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看看你这张脸,”
叶靳洲冷冷地嗤笑,抬手,很是侮辱性地在她的脸上拍了几下:
“慕烟,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
她敢出手害了第一个孩子还不够,竟然还敢下第二次手!
在他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就能动作快准狠,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原来她是这么恨他,这么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眼眸微垂,慕烟索性懒得辩解了。
她的解释只有一次,既然叶靳洲不相信,她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由始至终,他也从没有跟她站在一边。
眼看女人垂下了头,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更像是默认了她做了这些事。
叶靳洲心头的怒意非但没有半点纾解,反倒燃烧的愈发凶猛。
“慕烟,你还真是够有种的,你真以为我会纵容你到无法无天?”
他扯着她的头皮,硬生生地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头皮那一块,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眼泪瞬间从眼角流出,但慕烟不挣扎也不叫喊,就这么任凭叶靳洲把她抓了起来。
“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男人扬眉,厉声喝道。
陈特助很懂得看人脸色,见叶靳洲跟慕烟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也知道这里不适合再有这么多人呆下去。
他连忙安排人手清场。
乐诗原本还想留下来看好戏,她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直到陈特助处理完其他人,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乐小姐,请您随我一道出去吧,温总应该有些私下的话想对慕小姐说。”
“阿沉没有让我走……”
乐诗微挑眉眼,试图辩解。
“温总也说了,这里不能留外人。”
“外人”两个字,刺痛了乐诗的耳膜,她有些不悦的眯起眼睛,想要辩驳:
“我也算外人吗?阿沉……”
“你也一起出去。”
叶靳洲没有回头,声线依旧冷厉。
乐诗的笑容僵在脸上,被这么当众打脸,她的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
但是她眼下自然是不可能跟叶靳洲硬刚的,抿了抿唇,她还是转身离去。
反正慕烟已经注定是个笑话了,她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看她的笑话,又有什么关系?
“砰!”
房门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慕烟跟叶靳洲两个人。
但逼仄的气氛却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
慕烟对上叶靳洲幽深的眉眼,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把她的肉一寸一寸剐下来,再凌迟。
“我再问你一次,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叶靳洲拽着她的头发,声线森冷:
“慕烟,不过是让你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忘了你本来的位子?忘了你在我这里,不过是一堆贱骨头?”
过了几天好日子?
听到这几个字,饶是头皮还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慕烟依旧忍不住想大笑出声。
叶靳洲还真是有够厚脸皮,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竟然敢说,在他的手里,她过了几天好日子?
眼看女人露出一种近乎讽刺的笑意,叶靳洲怒气更甚,手上也更加用力:
“贱人,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而不自知,究竟被谁耍的团团转根本就不知道。”
冷笑一声,慕烟仰起头,翕动嘴唇:
“不错,我是不想生下你的孩子,别说这次我根本没有怀孕,如果真的怀了,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去打掉,绝不会把他生下来,所以,你就当我是打了这个孩子,我没话说。”
她的眸色浅淡而疏离。
这的确就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这一次乐诗是陷害了她,可深究其本质,慕烟也不免思索,若这次她是真有了孩子,她大概率也是根本不会留下来的。
当然,这番言论落在叶靳洲的耳朵里就是承认。
慕烟终于承认了是她杀了孩子。
在没有听到她亲耳承认的时候,叶靳洲暴跳如雷,但却依旧怀了期待,可这一刻慕烟所说的话,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针,扎进了他的心脏最深处,瞬间就让他失去了理智!
“贱人,我杀了你!”
他猛然掐住了慕烟的脖子,把她狠狠地扔到了床上,整个人都欺身而上,两只手都死死地掐住了慕烟的脖颈。
若说之前只是恐吓,这一次便是彻头彻尾动了真格。
慕烟仰躺在床上,四肢都被叶靳洲压住,动弹不得。
她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血液一点一点,蔓延到她的脸上,空气在瞬间变得稀薄。
窒息感从喉咙里传来,慕烟一张脸涨的通红,随着叶靳洲不断加大的力气,她的喉咙里发出了“赫赫”的声音,瞳孔开始涣散。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挣扎一下。
大脑也开始缺氧,肺部疼的厉害,呼吸变得无比的艰难。
熬过一开始最难受的时期,心里的那点紧张都没有了,慕烟渐渐地变得坦然。
也许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吧?
其实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她缓缓地合上眼,在快要弥留之际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父母的脸。
如同以往每一次他们站在她身边一样,露出慈祥和蔼的表情。
爸,妈,我来见你们了。
慕烟露出满足的笑容,手指一点一点,朝床下垂去。
叶靳洲等着慕烟的反抗,挣扎。
他怒到了极点,也许真在暴怒之下会杀了她。
可他也给了她反抗的机会。
然而,就在慕烟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都没有反抗一下。
森冷狰狞的眼神,蓦然闪过一丝慌张,以及更多的不甘。
这女人是一心求死吗?
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他低着头,看着女人苍白的嘴唇竟然溢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心头像是被塞满了棉花,瞬间无法呼吸。
慕烟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死了,然而下一秒卡在她脖子上的手猛地一松,大量的新鲜空气又涌入了她的肺里!
叶靳洲在最关键的时候松了手。
因为生理反应,慕烟的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她趴在床沿边,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叶靳洲就站在床边看着她。
“你很想死是吧?”
“咳,咳咳……”
慕烟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眼前人。
她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她只知道,刚刚她本该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