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瓶颈

晋好好继续问道：“有听到脚步声吗？”

“有，挺大的。”

“你能听出是什么鞋的声音吗？”

女人面露纠结，作思索状，还是摇头：“听不太出来，”她说到这里时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洗澡出门时，我房间里还有一股烤肉香？”

“烤肉香味？”

“对，还有糊味，好像是肉烤焦了的味道。”

晋好好：“还有其他异常吗？”

女人摇了摇头：“没了。”

两人又依次对四楼和三楼住户进行讯问，他们没闻到烤肉香味，但都在十一点左右听到了行李箱拖轮响动和脚步声。

二楼住着小卖部大爷。

既然如此，凶手要想将尸体通过行李箱运出去，就必定会经过楼下的小卖部，但当晋好好问起在上周六晚上十一点有没有见过人拖着行李箱从楼道出来时，大爷却给了否定答案。

“我没看到什么拖着箱子的人。”

秦屿：“大爷，您再仔细想想，真没有见到？”

大爷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因为是老人，年纪大了，很有可能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秦屿又继续问道：“上周六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您有没有听到行李箱滚动的声响？”

大爷想了下：“听到了，但没人下来过。”

“您再仔细想想？真没见到有人下来过。”

大爷继续摇头：“没有，那天晚上我一边看电视一边看店，连盹都没打，要真的有人下来我肯定会知道的，倒是12点的时候，七楼的小伙子回家。”

秦屿：“那除了你这楼里的租户，有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大爷又摇头，再次给了否定答案：“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晋好好急切的问道：“大爷，您真没见过陌生人？”

“没见过。”

晋好好想起大爷之前说谷雨雨曾在周六下来买过一瓶油，又问：“谷雨雨，她上周六是几点下来买的油？”

大爷又想了一阵：“吃晚饭那阵，五六点吧！她说她要炒菜，油用完了，就买了一瓶上去。”

晋好好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真没有陌生人进来过？”

“没有！”大爷不耐烦了的说道。

既没有人出去，又没有陌生人进来，晋好好和秦屿对视一眼，难不成，凶手就是这楼里的人？

如果大爷所说属实，那么凶手总要通过别的方法将装有尸体的行李箱拖出去。

晋好好走出小卖部站在街道正中央抬头往上看去，上面灯火璀璨，每层楼都有两个窗户，一个大的在客厅，有防盗窗，另一个小的在厨房，有排气扇挡着，又临着街道，有箱子从楼上扔下来估计会闹出挺大动静。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那就是一楼和二楼的楼道窗户，没有防盗窗，在6左楼的侧面，旁边是右号楼，两者之间有一米多宽的距离，晋好好还发现，窗户边有刮擦痕迹。

晋好好下意识叫了声“秦队”然后指了指窗户边的刮痕，说，“秦队，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将尸体运下去了，通过这个窗户。”

“如果直接扔下去，显然不是个好办法，动静很大楼上住户不可能听不到……”

她顿了顿：“还有一种方法。”

秦屿：“绳索。”

“对！”晋好好越说越激动，“通过绳索将之运下去，难度不小，毕竟死者体重将近百斤，但如果我的猜测属实，就更加确定了，凶手是力气很大的男性。”

他能通过这窗户将尸体运下去，也很有可能从这窗户离开。

如果凶手真是这栋楼里的住户，应该不难查，除开那大爷，楼里一共就只住了两名男性。

秦屿当即问了这两位男性的具体身份资料，让小李那边去查询两位男性租户上周六当晚的活动轨迹，结果让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两位男性住户都有确切不在场证明。

七楼住户确实在公司加班到12点才回来，而五楼男住户也确实在网吧打了通宵的游戏，两人和谷雨雨接触不多，也都不认识贺惠双。

秦屿和晋好好回刑警大队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那边刘泰对于谷底第二位死者和谷雨雨的DNA检测对比结果也已经出来，不出意料，谷雨雨就是谷底第二位死者。

尽管身份对上了，案子依旧因为缺少突破口而陷入僵局中。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负责谷底案的所有警员开了场短会，汇总这几日各自的搜查线索。

小李负责的是大王村以及附近村落的排查，排查重点在跑通勤的建筑工人，没有符合此特征的人。

而张飞负责的是清河县城，并没有有用信息。

徐刚负责的是聊城市所有工地，由于工程量大，两天时间并未全部摸排完，但从目前已有的结果看，也不尽人意。

张飞不建议排查工地。

“秦队，工地排查效果不大，首先，工地太多，工业黄土价格低廉，工地量很多，谷底埋尸那点黄土，就算丢失了也不一定能有人发现，第二，我在摸排过程中发现，农村有很多自建房，打地基也需要用到黄土，压根无法下手。”

秦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接受了张飞的建议：“既然如今两位死者身份已经明确，那就暂停工地排查工作，从死者这边入手。”

张飞汇报完，王文这边又继续，他负责的是谷雨雨生前三天的活动轨迹和她的社交圈子。

社交圈子方面和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并未有太大出入，这个谷雨雨是徐州市人，来聊城市仅仅几个月时间，她性格孤僻，在Lust 夜店除了冯乐乐以外没有什么朋友。

但王文也查到了额外信息，冯乐乐性格挺好，不管是在玉女还是在Lust 都混得很开，根据Lust 员工说，是冯乐乐主动接近的谷雨雨。

活动轨迹方面也查到了些线索，前几日她都是正常上下班，她平时的作息是晚出早归，周五早上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蔬果肉类。

周六白天没在家休息，而是独自一人去苑西区商业街那边的某大型理发店接了头发，还染了发，晚上五点多才回来，后来又下楼在楼下大爷那里买了一瓶食用油，上楼之后一直没再出过门。

凌晨六点，技术组那边的各种检测结果也出来了，秦屿便吩咐了晋好好去技术组取检测报告。

她拿到后从技术组走出来，翻开检测报告一边看一边慢腾腾往前走去。

谷雨雨家墙壁上提取的那枚血指纹是谷雨雨的，她提取的其他指纹也都全部属于谷雨雨，包括油瓶上的。

也就是说，凶手并未在谷雨雨房中留下任何指纹。

而厕所不清晰的鞋印土壤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和埋尸黄土成分一致。

浴室地漏处的头发也都属于谷雨雨的。

铁锤上有血迹，血迹属于谷雨雨，注射器里有鼠药，和谷雨雨体内的成分一致。

晋好好越看脸色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