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府里要办夫人的丧事,谁又能顾得上一个丫鬟,大家都忙前忙后,管家更是一刻不曾歇息,直接派了几个下人,一个凉草席裹住小蕊就搭着马车出了京城。
京城外,几个下人好不容易寻到一处荒山野岭,竟然偷懒到,连挖土埋葬都没有,直接把人从牛车上拉下来,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了躺在地上的小蕊。
差不多下人刚走的时候,刚好和上山练武的王城高碰上,王城高拧着眉,疑惑的想要拦住这几个慌张的下人,还是闭口没有再问。
只身一人,身后他的侍卫王昭霖也一起向山上走了过去。
主仆两个人刚走到半山腰,王城高就停了下来,瞳孔看向前方躺着的那个女子,显然跟在王城高的身后的王昭霖也发现了小蕊。
“昭霖,你先去看看前面那名女子怎么样了。”王城高站在原地命令道。
“恩,王爷。”接受到命令的王昭霖主动上前蹲下看了看。
额头上有一个伤口,其她的地方还好。
顾忌着男女大防,王昭霖用手触摸了下小蕊的鼻息。
慢慢的王昭霖脸色沉了下来,又抓住小蕊的胳膊,查看了下去。
“主子,这位姑娘可能是自尽的原因,不过虽然鼻息冰冷,可心脉还在跳,一切正常,很可能这位姑娘还有救,只是主子你要救她吗?”
王昭霖抬头试着征询王城高的意见。
王城高拧着眉,最后还是同意了,“行吧,你背着她,我们回去。”
听着王城高的话,王昭霖也十分赞同,再说这荒山野岭也没那条件救治。
今天是张府夫人出殡最后一天,房内的张嘉仪尚未醒来,只能由张之正扶棺出殡。
到了下午丧事才算清楚,张之正已经一身的疲劳回房间休息,另一边喂给张嘉仪的沉睡药汤,也被张之正命令停下。
转眼间天快黑,张嘉仪才半懵的醒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张嘉仪半眯着眼睛掀开了被子,俨然发现了房间里正在倒茶的丫鬟。
丫鬟似乎早已料到,立马端着茶水朝张嘉仪走了过来。
“小姐,请喝茶,要是饿了奴婢去给你弄点吃的。”
张嘉仪主动接过茶水,稍微珉了一口,“我且问你,本小姐昏迷多久了?夫人她,她的后事怎么样了。”
丫鬟恭敬的答道:“夫人的身后事已经结束,今天下午出殡入葬了,还请小姐顺便节哀。”
“入葬了吗,很好。”说着张嘉仪的语气有点凄凉。
虽然入土为安是必然的,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张嘉仪还是无法忘怀。
打量了下陌生的丫鬟,还是有些思念的张口提道:“那个小蕊那,她自从那天替本小姐抓药之后就一直还没有回来吗?”
对于小蕊这个丫鬟在府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新丫鬟还是旧丫鬟都认识的,尤其小蕊死的当天,尸体可是有不少丫鬟看见的。
若水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张嘉仪,只记得管家说的话,还是不敢违抗。
“回禀小姐的话,小蕊其实在您昏迷后已经回府了,不过小蕊她回来的不凑巧,最后听闻夫人去世的消息,一个激动就跟随着夫人撞墙自尽了。”若水答着眼神有些慌张,似乎有意躲开,不敢看着张嘉仪说。
“哦,真的是这样的吗?”冷着脸的张嘉仪柳眉都竖了起来,警告道:“本小姐最后在问你一次,小蕊究竟是怎么死的,不要以为你的撒谎技术很高明,更不要以为可以糊弄过去本小姐,你要知道我的手段。”
听闻若水更加的慌张,紧握着手心满是汗。
之前张嘉仪审问下人时候,她就在院子里亲眼看到的。
颤抖着若水有些慌乱的摇头,直接就惶恐的跪了下去,“小姐,奴婢说的是真的,小蕊她的确是撞墙自尽的。”
饶是如此,张嘉仪还是不信,翻身从床底下找到了几个包装着的银针,无索味的在手中晃了晃,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这一刻小蕊终是败了下来:“小姐,刚才的话都是管家威胁奴婢这样说的,其实小蕊她是被人从柴房里拖出来的,奴婢那是还看见小蕊的额头上都是血,就这样被下人放在一辆马车就拉走了,好像当时小蕊就没有了气息。”
“这些都是奴婢知道的,奴婢真的毫不知情呀,至于刚才撒谎的话都是管家要奴婢这么说的。”说着若水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管家还威胁奴婢,要是奴婢敢把事情告诉小姐您,管家他可是要把奴婢发卖的呀,所以请小姐饶了奴婢把,奴婢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无视着丫鬟的话,张嘉仪现在想的只有管家这两个字,她不明白这个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管家要奴婢撒谎,又为什么管家私自换了院子里的下人。
铛!在张嘉仪思考的刹那,手中的银针掉落在了地上,这可把若水吓的又往后退了退。
笑话,大小姐的手段可多着那,万一银针上抹着什么毒,被针这么一针,那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寻思了良久,若水跪的腿都快麻了,张嘉仪才淡淡的开了开口,“你先下去吧,记得出去时把门关上就行。”
若水一点怨言都没有,满是恭敬的起身,冲张嘉仪弯腰告别,“奴婢先行告退。”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的声音,没有人知道张嘉仪在想什么。
张嘉仪又犹豫了下,想起王贵英临死前的信,还是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我亲爱的女儿,很高兴你能够看到这一封信,就是有些很可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亲已经离开了你的身边,还好你的嫁妆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出嫁了在娘家也不委屈。”
就是母亲不能看着你出嫁了,你以后一定要坚强自立,你爹他也老了,以后还需要你。
可能母亲的离开有点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