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planB,他会死。
而她希望他没有planB,也就是希望他死!
原来她这么想他死。
只不过慕烟不知道的是,他的确没有准备planB,从打算进行这场豪赌的时候,他就没给自己留退路。
PlanB是墨承轩做的。
在察觉到慕烟不对劲,而叶靳洲又拗到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时候,墨承轩便已经花费心血在暗地里准备第二个方案了。
直到在竞标会现场墨承轩把planB拿出来的时候,叶靳洲才知道他原来做了两手准备。
“你都疯成这样了,我要再不理智一点怎么行?”
彼时,墨承轩看着他,轻哼了一声:
“不然今天你就等着被你的爱情坑死吧!”
是,他曾因为相信她,被逼到了绝境,差点死了一次。
可是他不会告诉慕烟,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了。
“原来,你真的还那么恨我。”
他凉凉地笑了起来,像是终于明白了一个有些荒谬的事实:
“你会永远恨我?”
“叶靳洲,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如果我原谅了你,我对不起我父母,对不起慕家所有人,正如你一样,你不是觉得是我爸妈害死你父母的么?你不一样报复回来了么?”
靠在冰凉的地板上,慕烟的眼睛通红,没有焦点,只余轻轻的喘气:
“只不过我没你那么厉害,我不能给我的父母报仇,既然如此,我认了。”
说着,她缓缓转过头,对上叶靳洲的眼,忽然绽放出一个极其璀璨的笑容:
“叶靳洲,我曾经真的爱过你,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生生世世,我都会恨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说着,慕烟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语调,一点一点缓了下去:
“但这辈子,就到此为止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卧室里放着的那一张茶几,尖锐的桌角撞了过去!
叶靳洲眼神一凝,在察觉到慕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行为已经快过思维,他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挡在了慕烟的面前!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相反,却像是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慕烟抬起头,就看见叶靳洲正挡在她面前,她撞到了他的肚子。
而叶靳洲的身体抵着尖锐的桌角,皱着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色。
慕烟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叶靳洲已经扣着她的肩膀,把她狠狠地揽到了怀里。
那样的拥抱不是拥抱,陡然增加的力气让慕烟几乎无法呼吸。
“你想自杀是吧?”
慕烟在剧烈挣扎的时候听到了叶靳洲靠在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阴恻恻地狞笑:
“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这辈子,就算你活得不人不鬼,也只能呆在我叶靳洲的身边!”
“什么时候我玩腻了,什么时候允许你去死,我说了算。”
听到这话,慕烟的瞳孔骤缩,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挣扎的更加剧烈,又是厮打又是咬,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过叶靳洲的手却像铁钳,用力地桎梏着她。
他的控制欲,像是一张不见边际的网,把她罩在其中,让她无法逃脱。
慕烟脸色苍白,布满血丝的眼恶狠狠地瞪着叶靳洲:
“叶靳洲,我恨你!”
男人却扬着唇角轻笑,然后低头,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
“没关系,我更恨你。”
既然无法重新开始,既然永远无法再以爱之名正常的,温暖的陪伴在对方身边,那就舍弃好了。
彼此互相憎恨,谁也不放过对方,在地狱里缠绵,也不失为一种另类血腥的陪伴。
只要对象是她,那怎样都可以。
慕烟只觉得唇被叶靳洲用力地堵着,她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一发狠,用力地咬向了男人的舌尖!
叶靳洲闷哼一声,动作稍有停顿,不过其后却变得更加疯狂!
任凭慕烟再怎么咬他,都没有再松口。
两人的口腔里充斥着鲜血铁锈般的味道,到了后来,都分不清谁是谁的,慕烟闭着眼睛,眼角一滴清泪滑落,她渐渐地放弃了挣扎,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终于寂灭。
深沉如墨的夜晚,这时,才真正拉开帷幕。
因为叶靳洲近乎报复的惩罚,慕烟这一次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都没有起来。
全身的骨头和皮肤都像是被拆开了重组,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不堪入目。
等慕烟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撑着身体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张沛沛的照片。
“如果还想见到沛沛,劝你老实点。”
劲瘦有力的黑体字,是叶靳洲的笔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慕烟觉得不寒而栗。
她知道这是叶靳洲的威胁,威胁她不准再有自杀的想法。
沛沛是唯一的底牌,他知道她不可能不动容。
跟以前一样老套的手法,可对于慕烟来说却是最有效的。
叶靳洲最了解她,就像是她了解他一样,他永远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捧着照片定定地看着,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滴落在照片上。
慕烟无声地哭泣,她不能不顾沛沛,可她也不能被叶靳洲一直用这样的方法要挟。
这样的生活,再没有希望,只剩一片黑暗,还得被迫捆绑在仇人身边,比凌迟都要痛苦。
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地掐入皮肤。
慕烟吸了一口气,她可以暂时拖延时间,等到下一次见到沛沛,她一定会想到办法,让女儿自保。
“慕烟姐,你醒了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夏小茗有些担忧的声音。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儿,夏小茗端着一盘食物,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看慕烟坐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慕烟姐你终于醒了,我都快急死了。”
慕烟愣怔地看着夏小茗,原本以为她落到了这般田地,叶靳洲一定不会给夏小茗什么好脸色,极有可能会把她赶走,可她,居然被留了下来。
“我给你带了一点吃的,你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了,”
夏小茗把香喷喷的食物放到慕烟的面前,一抬眸,对上慕烟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慕烟姐你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看着我?”
抿着唇,慕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叶靳洲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