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天道与法则的意思,所以怎么能说是人为呢?
而云幸川脸上的笑,早已消失殆尽。
故技重施。
但这一招,却可以叫人不得不跌倒两次。
他将视线落到天乩身上,唇色因为失血过多不免有点发白。
“天乩,你是真不想让人类继续活下去?”
南方四处基石,不周已碎,密山气虚,西林倒是没有太大损失。
可作为最为关键的南北两大分点,淮水河也快撑不住了。
哪怕密山和西林完好无损,这华国的气运以后也不会顺畅。
天乩没有回答。
他原本略显轻佻的狐狸眼,此时此刻却毫无惑色。
“我想啊,我当然想……”
云幸川握紧了手中剑柄:“那你为什么又和……”
“这难道不是你算计的?”天乩没等人说完话。
他拖着玄色长袍就来到云幸川面前:“我现在,可不就是动了私心。”
于是,一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个半弯腰以剑撑着身。
两人对视间,同样即薄情又多情的眉眼里,全是令人看不懂的深色。
另外一边。
商泽墨手指微动。
他的脸色也因为方才对阵,灵力缺失有点泛白。
而百邪剑灵力黯淡。
万剑归一后,便迅速逃回了自家主人身体里准备休养。
一声脆响。
淮水河上的三人同时往身后某处望去,身下河流湍急。
不出意外。
再出半刻,那个淮水河基石恐怕就能让浮屠小妖尽数破坏。
云幸川眸光微暗。
他捂着那道伤口,随即就想往外逃离。
“想走?”商泽墨发现了。
他瞬移过去,便伸手以灵力为囚牢把人困住。
云幸川抬手撞去那道阻力。
但随即,天乩的身影又瞬间出现在前方道路上。
商泽墨见此,笑意微深。
他强行把胸口涌上的血块压下,可千百年来的郁结却即将被解开。
“云幸川,这一次是你输了,机关算尽,反倒是误了卿卿性命。”
如此形象。
若不是云幸川算计天乩,让其有了颗凡心,那商泽墨也没办法去打动本性无情的天道。
毕竟,因爱生恨。
云幸川这种家伙,从来不懂别人求而不得的感觉。
“你要是死了,那卿卿不还是得陪着我?”天道抬手阻拦住想要“逃离”的云幸川。
他语气怜悯,眼底却没有一丝情绪:“我说过,你不能太逾矩了。”
天道是有那么好被算计的?
云幸川眸光微闪。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或者说,从来没有。
后面,商泽墨的手,甚至都快要伸到云幸川心脏处了。
但现在的剧情走向,谁都没办法料到。
云幸川惨白着个脸低低笑了笑。
他闭上眼睛,看似已经放弃抵抗,但心里却默默数了三声。
商泽墨瞳孔紧缩。
他不禁低下头瞧见了一把长剑穿过云幸川腹部刺向自己。
没办法躲。
这个距离太近了,那攻击直奔两人命门去,没有一丝犹豫。
可偏偏。
就在商泽墨打算放弃自己修为时,另外一道攻击也跟着攻来。
不同与云幸川的攻击,天乩的临时反水更要命。
因为,他那道攻击是直奔着人魂魄去的,一旦成功……
商泽墨别说沦为普通人,恐怕连转世的机会都即将化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