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说了,只有灵魂强度达到之人,才可以记住本尊的样貌,其他人,除非本尊自己愿意。
若为修士,会记得一些,也就轮廓罢了。”
予白温声道,陈述着一件事实。
江遇白却是手紧了紧,心下一沉,认真的看着予白的脸。
不可能记住吗?会忘吗?
不试试,他怎么知道。
“阿白……”
江遇白嗓子干涩,目光带上了乞求的味道。
“可不可以……不要我忘记……”
没见过之前,江遇白也曾想过,见过之后,江遇白更加不想忘记。
可在这个信奉唯物主义的时代,她是存在于神话志怪中传说中的天神,教他如何是好?
予白眼里一片默然,轻笑一声。
“江遇白,你是否想过,本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容添乐区区凡躯,根本不值得本尊毫一丝一毫的神力维持着这本该归为尘土的躯体,若你仅仅只是江遇白,你觉得,本尊会在这里吗?”
江遇白如坠冰窖,浑身僵硬。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敢细想。
如今,予白如此直白的挑出,他即便是不愿意去想,去面对这个问题,也不得不面对。
一片哑然。
予白贵为神尊,为什么会与一个平平淡淡的人产生交集。
她说,他们之间本就有羁绊。
初听此话,万分愉悦,后便是压抑住的苦涩。
羁绊?
他为何会与她有什么羁绊?
好在,予白从未透过他去看别人,从未有把他当做别人的时刻。江遇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因那人之故,所遇心动之人,心动之人,却是完完全全分得清他们之间的区别。
“我想过……只是,不曾细想,所以,我亦是能记住的吗?”
“记不记得住,有何重要之处,人生一世,草木一生,对于如今的你而言,如是。
百年之间,弹指一瞬,这个世界,早已斩断飞升的机会,作为江遇白,你亦是拥有百年的生命,虽灵魂不灭,再入轮回。
记与不记得,不重要了。”
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类似于修真界灵气的介质,不会有机会洗涤身躯,跳出这个世界轮回的机会。
作为江遇白,沈风泯残破微弱的神魂,短短的一世,真算不得上什么。
他日,沈风泯神魂回归之人,一切都如过往云烟。
“不一样的。”
江遇白固执道,惨淡的抬头。
“重要,很重要的……”
江遇白失笑,他原本以为,他的出生,关于母亲的种种,过往的难堪,是最难接受的,是最让他难办的。
最是现在才知,最难办的,是眼前人。
她强大如斯,非吾之人,无法用最简单的办法困住她。
曾经,极为隐秘的心思,要囚禁她,关起来,也只能是遥不可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江遇白不知道这感情怎么来的,她是高不可攀,尊贵,却又是无趣的存在。
却,偏偏牵他心魂,日夜难奈。
“阿白既贵为神尊,答应江遇白之事,会做到吗?”
“你的愿望,江若若安康,于是,江若若醒了,她忘记了对她而言最为难堪的事情,她会顺风顺水的渡过下半生,她会在一年后遇见一个魏光成的男子,魏光成会成为她的归属,她会在八十四岁,九月初四安详离世,她会再次孕有一子一女,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