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自信的呢。”
魏泰权作惊讶状,随即也不管了,带着自己的剑侍大摇大摆地离开。
而知道两人离开后,白哲才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看着那位面具神秘客人,沉声说道:“少爷,你说这魏老爷会不会是我们的某个仇家派来的探子?否则他怎么一直带着面具。”
贺天章悄声问道:“你怎么看?能不能看穿这人?”
白哲苦涩道:“说来诡异,这一行中我就看不穿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易容手段过于精妙,我无论怎么看,通过他的步伐、手背皱纹,还有脖子的肌肤,都判断他是个起码50岁的中老年人,可是见他浮夸的谈吐,还有对手下人都能逗弄起来的幼稚,反而不过20”
“这么矛盾吗?”贺天章也难得地惊叹起来,毕竟自己的这位斥候水平相当高,几十年的阅人经验让他即使在军队里头也绝对是翘楚、人精。
白哲再一看之前那几个大汉站立的地方,见着他们都离开了,便也宽慰道:“少爷不必多想,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还是没错的,这儿是许州城,没有人敢对我们来强的,真的有冲突,官府不可能坐视不理。”
贺天章点点头道:“说的是。那么接下来住宿我们也要小心谨慎,弟兄们必须有5人轮流在客栈周围守夜巡逻,熬几天再说,这一趟是大生意,可不能有闪失。”
白哲抱拳道:“我先去和弟兄们招呼。”
而在当晚,夜幕降临了。
魏泰权躺在客房里头翘着腿,百无聊赖之际才后悔没有在出行的时候带几个宫廷画师,让他们给自己画画解闷,好在自己给予监狱以及东厂画师团队的拨款以及走入正轨,也不会出现一年后回京城发现自己的漫画之路荒废的郁闷。
除了画画,魏泰权倒是还蛮想要培育出另一拨人,那就是给自己写的团队。要知道书画都是心灵的巨大粮食产地,人在社会上活着不能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而自己在莫名其妙穿越前就很喜欢看漫画和网文,可惜的是穿越来后这儿自然没有发展出这种东西。
而且,反而比漫画更难在大华王朝发育自己喜欢的形式,这里的人没有电脑,写个字用毛笔写贼费劲,文法也是晦涩难懂的古文,会写白话文的人也不多,文人墨客估计还不能适应自己喜欢的风格呢。
如果可以的话,魏泰权甚至想要委托一下京城里头的翰林院学士们组一个百人队伍给自己复刻一本斗破苍穹,可惜那些人知道什么白话文啊,估计写出来的古文版斗破晦涩难懂,剧情也乱七八糟。
叹了一口气后,他对着旁边跪在地上等候吩咐的许笙笙说道:“得了,今天你可以下班了。”
“啊?哦。”
在阉贼的威严下一直被迫维持狗奴才行为的许笙笙像是狗一样抬起头,茫然地眨了眨眼,好不容易让困倦的精神恢复了几分,便如获大赦地站起,揉着眼睛退出了房间,她出了门之后活力更是大增,终于从侍奉阉贼的奴婢身份解放,可以自己去练功了,那可就是现在许笙笙的命根子,活着的巨大动力啊。
隔着窗户纸看着女孩出门口立刻奔跑向隔壁的身影,魏泰权无奈地笑笑。
得嘞,年轻人就是好,干了一天伺候活儿还能坚持练功,自己就不一样了,穿越过来后就没练过那天罡童子功了,所谓自己没有遇到敌手几乎天下无敌所以没必要练就是个顺带的借口罢了,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练,都半截身体入黄土的老头了,练功有屁用?草的到女人吗?生的了孩子吗?还不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积极考虑延长寿命的办法呢。
啧啧叹息着的魏泰权无聊地看着屋子的天花板。
但是,无论是让人给自己画漫画还是写看,都是治标不治本吧,自己还得活着,活的久一些、好一些
他如此对自己说。
就在这时,门口咚咚咚的传来了声音。
“谁啊。”
魏泰权就这么一问,门就推开了,还是被某个及其纨绔的公子哥一脚踢开的,笑容满面的朱彦探头进了来。
“我!”
“你都进来了,还说这个有意义吗?”
魏泰权没好气地说道,同时在心里琢磨着这位娘娘腔是不是恃宠而骄了啊,自己可怜他不懂得用钱用自己的男儿身做点爽爽的事情,他就蹬鼻子上脸了,那自己可真要打算把他带去东厂好好调教了啊。
朱佑嘉不知道这位阴险太监的心里想法,乐呵呵地说道:“这许州挺热闹的啊,我从客栈顶楼望去居然发现了一条街及其金碧辉煌,摆满了灯火,甚至还有孔明灯缓缓升天,也许今日是什么节日吧。”
魏泰权眼皮直哆嗦,被这白痴气的不轻。
到底,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这个人对自己如此没大没小了?该不会以为自己脾气很好吧。
所以,他冷淡地说道:“哦,那又如何?”
“你不去看看吗?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可以报销你今晚吃喝的钱。”
朱佑嘉拍了拍被裹的很平的胸脯,得意道。
魏泰权冷漠地看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平静而又冷淡回答:“不去。”
朱佑嘉的脸顿时鼓了起来。
她今天回到客栈后午睡了一阵,借着酒意就直接睡到了月亮上山,忘记了镖局今日不离开的她还吓了个半死生怕错过了镖局发车,不过后来才知道原来出发时间又被延迟了,便在草草吃了晚饭后百无聊赖地找了过来。
此刻的魏泰权倒是对这人没什么兴趣,见朱彦还是沉默地站在自己房门口,便翻身回来,催促道:“你还不走啊。”
朱佑嘉这时候心头又有些发凉了,想着今日那人在救了自己后就态度骤然变得冷淡,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烦、弱,还是怎么滴,越想越觉得自己该不会真的不懂得江湖吧,那自己出来混的意义究竟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