买了岛,她还没好好享受人生,她还有那么多遗产要继承,她还有那么多的帅哥没玩过,不是,是没有欣赏过,她还不想死。
不对啊,这是游戏世界啊,她居然已经在想遗嘱内容写什么了。这代入感太强了吧!迟妤反应过来之后,便不害怕了,左不过就是任务失败。
不行,做人得有追求!任务绝对不可能失败!
想到这,迟妤挺直了背,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不能睡不能睡。
岸沚不知道旁边这人是经历了什么,突然从一种“精神萎靡我不行了”的状态变成了一种“奋发蓬勃我还能干”的状态。
如果他问,那么迟妤必定会回答,“不过是传销式的自我催眠罢了。”
但是他没问,迟妤也就不说话,捧着杯热水在那喝着。或许是火光带来的温暖,迟妤的瞌睡虫又上来了。
“诶,要么我先睡一觉,你看着,然后到了时间,我看着你来睡?”
“不用了,你睡吧,我看着。”
“诶,这怎么行?你一晚上不睡觉明天怎么有精神,你还是睡一会儿。我真不行了,你等会叫我。”
“睡吧。”
说完,迟妤裹紧了自己的被子,缩成一团闭上了双眼,慢慢的,一阵均匀的呼吸传来,久了,还听得到浅浅的小呼噜声。
是真的累了。
岸沚盯着面前的火光,发着呆。
夜里安静极了,除了迟妤的小呼噜声就只剩下火堆树枝里纤维组织断裂迸发的清脆噼啪声,带起那一点点飘扬的火星。
……
等迟妤一觉醒来睁开眼,天已经微微亮。而火堆还在燃烧,散发着最后的余热。
“嗯??”迟妤快速的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岸沚,只见岸沚端正的坐着,双眼盯着前方动也不动。
“你怎么不叫我啊?我睡了一个晚上!你不可能没睡吧?”
“醒了就洗漱吃饭,趁早上路。”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一晚上没睡的话,白天精神力不集赶路也赶不快,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赔得更多,你睡一觉吧,不赶这几个小时的时间。”
岸沚看了迟妤一眼,又沉默了半晌,点点头。
迟妤洗漱好坐在一旁吃着饼,看着睡觉还握着剑的岸沚,缓缓出声,“你昨天没有睡觉是想要我多睡一会儿呢还是说你不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别人,所以才一个人守了一个夜晚?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想这一路你会很累,我应该也会很累。”
充满危险的路上,“不信任”只会加深一路的风险性。
岸沚卷翘的睫毛颤了颤,“不想睡觉罢了。”
“或许是。”迟妤又咬了一口饼,混着烧开的水咽了下去。
没味的饼,混着水也干巴巴的。咽下去就像是在咽石头,缓慢的从食道里面滑下去,真是一点都没有吃美食时的享受感。
迟妤皱了皱娇俏的小鼻子,还是快速的把一大块饼吃了下去。虽然难吃,但是容易饱腹,吃一个饼再加上水,可以抵大半天。
这躺寻宝旅途不知道有多久,这一路也没有可以补给的城市,她买干粮的时候完全是往饱腹那个方向买的。
迟妤吃完,便小声的起身走向了碎石滩,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旁边睡着的男人眼皮动了动。
迟妤往外面走了十几米,想要看看这碎石滩是否有什么陷阱,是真正的碎石滩还是说下面有着泥泞沼泽。
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向抛铅球一样向前面扔着,“砰”的一声,石块落在土壤上。
听起来就很牢固的声音。
下面应该是实心的。
在岸沚休息的时候,迟妤便一直在往前面试,发现这一片是真正的碎石滩,没有任何沼泽或者陷阱。
等她回去,岸沚早已醒来。
“你醒了?我去试了试,应该是正常的碎石滩,就是有些碎石瓦砾有些尖锐,走的时候要小心避开。”
“嗯,走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
正如迟妤所说,碎石滩除了过于尖锐的碎石瓦砾之外并没有任何陷阱,而越往前面走着,脚下的碎石就越发尖锐密集。
但是正是这密布的尖锐碎石,让迟妤穿着坚硬的鞋子还感觉到仿佛是在刀山上走着。那种一踩下去便是无数根尖刀刺在脚上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迟妤摸了摸眼泪,抿着嘴小心往前走着。
岸沚偏头看了迟妤一眼,迟妤笑了笑,“不是我想哭,我还没那么脆弱,只是这具身体太娇弱了,生理眼泪自己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