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滨知道这位来头不小的大儒信奉的是实用主义,以武犯禁以暴制暴,现在也无奈,只能挥挥手授意自己手下人干脆把女人也扒光了开始检查。
“师傅”
绿庭面色苍白,她焦急地对香雪真人说道:“那人怎么如此暴戾。”
海歌也若有所思的点头:“钟林滨来找我们的时候,可真的是一幅义正言辞的样子呀,现在看他的对话,就是一只禽兽。”
香雪真人却担心着其他的东西,她说道:“你们小心,为师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我们可能会扯上关系具体来说,是和魏龙年扯上关系。”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许笙笙,许笙笙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群朝着女人冲过来的蛮族武士。
她看得出来,问题很严重了,估计牵扯上了极度高层的权力斗争,临安的官府被牵扯了进来,负责维持秩序和辅佐,主要是靠另外一股势力,召集了关外的蛮族过来此处,绝对是要围杀魏泰权了吧。
为什么自己的行踪会暴露?魏泰权又在哪里?女孩心里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安危如何,她唯一知道的恐怕也就是南观音宗的师徒三人接下来恐怕要不妙了,钟林滨认出了她们后,十有八九会逼问她们魏龙年的情况,由于姓氏一样,那看起来疯狂了的程继红指不定就要挟持自己一行人去抓魏泰权了吧。
那人,究竟在何处?
就在女孩因为局面急转直下而有些茫然的时候,码头入口处一个慵懒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还要赶船呢。”
伴随着声音,原本肃杀到窒息的气氛被刺破了。
一名披着红袍的富贵男子步伐稳健地从码头的入口往里头走来,杀气腾腾的官兵和异族武人他竟是视若无睹,这让全部人都不由大感困惑,当人们想要窥探此人的情绪时候却发现他竟然戴着面具,遮住脸的同时不但神秘感大增而且更让人对他的评价有了天然的跃升。
许笙笙张大了嘴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儿一样半天闭不上去,她实在是惊讶,无法想象魏泰权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他就算不觉得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就不会避开一些麻烦吗??
魏泰权的存在实在是太过突兀,而他如同宗师一般的步伐和气场竟是让潮水般的武人主动分开了一道通道让他直接走了进来。
旁人眼中,他像是混入了狼群的一只羊,看起来是这么的瘦弱、虚无,可是他却依旧气定神闲的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周围,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率先叫出声来的是钟林滨。
“是你!!”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用手指着魏泰权大叫道。
程继红皱眉,他有些鄙夷这个人的大惊小怪,随即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人?”
“程先生,他是我半途碰上的一个武林高手,当时我们一船人都打不过他。”
钟林滨忙不迭的说道。
闻言程继红心头一惊,他嘀咕着“怎么可能有如此妖异之人?”一边又问道:“你确定是他?”
钟林滨哭丧着脸说道:“当然是他了,那面具,还有那声音我一辈子都记得,一船人都记得啊。”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之前从那艘船过来的武林高手都对魏龙年露出了忌惮的表情。
程继红望着此人,心头一动,他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叫魏龙年。”
“魏?和那个阉贼一样、?”程继红阴沉着脸的嘟哝吓了钟林滨一跳,他不可思议的说道:“程先生,您,您的意思是,眼下的这个人,他就是那权倾朝野的、我们的对手魏泰权?”
“有可能,很有可能,观星子不是一般人,他的经历和能力都是传奇的,如果不是有两把刷子他绝对不可能获得当下的地位,那么我们就很有理由相信他的观测了这个人,很可能是真的!”
程继红扭曲着脸嘟嘟囔囔,终于,他忍不住地从眼神中散发出炽热的光辉,死死等着魏泰权说道:“那个叫做魏龙年的,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
魏泰权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微笑地扬起嘴角,仰望着高台上的男人,却没有一丝退缩和畏怯,而是淡定地说道:“不要。”
程继红一挑眉,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魏泰权一歪头,装作无辜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正好,你给我说说。”
一丝不快闪过男人的心头,可是那种预感却愈发真实和强烈,程继红冷笑道:“我是什么人,取决于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没有价值的人,便不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一刀剁了比较好。”
魏泰权环顾四周,只见码头的四面八方都围过来了武人,甚至远处的树木、底下的水流都有杀手。他不由感慨这里还真是一张天罗地网啊,如果不是自己武功有所大成,还真不敢硬闯这个地方。
“呵呵,有这个胆子和权势制造出此等骚动的,怕是朝中有人吧。”
“果然是你啊”
“我很感兴趣,你上面的人是谁。”
“恐怕你没有这个命知道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乍一听这对话简直没头没尾不知所云。
然而,只有魏泰权和程继红这两位掌握了极多的内幕情报的高层人士才知道其中的门道。
此刻,两人都对对方的身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程继红已然确定这位魏龙年就是魏泰权,而魏泰权也知道这书生是东临书院的某位不得了的人了。
此刻这位一生都潇洒不羁、气质洁净到近乎一层不染的大儒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那人,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就差捅破窗户纸了,只要他摘下面具,那么一切就盖棺定论了。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程继红在颤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颤抖的,但是当这样的现象产生之后,便是再也无法忍耐和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