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靳洲反常的态度让家庭医生都皱起了眉头:
“是啊,就算现在温总您带慕小姐去医院妇产科检查也是一样的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家庭医生走了之后,叶靳洲面无表情地打电话给陈特助:
“找到金医生,问清楚之前一周前慕烟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温总!”
因为慕烟意外怀孕又流产的事情,叶靳洲直接解雇了金医生。
不过那金医生也没有请求留下来,走的十分干脆。
当初叶靳洲沉浸在痛苦之中,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
他的心底,渗出森冷冰凉的寒意。
金医生自从拿了乐诗给他的五百万,就立刻离开了A城,带着妻儿跑到了另外一个僻静的小市区生活。
有钱又自在的生活,倒也惬意。
直到今天,他晚上的时候还特意去酒吧消遣了一阵,喝的烂醉如泥,才摇摇晃晃地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走过一个往日都会经过的漆黑小巷,金医生哼着歌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却没注意到身后有几道黑影跟了上来,其中一人走到金医生的身后,猝不及防地便是飞起一脚,直接把他整个人都踢飞了起来!
金医生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昨天这里才下过雨,地上到处都是一团脏污的泥泞,金医生头朝下,直接摔进了一滩污水之中。
他费力地想要抬起头,头还没抬起来,便又被重重地摁进了污水之中!
金医生吓得大惊失色,手脚拼命地挣扎,整个人只觉得快要窒息,就在他即将窒息的时候,那只踩着他头的脚缓缓移开,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周之前,慕烟小姐到底有没有怀孕?”
“怀,怀孕了……”
金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
“有,有什么问题吗?”
“还不肯说真话?”
来人冷笑一声,再一次把他的头踩进了泥泞里!
金医生惊慌失措,双手扑腾,只觉得自己口鼻都进入了污水和泥沙,下一秒就要死了!
“我说,我说!”
巨大的恐吓和威胁下,金医生咆哮着,终于说了实话:
“是乐诗小姐给了我五百万,让我这么做的,这与我无关呐!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踩着他头的那只脚在顿了几秒钟之后,终于收了回来。
“把他打一顿,剥光衣服,丢到郊外的森林里去吧。”
叶靳洲收到陈特助带回来的消息时,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夜色星辉,一片浓重。
叶靳洲却什么都看不进去,一颗心悬着,让他莫名焦躁。
陈特助传回来的消息,叶靳洲的心一沉,耳里掀起狂风海啸,脚步甚至都有些虚浮。
他,果然冤枉了她。
这一段时间,因为这个,她备受折磨,尝尽了痛苦,可是她一次都没有跟他说过。
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错的离谱,可是她竟然连给他纠错的机会都不肯给?
难道现在的她就这么不相信他?
心脏深处,像是被锋利的尖刀割开了一道口子,风雨都吹了进来,钝痛感让他无法呼吸。
挂断电话,他径直打开书房的门,走进了卧室。
慕烟正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她抬眸看到叶靳洲,眼眸一凝,神情顿时警惕起来。
“这么晚了,温总还没有休息?”
她脊背贴着床头,定定地看向叶靳洲,语调带着明显的冷淡跟疏离。
现在的叶靳洲,看起来很不对劲。
叶靳洲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床边,墨瞳凝视着她,语调凛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慕烟皱着眉头,不明所以。
“我已经知道了,一周前,你并没有怀孕。”
呼吸有些急促,叶靳洲俯下身来,握住了她的肩膀: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慕烟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在顷刻间发生了变化,她挑起的眉头,一点一点,染上了讥笑:
“你终于知道了?”
真是可笑,一件在她这里都快要尘封的过去,被丢弃的事实,竟然在她再也不打算解释的时候,被叶靳洲知道了?
呵,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吧!
“所以,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抿着薄唇,叶靳洲一字一句。
“温总说笑了,我跟你解释过不止一次,你有相信过吗?”
轻笑着,慕烟抬起头,一根一根,把叶靳洲的手指从她的肩膀上掰了下来,她的手指干瘦,纤细,可却有突如其来的力气。
当初的叶靳洲,乐诗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过她的一句解释,现在却理直气壮地来质问她,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
叶靳洲眉眼微动,他依稀想起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因为金医生的话,乐诗的煽风点火,他怒上心头,潜意识地便认为慕烟不想生下她的孩子。
“因为你说过,你恨我,你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叶靳洲凝视着她,声音有着压抑中的一丝悲伤:
“慕烟,是你让我先对你没有什么信任的。”
“嗯,没错。”
慕烟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她跟叶靳洲之间哪有什么信任?
从没有过的东西现在来讨论,实在是太可笑。
“所以温总也不必就这么问题继续纠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面不改色下了了逐客令,慕烟垂下眉眼,并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
男人在床头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如狂风骤雨,仿佛在宣泄感情,又仿佛想印证什么,迫地慕烟无处可逃,只能被动索取。
所以,那样的噩梦,又要重复开始了么?
她感觉连生命的气息都一点一点被叶靳洲所攥取,心底掩藏的恨意终于如潮水一般翻涌起来!
在腾出空隙的那一刹那,她狠狠地咬上了叶靳洲的肩膀,就如同一开始他咬她的那样。
男人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停下动作。
他怀抱着慕烟,就像是怀抱着一片羽毛,随时都担心她会离开他,自由的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