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白回到皇宫已是傍晚时分。
天空乌黑一片,秋雨绵绵。
最近听说元月国南部徐州起了瘟疫。
当地县令却隐瞒实情,谎称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不久将会彻底治愈。
实则疫情早已不受控制,蔓延了整个徐州,并且在南部广泛传播。
大夫们对这次疫病束手无策,百姓被感染得不到救治,已经开始聚众闹事了。
朝廷有官员提及徐州疫病,希望北辰帝派太医局的太医前往救治。
偏偏北辰帝信了徐州县令的信件,以为疫情已经得到控制,无需大动干戈。
甚至连派人过去查探实情这点小事也不做。
江白白真想冲到北辰澜面前,抓着他的头发狠狠晃晃他的脑袋。
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脑袋的水。
不过真是不巧,江白白刚刚回到净月宫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
北辰澜就气势汹汹走了进来,随行的福公公连皇上驾到都还没来得及喊。
“娘娘……”
玲珑有心想告诉江白白发生了什么,奈何北辰澜已经开口了。
“好你个荣悦零,朕让你禁足一月,你就是这样禁的?堂堂一国之母如此不知礼数,竟然私自出宫!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朕倒是不知镇国将军竟是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北辰澜一进来就突突突小嘴叭啦不停,跟个机关枪似的。
玲珑在一旁有些担忧,陛下如今这么震怒,要是怪罪娘娘可怎么办啊?
江白白倒是丝毫不慌,她就静静看着北辰澜脸色气红,口水满天喷。
同时还有些嫌弃地退了一大步。
北辰澜察觉到江白白的动作,他剑眉一皱,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白白随手拂过鬓边垂下的发丝,语气平淡如水:“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陛下今日的折子可是批完了?
西部将士的粮草可是发了?徐州疫病可是解决了?北山市的强盗土匪可是剿了?……”
北辰澜:“……”
看着北辰澜沉默的样子,江白白笑了笑,笑的有些嘲讽。
“呵,陛下既然什么都没处理好,怎么还有空来质问臣妾今日出宫没向你汇报的事儿?
再说臣妾乃一国皇后,妃子出宫之事本就是臣妾掌管,无需向陛下报备,陛下不会不知道吧?”
北辰澜梗着脖子,俊脸有些扭曲,“朕日理万机,哪里知道这些后宫锁事。”
“那臣妾说的这些国家大事陛下可知道?”
北辰澜不答,他近日在北院建了个歌舞台,每日都去听歌看舞,哪里管这些政不政的。
交给御史会的那些人处理不就行了吗?
但如今在江白白夺命追问下,北辰澜脸皮再厚也不会理所当然地说出交给御史会就行这种话。
毕竟说出来丢的是他自己的脸。
最终北辰澜在江白白一脸鄙夷的神情下愤愤离开。
江白白敢这么刺激他,也是笃定他不敢动她,毕竟兵权在她爹手上,万一动了她,镇国府起兵造反就好玩了。
说来他这皇帝当的也憋屈,一开始被太后强行提溜上的帝位,但啥也不能干涉。
等太后死了,权利大部分也还在太后娘家人手里,兵权在镇国大将军手里。
他依旧没啥真正权利,说不定哪个真的要造反,他也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这样一看,他整日寻欢作乐,自甘堕落做个昏庸帝王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赞同,他完全可以一点一点收回权利,可惜就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