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女孩在心里对自己咆哮,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仇敌,是天下百姓的仇敌。就算抛去一切其他人,就说自己和他的私怨,那也是罄竹难书的。女孩心里有种预感,自己和那慕容玉肯定是差不多的,家族被灭门,自己从婴儿起就被收养、扭曲,才变成这幅样子。
报仇,一定要报仇。
胸膛燃烧起熊熊的复仇烈火,许笙笙索性趁着赶路的空当从胸口掏出了那本欢喜宗秘诀,研究了起来。
这本欢喜宗秘诀研读起来倒是并不难,是由那白囍自己手写的初版,字体大致清晰,女孩将其当做命根子抱在手里看。她的天赋着实不错,当初靠着在皇宫宝库里头记忆了天罡童子功的秘诀便能靠着童子之身自己修炼且快速进步。
大约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头,许笙笙都维持了一幅高度专注的状态,魏泰权也懒得注意她的进度了,估摸着她看懂这本书还需要不少时日,完全啃下来就更要花费大量时间了。这一路上还比较平安,可在路过荒无人烟的山林中时,他抽空思考了起来,借助镖局队伍前去远方的话,会不会被沿途的山贼当做是什么肥羊宰了啊?那对自己可是万万不利的啊,低调前行才是唯一方法呢。
“咦?”
旁边的许笙笙倒是突然莫名其妙的发出了尴尬的声音。
“咋的。”
魏泰权不解的外头,许笙笙脸色微红,她抿起嘴,眼珠子有点不可置信的在书本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这本秘籍没问题?”
“怎么可能有问题,那白囍死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秘籍会落入别的手里,肯定是完整版的。”
“那,为什么……”
许笙笙表情焦虑了起来,她还很奇怪地露出了自己小小的嫩舌舔了舔嘴唇,让自己的两片唇瓣散发出了暧昧的晶亮。
魏泰权觉得好奇,便是凑过去看了几眼,发觉这本秘籍此刻记录的内容正好是“锦帐鸳鸯,绣衾鸾凤。一种风流千种态:看香肌双莹,玉箫暗品,鹦舌偷尝。屏掩犹斜香冷,回娇眼,盼檀郎。道千金一刻须怜惜,早漏催银箭,星沉网户,月转回廊。”
虽然他文化水平不高,也觉得这一点有点瑟瑟的。
“哦,很好啊,看了很有感觉啊,太可惜了,如果本座的身体是完完整整的话,就能够从中受益匪浅。”
他叹了一口气。
而许笙笙焦急地跺着脚。
“这种东西让我怎么学?东厂把我送进宫之前也教过这个,和习武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耍我?”
魏泰权犯了个白眼。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有什么值得我耍的吗?本座好心给你一本秘籍让你闲暇时间打发打发,就值得你天天对我磕头道谢了好吧。”
许笙笙气恼不已,可是又无话可说,当下好不容易有了一本秘籍的她不能放弃,只得在尝试运行构建内力的同时看似搔首弄姿地微微扭动着青涩的**,布料在座椅上的摩擦声暧昧不明,让魏泰权心痒痒,更是痛恨起了自己的这幅身体,暗自想着之后可得给力一些,把男人的功能给塑造回来。
在把这倔强女娃弃到一旁不搭理后,他从窗户边上探出头,对着后头马车护卫着自己的周德秋笑道:“周镖主。”
“有事吗?”
周德秋对自己这个大客户可谓是无微不至,不但手法娴熟地纵马,微笑的表情也控制的极好。
“之后到了临清城,你可知道哪里有面具卖的?”
“面具?”
“是啊,因为老夫不想服老,可一直露出自己的这幅老脸,免不了让人觉得是个老头子,还是戴个面具轻松自在。”
“这有何难,到了我们开设在临清的分局,我立刻从隔壁街给你买一个。”
“谢咯!”
魏泰权豪爽一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虽然此行去云南府麻烦得要死,可自己一身盖世武功,钱也有的是,仇家则预料不到自己会跑这么远,四舍五入一下那就和旅游差不多安逸了呢,呵呵呵。
·················
运河名城临清,曾经也只是个小小的村庄,因为会通河的开通,这里成了重要的漕粮转运中心,与淮安、济宁、德州、天津并称为运河上著名的五大粮仓。而水陆交汇的临清已然在这几十年发展飞快、风头无二。
这里的城门是十年前全新铸造的,光泽亮丽的青砖在阳光下透露出肃杀的寒芒,与底下路过门洞的身穿花花绿绿各色衣服的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一名书生剑客模样的少年(?)路过这里的钟楼城门的时候,不少路过的人都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那后生真俊啊。
宛如鹤立鸡群一般拥有着极佳的气质仪容的少年剑客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一袭青衫外头披了一件深蓝色的貂裘,不但温润如玉,还多了几分边塞大侠的风度,顺着白色的名贵蜀绣锦织长裤往下则是一双黑色马皮靴。
这大概是一套名贵却有些土豪的打扮,一般人这么穿恐怕会被嘲笑暴发户,然而这位少年如此打扮,则让人刮目相看,原因无他,便是因为他那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少年背后背着一个行囊,左腰间挂着一把扇子,右腰间挂着一把剑,剑柄上环绕着一对双鱼玉佩,走起路来便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路人们先是被声音吸引,随即匆匆的看了一眼那个身影,一般会在心里想着到底穿着这个装扮的人长什么样子呢?真是土丑土丑的,可当他们偷偷地看了一下少年的脸,于是那种嘲笑全被吹飞了。
端庄的瓜子脸,白皙如瓷的肌肤,平直英气的柳眉,残留了几分幼年的稚嫩却依然可用美丽两字来形容的脸,给这位佩剑少年添加了无以言喻的贵族气质。
他入城后仅仅是走了半条街,便有三五名男性先是不爽地瞪着他,然后又被他干净的眼神和端正的容貌打击地相形自秽灰溜溜地低头走掉,还有十余名本地姑娘红着脸用团扇遮住脸,只露出眼睛滴溜溜地偷看,竟是还有几名已婚少妇仗着自己泼辣的性格上前暗送秋波,不过这些都让表情紧绷严肃的少年无视掉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