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荼、淑士汇合起来的大军把晚饭刚吃完,天空就暗了下来。
时间刚刚好。
没有打着火把燃着篝火吃饭,所以寿麻人对于一万大军的逼近无知无觉。
火荼国人车上运载的桑葚酒,恰好够分给淑士远道而来的将士。
每人一碗汤酒喝下去,不认识的人,也能成为兄弟。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粗旷,简单。
虽然各自语言不通,习俗也不太一样。
但是聊得很开。
让木南笙震惊的是,长琴居然带了武器,就是他曾展示给她看的战车。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他们运载粮食日用品的五百辆车子,就被改装成了收割敌人脑袋的绞车,车的前后左右都插满了长戟和青铜弋。
“这些事情你什么时候做的?”她问长琴。
这些事情她是真的一点不知道,亏他俩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整天黏在一起。
“每天都在做。”长琴剑眉微扬,很是志得意满。
嗯,男人天生就是好斗的。
没有人不喜欢战斗。
说起战斗,他们总是志得意满。
她仰脸道:“你好厉害啊。”
长琴舔了一下干干唇,喉结不自主就滚动了一圈。
直勾勾望着她。
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他没说出来,他小声道:“晚上再说一遍。”
切,晚上是生死鹿战。
他怎么想的。
幸亏木北雪离得不近。
且他的眼睛被列成阵的眼前黑压压的战车给勾住了,没注意到他们。
“好家伙!你这是早有预谋啊!”
木北雪拍着那些十分超前的装备,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
木南笙发现,她的这位便宜哥哥,是在天穆野学坏了。
其实天穆野就是个现代版的军事学校。
在那里面的人,不管多么温雅女相,都会变成糙爷们。
而且那里面没有女人,整天一群年轻的男人对着一群糙老爷们,不学坏才怪。
不学坏也治不了国。
倒是长琴,许是孤独惯了,皮相还保有一种不似人间颜色的感觉。
当然,只是错觉而已。
他坏起来比任何人都狠,都坏。
他是阴狠。
看着他俩一人白袍一人黑甲走在一起,很有点天上人间的感觉。
天上的那位是谪仙,冷冷的俊脸,一副禁欲又迷人的样子。
人间的那位糙,却是又狂又野又飒爽。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而落在十五眼里,有木南笙笑脸盈盈,裙祙飘飘的样子,整个荒野营地犹如仙境。
“欸,这些都是你们火荼国发明的?”
木北雪拐了一下长琴,那样子很有拉近乎的意思,脸上就差明明白白写着他想用同样的技术造同样的战车几个字了。
“发明的人你猜不到。”长琴故作神秘道。
“谁啊?”木北雪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问。
木南笙听到问发明者,盈盈笑道:“我。”
木北雪瞪了一眼笑靥如花的木南笙,她那身轻衫软媚的样子,看起来实在跟战争没有半毛钱关系,半晌才挠挠眉心,吐出几个字道:“哥哥小看了你。”
“欸,我说小妹,你以前好像什么都不懂不是,怎么突然变这么出息了?”木北雪走近了看木南笙。
“那是因为哥哥外出的日子久了,根本不知道这么些年我进步有多大!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要不咱不嫁了,总感觉你好像变成一个宝了。”木北雪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怂恿木南笙道。
“晚了,她已经是我的人。”
长琴站在一旁,吐出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