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诗眼睛充血,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慕烟那个贱人竟然敢下手阴她,竟然想杀了她?
她怎么可能放过她?怎么可能!
“乐小姐,请您平复一下情绪,您现在不适合心情起伏太大,这样不利于您保住胎儿……”
“你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
乐诗正要破口大骂,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护士说了什么,后半段硬生生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匪夷所思。
“我们刚刚给您做了全身检查,发现您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现在正是危险期,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护士一脸认真。
听得这话,乐诗踉跄了几步,一张脸乍青乍白,表情无比精彩。
她,怎么可能怀孕?
踉跄了几步,乐诗一屁股坐在病床边,脸色煞白。
之前跟叶靳洲的那一夜是她故意用了手段,趁他喝醉爬上了他的床,但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她不过是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顺便拍了几张照片而已,想借此让叶靳洲对她负责。
可没想到就算是这样,叶靳洲也不肯要她。
之后她无比失落,在跟慕烟吵完架后就出去酒吧喝酒。
对,她记起来了……
当时在酒吧她跟一个陌生男人聊得很开心,后来两人就去开了房。
不过也就那一夜,醒来之后她再没有跟那人联系了,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难道,竟然是那一次?
乐诗瞳孔骤缩,身体一阵发抖!
不,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她不能让别人知道!
思及此,她挣扎着要站起身,打算让医生给她秘密做流产手术。
可还没站起来,年轻的小护士就连忙上前来搀扶她。
“乐小姐,您一定要小心,要是您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温先生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因为她是跟慕烟一起被送来的,而且醒了乐诗一直在叫嚷着让温沉来看她,小护士便自然而然把她当成了温沉的女人。
“你刚刚说什么?”
乐诗的动作猛然一顿,扭过头,表情怪异的盯着小护士。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
“我说,您一定要小心,要保护好您跟温先生的孩子……乐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乐诗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咯咯地便笑了起来。
“对,我要保护好我跟他的孩子,可不能出事……”
慕烟因为落水的时间并不久,只是轻微受凉,在医院里稍微休息了一下,便恢复了很多。
这几日叶靳洲每天都会来看望她,虽然两人之间说的话并不多,但慕烟还是明显察觉到叶靳洲对她态度的细微变化。
他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跟她聊起工作上的事,慕烟也会像模像样的附和他几句。
两人之间第一次不剑拔弩张的氛围,竟不真实到让慕烟觉得仿佛是在做梦。
这一日,慕烟吃过早饭,正靠在病床边看书,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扣门声。
她以为是叶靳洲来了,头也不抬,便说了句进来。
然而来人进了门,却久久的没有声音。
直到慕烟抬起头,眸色陡然一滞。
进来的人不是叶靳洲,而是季诚。
“烟烟,你还好吗?”
季诚的表情有些局促,往前走了两步。
“托季先生的福,还活着,”慕烟的表情变得无比冷淡,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季诚从来没有见过慕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心头陡然一痛,忙不迭地上前:
“烟烟,对不起,我知道之前我那么做伤害到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是么?让我被迫流产是为了我好?让我被叶靳洲抓回去重新囚禁是为了我好?你的好可真是特别啊!”
慕烟冷嗤一声:
“季先生,你不如坦诚一点,说是为了你自己?”
她可以接受季诚不帮她,毕竟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担风险,她能理解。
可她不能原谅他答应了帮她,却只是把她坑的更惨。
“你误会了烟烟,我知道你不想留下叶靳洲的孩子,我只是想帮你断了念想,带你离开而已,我没想到叶靳洲会找到那个地方来,明明那里那么隐蔽,叶靳洲没可能会知道的……”
“是乐诗让你这么做的吧?”
慕烟冷冷地看着他。
季诚被哽了一下,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的表情,慕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怪你,但我们之间也再无别的关系。”
面无表情地开口,慕烟脸色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冷冽:
“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孩子究竟被你藏在哪?叶靳洲有没有找到她?”
“烟烟,你别这么说!”
一听慕烟要跟他彻底断绝关系,季诚慌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握住了慕烟的手,急不可耐地开口: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松手。”
慕烟皱紧了眉头,用力想把手从季诚的手里抽出来,偏偏男人的手掌像铁钳,任凭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松开。
“我不放!除非你原谅我!”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季诚,谁给你的胆子出现在这里?”
叶靳洲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周身凛着肃杀的强大气场,冷幽幽地站在门口,一开口,便是天寒地冻。
季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慕烟的手。
虽然心里惧怕叶靳洲,但他也不想再在慕烟的面前丢脸,于是强撑着站在慕烟的面前:
“我来看望烟烟,不行么?”
叶靳洲从门外走了进来。
慕烟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生怕刚刚季诚的举动又让他误会了什么,导致她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
“烟烟也是你叫的?”
冷笑一声,叶靳洲已然走到了慕烟的面前。
“你配吗?”
他这话是对季诚说的,但自从走进病房之后,他就没正眼看过季诚一眼,视线一直死死地锁定在慕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