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靳洲被吵的烦了,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沉声道:
“闭上你的嘴。”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那女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巴。
不过下一秒,她就感觉搂着她的腰的那只手突然使力,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
“啊!”
女人尖叫一声,直直的朝着杜鸣琛扑了过去。
杜鸣琛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女人的身体,被她扑了个满怀。
而握着慕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等他回过神来,慕烟已经被叶靳洲搂在了怀中。
一支舞跳了一半,忽然来了一个换舞伴的操作。
叶靳洲这一手,秀的在场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就连慕烟,都是意料之外。
她有些惊愕地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深如寒潭的眼眸,便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心头,瞬间变得恼怒。
慕烟沉着眉眼,企图去拨开叶靳洲的手。
男人的手却如铁钳,死死地箍着她的腰,怎么都不松开。
“放开!”
慕烟冷冷地看着他,眸色憎恶:
“真没想到堂堂温氏集团的总裁,竟然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
“我不过是想跟你跳一支舞而已。”
叶靳洲不为所动,只对着慕烟露出沉冷的微笑:
“难道e小姐连跟我跳半支舞都不愿意?”
整支舞,都已经过去了一半。
慕烟抿着唇,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的确不能表现地太不近人情。
不是怕拂了叶靳洲的面子,而是她如今的身份,决定了她举止必须要端庄。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随着舞曲的抑扬,开始了舞蹈。
一旁的杜鸣琛头痛不已,可是那女人就像是粘人的狗皮膏药,她看得出来杜鸣琛也是身份不凡的贵公子,立刻就黏了上去不撒手。
杜鸣琛连再靠近慕烟都没有机会。
“我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跳舞,是八年前。”
叶靳洲攥着慕烟的手,在她的耳边淡淡地说道。
慕烟没有回答。
她当然记得,八年前,是她跟叶靳洲谈恋爱的时候,也是她最蠢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跳舞,总是很合拍。”
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日子,叶靳洲的神色,有几分向往。
而慕烟却并不这么觉得。
再次跟叶靳洲一起跳舞,她只觉得恶心。
全身上下每个毛孔,似乎都在喷洒着一种叫反胃的感觉。
她只希望这支舞早点结束。
叶靳洲不愿意放过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他总是希望慕烟能给他一个机会,能听听他现在,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你就是慕烟,你也没有忘记我。”
在音乐声的掩映中,叶靳洲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要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慕烟,这五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
“时间到了。”
随着舞曲的停止,慕烟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从叶靳洲的手里抽了出来。
她冷眸看着他,心头只觉得可笑。
这男人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狂妄自大,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觉得别人一定原谅他?
凭什么?
就凭你说的那两句话?
就可以把我所受的伤害都抹平么?
心头,有数不清的巨浪翻腾,慕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冷笑着看向叶靳洲:
“您说的这些废话,我已经听得不耐烦了,麻烦您能不能换一个对象?”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叶靳洲赶紧跟了上来。
杜鸣琛见状也想跟过来,不过那女人却死死地搂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杜先生,我们再跳两支舞吧。”
“慕烟,你等等!”
叶靳洲追着慕烟的脚步,女人穿着高跟鞋,却走得很快。
宴会厅的后面,是一个超大的露天泳池,走到了泳池边,慕烟看着那一池蓝盈盈的水,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叶靳洲:
“温总不觉得自己很烦人么?”
叶靳洲在她的面前站定:
“我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慕烟讥讽的看着他,勾了勾唇角:
“又是让我原谅你的那些话?”
她轻轻地咋舌:
“别说我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就算我是,看你的样子,做的恐怕也是些禽兽不如的事,毕竟您的人品也就那样了,你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原谅你?”
“是,我的确做了很多禽兽不如的事,我也很抱歉。”
叶靳洲屏着呼吸,语调诚恳:
“这五年以来,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你想要机会是么?”
慕烟挑起眉头,忽然朝叶靳洲招了招手:
“那你过来。”
叶靳洲看着她,没有犹豫,快步便走了过去。
“再靠近一点。”
慕烟微笑着看着他,继续朝他勾了勾手指。
叶靳洲凝眸,心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可对于慕烟所说的话,他没有抗拒的权力。
他依言照做。
下一秒,慕烟便突然伸手,狠狠地把他推进了泳池里。
夜晚的泳池水很凉,叶靳洲毫无征兆地落了进去,整个身体,都被寒意席卷。
他奋力地从泳池里抬起头,看向站在岸边的慕烟。
慕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底都是狠意:
“叶靳洲,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觉得你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原谅,我就会原谅你?你做的事,就算死十次都不够!就算你死了,都弥补不了你所造的孽!”
女人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浸染着冰冷的恨意。
叶靳洲会游泳,可即使他会游泳,这一刻,也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佛丢失了一样。
他怔怔的看着慕烟,缓缓道:
“如果我死在这个泳池里,你是不是会原谅我?”
“如果我说是,那你就会去死么?”
慕烟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要真是这样,希望温总说到做到,可别让我失望。”
说完,慕烟转身便离开。
叶靳洲看着她的背影,原本已然浮起来的身体,摆动的手臂,渐渐地,却沉了下去。
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下沉。
如果他死了,她就能原谅他,那何尝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知道她还平安顺遂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叶靳洲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体沉向泳池池底,汹涌的池水,淹过了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