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有的东西,你懂,我也懂。”朱亦咧嘴一笑,身上的黄袍似乎更加耀眼夺目,绣着的五爪金龙怒目圆瞪,气势愈发磅礴,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化身成凶恶的真物。
“是,我懂,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魏泰权叹了一口气。
“你就不好奇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如何的吗?”
“我好奇啊,但我大致也猜到了太子殿下您虽说之前一直低调,却必然也组织起了自己的拥护者势力,这一次陛下出了京城,无论锦衣卫与御林军如何小心谨慎地防护,却也无法算到太子殿下这个陛下的身边人会突然发难。”
“是的,所以在半个时辰前,父皇身边的护卫已经全被我清除了而魏公公你这么聪明这么有势力的人之所以没有察觉到,也仅仅是因为我把你的眼线也给清除了罢了。”
“!!??”
魏泰权顿时感觉到寒意从背脊窜到了全身。
这这是搞什么啊,东厂的锦衣卫混杂在了皇帝身侧,隐藏出各种各样的身份,一旦皇帝遭遇不测就一定会忠实地一拥而上保护皇帝,而且不但是身侧,远处还有观察者,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而且一出动就是十余人,难道都被朱亦毫不留情地残杀了吗。
“呵呵,魏公公,你在想什么?是惊讶你的人居然如此实力不济吗?”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朱亦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魏泰权缓缓的点下了头。
是的,一切都出忽略了我的预料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从我回来后,一切事情都发展的太快了啊,根本就不是我能够理清的、预测的了啊。
“很简单,这只是我经营十几年的结果罢了,也许我的实力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你,可是就像树根在土壤里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我也培育出了自己的根系,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刻对你发起反戈一击啊!”
朱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在承认了自己正在进行谋逆这一大逆不道行为后,温文尔雅的他解除了很多的封锁,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魏泰权如遭雷击,他虽然心情相当混乱,却并不怕。他可不认为自己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也不觉得眼前这个疯狂的年轻人真的能够威胁到自己。
“殿下,我再确认一次,陛下他难道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他小心谨慎地询问,试图最后一次挽回有些沮丧的局面。打从心底来说,也许他还是个想回家的少年罢了,而总有人要把血与火的铁幕推到自己身前,着实让他有种无奈的感觉。
“对,父皇已经被我处理掉了,现在他的黄袍就是我的黄袍,他的位置就是我的位置。”
“你这样并不好。”
魏泰权冷冷的说道。
朱亦愣了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
“魏泰权啊魏泰权,想不到你居然敢对朕说这种话!!”
“啧啧殿下,你这意思,仿佛你已经登基了啊。”
“现在还没有登基,不过那自然是数周之后我会做的事情朕,即将君临天下。”
魏泰权见到眼前黄袍加身的男人平静而又疯狂地平举起双手,一幅傲然的模样如此宣告,也不知道要在心里想一些什么去评价他,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真的,我真的太惊讶了,这个世界很神奇,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算是看清楚了,我不太适应这个疯狂的世界啊。”
“魏泰权,魏公公,你不要和我大打哑谜了,既然现在我们都没有人动手,想必你也懂我的意思了吧,父皇已经死了,大统必须有人继承,你也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你,你也来不及准备一个适合你控制的傀儡了,朕,便是唯一的真龙天子,现在你不如和朕合作,朕保证不会动摇你之前的任何利益,大家一起坐天下,如何?”
朱亦,在这个让人始料未及的时刻对魏泰权抛出了橄榄枝。
泰山之顶云遮雾绕,这在晚间是相当少见的现象,似乎有一大团的积雨云正在聚集,风暴就要来了。
魏泰权注意到,虽然朱亦一幅要大事化小的样子,可是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正在包围这座屋子他们绝非泛泛之辈,自己能够感觉到他们体内循环着的强劲内力。
虽说,现在的自己对付这些杂鱼也没什么压力,可是朱亦毕竟是太子殿下,自己可不一定能够对他下手啊。
说白了,他所说的自己已经杀掉皇帝的事情是真是假都无法判断,如果是一场陷阱,只是为了引诱自己对太子出手进而引发皇帝的怀疑和愤怒呢?可是看朱亦现在这幅疯狂的模样,说不定他真的就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雷霆出动,把皇帝杀了并且对自己逼宫了。
“哼,好大的牌面,太子殿下是把我看得比圣上还要重要了吗”
“魏公公言重了,父皇自然是我的血亲、又是一国之主,当属重中之重,可是魏公公你啊,也是不得了的人我不打算和你兜圈子,只要你宣誓效忠朕,朕对你的过去既往不咎,也会与你以君臣之礼相待。”
朱亦眼睛紧盯着魏泰权,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复。
而魏泰权眼神变得冷漠,他几乎没有作出太多思考,就摇摇头说道:“殿下,你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啊,皇位的继承自有律法,有的东西,陛下给你你不能不要,他不给,你不能抢。所以,你违规了。”
“你!!!”
朱亦倒吸了一口气,他眼神变得愤怒。
“魏泰权,你敢斥责朕?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
魏泰权扬起了一抹冷笑。
“殿下,我们都兜了太久的圈子了,你觉得我不简单,我也觉得你不简单,不过我也在之前经历了某些事情后顿悟了,很可惜现在的我不仅仅是魏泰权。”
“什么意思?”
朱亦警惕地后退一步,还不忘紧紧地护住自己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