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柳娇娇将手中的琉璃灯递过去。
她眉目平淡,仿佛当初重伤自己的不是天乩一样。
“那可真是恭喜你。”天乩笑了笑:“即将脱离苦海。”
柳娇娇没有什么触动。
她含着笑,就平静的看着天乩:“这是小老板的恩赐,谈不上什么苦海不苦海。”
若不是姜卿雪,柳娇娇那一世,恐怕还得过上幼子夭折,父母早亡,自己也郁郁而终的日子。
天乩对此微微垂下头。
他额前稍长的发,将整个人的眼睛遮盖住:“恩赐……”
原来,这点小恩小惠都能算得上恩赐?
柳娇娇看着天乩把灯接过。
亮金色的灯光,不禁照映的男人神色忽明忽暗。
“柳娇娇。”天乩突然唤了声。
柳娇娇本来想转身离开的动作稍停,她眉眼间带上一丝疑惑。
“天乩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天乩抬起头。
他俊美的脸上满是佯装出来的好奇:“你们人类说的心动,到底是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或者换句话来问,人们嘴里老爱说的至死不渝,又到底……
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云幸川能为了姜卿雪甘愿受困束龙阵姜卿雪也可以在被抹去记忆后,凭着直觉来寻人。
那种刻入骨子里面的潜意思,简直令人感到嫉妒的发狂。
柳娇娇很诧异天乩问的问题。
但她没有去质疑,而是很认真的想了想:“奴不好说。”
这个回答,天乩并不满意。
他捏紧了琉璃盏把手:“怎么就不好说了?”
柳娇娇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浅笑道:“因为,每一个人的心动都不一样啊”
就像每一个人的故事都不一样,那都是独一无二,需要当事人自己去品的东西。
天乩下意识望去姜卿雪屋门的那个方向:“那你的心动,又是什么样子?”
柳娇娇闻言,嘴角的笑意微凝。
她垂下眼,眸色复杂:“奴忘记了,大约是少年不知羞吧。”
所以,当张嘉木上门提亲的时候,才会走出去一口答应。
而那时候,女子是不能出现在正厅的,说是容易让人落了个心急的笑话。
但柳娇娇曾在街上见过张嘉木,在那人捡起玉佩送还给她的一瞬间……
柳娇娇就明白,自己也许是动了心。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令人充满了祈盼。
天乩若有所思。
他转过身,抬起右手将心口捂住:“好了,你回去吧。”
说完,那身影就在院内消失,包括装满金色粉末的琉璃灯。
柳娇娇久久没有动静。
她站在院中,不由抬起了头望天。
只见,天上的繁星不见,明月也被云遮掩,丝毫不见千百年前的美景。
“原来,神也会动凡心啊。”
不过也是,毕竟像小老板那样风月无边的人,就算是女子见了……
可能都会倾心不已。
当年北金,就有不少大家闺秀比男儿郎还喜欢姜卿雪。
不说一车,一街总是有的。
山海铺子光是卖寻常的胭脂水粉,都差点赚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