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墅的回答,让魏泰权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懂得也很多嘛。”
胡墅点点头,似乎预示着开战号角的吹响,他扭了一下手腕,刀便是出鞘在手。
“魏龙年,他好强,我们一起逃吧”朱祐嘉扶着几乎昏迷的许笙笙小声说道,她的声音从未如此不安。
“你带她找个附近的医馆,现在他的目标只有我,去。”
魏泰权目不转睛地盯着步步靠近的胡墅,沉声说道。
朱祐嘉的眼眶湿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一些,其他的情绪。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让狗蛋儿出事的,还有这件事过去了,我有事情要对你说,所以一定要活着啊。”朱祐嘉擦了擦眼角,大声说完,便是扶着许笙笙跌跌撞撞地背过身跑去。
天地间的战压在不断加强,两人一刀一剑,蓄势待发。
“战!”
先出手的,是魏泰权。
他的心情随着气核的震颤也高亢了起来。
胡墅说的,他并未在莲座上看见,但上头的内容确实没完,应该只有一半的阴阳灵气要诀,下半部分魏泰权虽然不知道,却也没兴趣知道了。
六层内力勃发,已然能够以气杀人,不过剑始终硬于气,剑气合一,便是当下最优秀的杀人之道。
魏泰权坐拥东厂宝库中无数的秘籍,却并无精妙剑技,他始终是靠深厚的内力杀敌,当下也是。
朴实无华的连刺二十八剑,每一剑直击胡墅的命门。
这位曾经仅仅四层内力的老将,竟是在吸收到了气核后,一举拥有了匹敌魏泰权的内力,在速度和力量上完全不落下风,魏泰权的每一剑都被他用刀面当下。
而在最后一剑死死地抵在刀面上时,魏泰权抿起嘴,举起入剑,狠辣地颤动剑身与刀面碰撞摩擦。
咔咔咔咔咔咔
激烈的火花在刀面上迸射。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胡墅身形暴退,冷喝一声,突然用起了一阵精妙的刀法。
短暂蓄力后连续数刀气势极强,起承转合一丝不苟。
魏泰权竖起剑任由刀劈在上头,脚尖一点,瞬间如大鹏展翅腾跃飞空,又是迅猛一刺。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胡墅身体190度旋转,以侧脸对着魏泰权,斜起手一刀相迎。
魏泰权赞叹道。
“果然是老将,把自己在沙场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全部都融入了刀法中,这股大幅增强的内力,完全让你发挥出来了。”
铿!!!!
而胡墅力劈华山的一刀也终于和剑撞在了一起,两人当仁不让。
天地黯然失色,主角仿佛只有二人。
胡墅扬起嘴角,说道:“是的,而且我未来还能有更多更多的思想觉悟,因为杀了你之后,我便是能多吞一份气核,寿命再续个几十年!”
魏泰权的心情也彻底的被点燃了。
“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啊,阴阳灵气,当真是神奇如此。”
“你和我一样,都是充满贪欲、不甘心的人,你也是个掌握权力的人吧。”到了这个程度,胡墅甚至觉得自己对每个人都有了本质上的洞穿,身前人气力全开,并未对身体的每一寸有隐瞒,因此他更方便地感受到了魏泰权的一切,包括情绪。
魏泰权点头朗声笑道:“好!好!大家都是一类人。看在这个份上,有没有打算握手言和一起平分阴阳灵气的好处?”
话虽这么说,他的剑一丝都不放松,借助着灵活的优势,像是一条虎视眈眈的白蛇,伺机而动,不断地意图撕咬对方,而胡墅平静地用刀在半空中舞出了朵朵火花,回答道:
“气核一旦接近便会相互感应,气核能够吞并,说明这便是阴阳灵气本就安排好的设定,修炼者注定不会多,只能像是丛林里的野兽一样,以命相搏,活到最后的人才能飞升。”
“这么残忍的设定,真是神仙开创的功法吗。”魏泰权感慨一般地说道,同时反手一剑挑开了胡墅极为刁钻的一刀。
两人技巧相近,内力均是极其深厚,故战了个旗鼓相当,数十回合后竟是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也许,这只是一种玄奥的内力功法吧,气核的作用仅仅是让内力如虎添翼,不断地强化罢了,可这确实又是和凡人不同的修炼法门,你能懂的吧,我们都年轻了”
胡墅一刀挑空,魏泰权腾跃在空中,悠哉回答道:“你说的是,身体就像在重塑。”
刷拉。
空气仿佛都被划破。
而胡墅紧接着说道:“古籍中的神功又何止阴阳灵气一种,我能够获得,便是缘分,所以我偏偏要修炼到底,看看究竟能否成仙。”
刀与剑交相辉映。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还真是不死不休呢。”
“死的会是你。”胡墅自信一笑。
那可不一定。
这次魏泰权没说话,仅仅是在心中如此一想,然后他拉开距离,斜向狂奔,脚步踩在墙壁上,借势冲刺一剑。
胡墅冷笑着看着那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面具。
“魏龙年是吧,我看过你的名册了,是个假名,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来自哪门哪派。”
说罢,他两手抡起刀,用一种异常粗野的手法狠劈对方的剑,直接用霸道的内力将其震飞十几米。
魏泰权在半空中像是一只蝴蝶,身形飘然,逆势而上,摇摇晃晃地踩在旁边的房檐上。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门派。”
“哼哼,鬼鬼祟祟的一直戴着面具,现在就先由我揭开你的真面目。”
胡墅一脚蹬地,硬生生地在原本站立的地方踏出了一个下陷的洞,他身法凌厉,怒喝一声,大刀砍向魏泰权,即使魏泰权横起剑挡住,他脚下的瓦片却支撑不住,直接塌陷下去。魏泰权身形下坠,胡墅怒吼着继续用力,仿佛要深深地把对方砍入地里。
咚!!!
魏泰权的背狠狠地撞在房屋里头的一张桌子上,桌子碎裂一地,他的面具下缓缓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