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才懒得搭理疯狗一样的凌华呢,核实了成绩后便愉快地走人了。
虽然射鸽子不会造成满地鲜血的可怕场景,但多少总会被溅到一些血渍。
姜翎这会儿总觉得鼻腔里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正着急去换衣裳呢,自是不会跟凌华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争执。
离开赛场后,姜翎找到了替她拎包袱的月秀和珠翠,三人相携去了皇家观众席后面的临时盥洗室,将那套正红色的骑装换成了另一套同样正红色、但裙子更长一些的袄裙,鞋子也换成了短靴。
回到皇家观众席上后,太后激动不已,依旧让姜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道:“快跟皇祖母说说,那俩南蛮子撞你的时候,你是怎么避开的?”
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昭阳长公主忙轻咳了一声,小声道:“母后,您小声些,南华使团就在那边呢,当心被他们听到了。”
太后混不在意,愤愤地说:“哀家就怕他们听不到呢,在四国竞技的赛场上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不是蛮子是什么?”
昭阳长公主无言以对,只得放弃劝说,把目光转向姜翎,等着听她讲赛场上的事情。
“皇祖母容禀,这回孙儿能侥幸避开南华人的阴谋,还得感谢清河表姐和闵柔郡主。若不是她们提醒我要提防南华人使阴招,我还没注意到那几个南华人对我的敌意呢。”
她说着朝长公主抱了抱拳,模仿江湖儿女的动作,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又接着说道:“有两位姐姐的提醒,我便一直分心关注着那几个人,并暗中思索着她们会怎么做,以及我应该怎么应对。”
“所以,当那两个南华人骑马朝我撞过来的瞬间,我其实松了口气,这样的招数,看上去十分凶险,避无可避,但实际上还是比较容易化解的。”
“我在她俩撞上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借力跳下马背,还顺便踩了其中一位姑娘的脑袋,让她俩自己撞自己去。”
太后拍了拍姜翎的手背,柔声问:“没有磕到哪儿、碰到哪儿吧?”
姜翎摇头,得意扬扬地笑:“皇祖母您放心,孙儿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那两位南华姑娘,一个撞伤了头,一个被撞伤了腰,南华的那位华公主还说找我道歉赔偿呢,皇祖母若是见到南华使者,不妨替孙儿也申请一下赔偿,孙儿可是受了好大的惊吓呢!”
“好好好,赶明儿若碰到那位少国主,哀家定找他说道说道赔偿的事儿。”
“那孙儿便静待皇祖母的好消息了!”
说话间,姜翎看见萧灵儿和唐婉秋上场了,她便指着那道红色的身影道:“皇祖母您看,穿红衣服那位是闵柔郡主,穿妃色骑装那位是唐四姑娘,都是孙儿的同学呢。”
太后颔首:“囡囡眼神儿可真好,沈氏族学不简单呐,每年都能拿到好几个魁首,今年有囡囡在,恐怕又要多拿两个魁首了。”
昭阳长公主深有同感,似乎每年四国竞技,沈氏族学都是最大的赢家。
片刻后,这一轮骑射顺顺利利结束,没出什么幺蛾子,萧灵儿是这一组的第一名,一百分,唐婉秋是第七名,六十分。
下午五点左右,骑射竞技结束,向德怀站上高台,公布所有四国竞技项目的排名,包括前面已经公布过的。
诗词、书法、对联、文章、算术、绘画、围棋、乐器、骑射。
一共九个项目,算术与骑射各有两名魁首,其他一名,加起来一共十一位魁首。
其中大表哥沈庆义一人便拿了两个魁首,分别是诗词和文章。
姜翎也拿了两个魁首,算术和骑射。
二皇子是围棋魁首。
萧灵儿是绘画魁首。
十一个魁首名额,沈氏族学便占了六个!
听到这个结果,观众席顿时沸腾了。
而这时,郑国公正跟鸿胪寺卿李正思并肩站在赛场外的四国竞技中控大帐篷里。
自打各个项目的排名统计出来后,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李寺卿摸着下巴上寸许长的花白胡须,脸上带着些许谄媚,小声问:“国公爷,犬子年方十八,擅文章诗词,今年乡试得了头名解元,尚未婚配,不知国公爷府上可有适龄的闺秀,以缔结秦晋之盟?”
国公爷愣了愣,转头把李寺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奇道:“李大人今年怕不得有六十了吧,令郎年方十八?”
李寺卿的妻子是原配,只比李寺卿小两岁,推算起来李夫人就该是四十岁生的这个儿子。
这个年代的女子,四十岁产子那可是个稀奇事儿,会被人围观笑话的。
李寺卿也咂摸过味儿来,哭笑不得地道:“下官只是长得着急了一些,今年五十有二,离花甲之年还早得很呢。”
国公爷心说:你也长得太着急了吧,好悬我问的时候还往下扣了十岁,没问你是不是七十了
郑国公今年刚满六十,头发胡子还没李寺卿白得多,看上去倒比五十二岁的李寺卿还年轻一些。
听说老得快这种毛病会传给儿孙
国公爷面带微笑,客气婉拒:“李老弟呀,这事儿我看不成,我府上未曾婚配的女子,都是孙儿辈的了,跟令郎隔着辈分呢。”
李寺卿:!!!
刚才还客气地叫李大人呢,这会儿就开始喊老弟了?
莫不就是为了拿辈分说事儿吧?
我们两家又不是姻亲,哪有什么辈分?
要不,我叫您叔吧?
李寺卿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又道:“说起来,下官长子膝下有一女,正值豆蔻年华,擅诗词,懂女红,性情温婉,娴雅贞静”
李寺卿又滔滔不绝地推销起自己的孙女儿来。
然而国公爷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听说老得快这种毛病会传给儿孙
郑国公轻咳了一声道:“令孙女儿离及笄还有两年呢,待及笄后再说吧。”
李寺卿接连被婉拒两次,也不着恼,笑着恭维了几句后才揭过了这个话题。
是他放弃了吗?
显然不是。
如今的郑国公府那可是一等一的香馍馍,儿孙这一辈是来不及混进沈氏族学里去了,但儿孙们的后辈还可以拼一拼。
瞅瞅人家这教书育人的本事,十一个各方面的魁首,沈氏族学便占了一大半!
莫说只是舍下脸面毛遂自荐,若磕头请求有用的话,他都愿意一试。
面子跟里子比起来,当然是里子更重要。
国公爷这条路走不通,还可以让夫人去走国公夫人那条路,听说国公爷的耳根子略有些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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