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熬过了两个月,柳梦宜总算是被放出来了。
苏芩婉的“伤”(心理创伤)也好了,还主动去到后山迎接她。
这天柳行云也在,但他一不是陪芩婉,二不是来接梦宜的,刚见时,他便将柳梦宜的剑砸到了对方怀中,嬉笑道:“师兄,这几天,我剑法又更进一步了,要不你来陪我练练手!”
见那二师兄咄咄逼人的架势,苏芩婉愣在一旁。
可柳梦宜却没把柳行云的话当回事,他只是轻轻接过了师妹准备的篮子,从中翻到了一瓶梨花露和半只鸳鸯鸡。
全然没注意到柳行云已将眼神打在了苏芩婉身上。
柳梦宜随即笑道:“刚好大家都在,就都来庆祝我出关吧,唉,师弟,你怎么走呢?”
“你自己吃吧,我还要去练剑!”后者答曰。
那之后,柳行云开始对苏芩婉表达出了更多的关怀,就好像是为当初的无法作为而道歉。
苏芩婉则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每每感受到他人的过分关心,便会都记在心里,若有机会便会加倍谢还。
也是在柳行云庆贺十六岁生辰那天,他高调在宴席上炫耀了苏芩婉所赠的银铆镶绿流云剑穗,使得众师兄弟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可当柳行云把目光扫向了柳梦宜时,他仍在静静的喝酒,眉宇间没有半点变幻……
“好,很好!……”这三个字便已是拿天生日宴上,柳行云心态的全部写照。
与此同时,苏芩婉虽是受到了柳行云的一阵猛夸,却在高兴之余,把目光落到了与他的同一点上。
心中所想不过是“哼哼!”两声,就气哄哄的扭过头去了。
又在到她自己过生日时,柳梦宜又是连着十多天都在外游历,也无音信传回……
她便觉得心里总是空空的,落不到实处,……
当师傅师娘为她摆下花团宴时,她只是谦逊的点头……
当众多师兄妹为她庆贺生辰时,她只是似笑非笑的与他们同乐……
当柳行云端着最肥美的鸳鸯鸡和最甘醇的梨花露来到时,她笑了,只笑那美食不可辜负,只笑自己的生辰他却是不在……
是他忘了吗?或者被什么要事给耽搁了,可若等到了明天,他就会回来吗?
苏芩婉不敢想……
“婉儿,祝贺你,十四岁了,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正说着,柳行云就将两股红绳编织成的同心结套在了苏芩婉的右腕,并笑着说道:“这是师哥送你的礼物,我特地为你挑的,你可喜欢?”
“啊!?”苏芩婉当时应是又惊又喜,惊在前,狭长悠远,喜在后,转瞬即逝……
待到了夜里,柳梦宜这才满面风霜的回归,之前师傅让他下山是为了剿匪,可传回捷报时,却又听闻他是在去剿匪的半道上就失踪了,还一个字都没撂下就失踪了大半个月。
这让柳天正刚见到柳梦宜时就想要撕了他,还好他师娘及时护住了义子,这才让这小子飞快的逃脱了。
随后,柳梦宜就跑到了苏芩婉的闺房外,敲了三下窗沿,便使得那气鼓鼓的师妹猛然翻身到窗外,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顿猛踢,直怨他到底去哪呢?
而柳梦宜却在此时立若一块磐石,眼里满是歉意与温柔的任她踢,任她骂,到最后,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盛开的雪莲花来,戴在了她的头上……
“唉!?”苏芩婉此时即是又惊又喜,惊是转瞬即逝,喜是满上眉梢……
但她想了一想,便发现还是不对,对,就怨言道:“师傅师娘不是让你去剿匪了吗?害我白白担心了好几日,后又听说你跑掉了,大师兄,这大半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怎得还音信全无了呢?”
“我啊,去为婉儿摘花了,昆仑山的雪莲花。”
“昆仑!那不是师娘常说的极北之地吗?终年就只有彻骨的冰寒……”苏芩婉听后就只余了一阵忧心……
可柳梦宜任是在笑,随又撩了一下她的发梢道:“其实,我从师娘那里听来了一个故事,她说她与师傅本就是同门师兄妹,师傅也是在她十四岁生辰时,为她亲上昆仑摘回了雪莲花,从那以后,师娘就将莲花晒干,藏在了香囊里。”
“咦~既然是藏在了香囊里,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回事的?哦!怪不得上个月师娘还慌慌张张的要找布补香囊了,原来是你把香囊弄坏了,师兄真是个大笨蛋!”苏芩婉吐舌道。
“啊?!我我我讲这个故事给你,你不应该要很感动吗(?_?)?就算没感动上,也该谅解我没能及时回来给你庆生了吧,昆仑离洞庭可是很远的!”柳梦宜慌张道。
“咯!”苏芩婉随即摊开了双掌道:“要人家原谅你,那礼物呢?”
“喂,贪啊你,(;`O′)o不是才给过你生日礼物了吗?”(柳)
“哼哼(ノ=Д=)ノ┻━┻,刚才的不算,姑奶奶我现在要的是伴手礼,昆仑好歹也是有特产的吧,除了雪莲花之外,难道你就没带点好吃的回来?生日宴上我鸳鸯鸡和梨花露都吃够了,正想换换口味!”(苏)
“唉,我这师妹真是的……”(汗)
“怎么?”(笑)
“真饿死鬼投胎!拿去吧。”(扔)
“哎哟!”(,,?^?,,)
那是一副精致的盖瓷碗,待她取开碗盖来看,便见那碗中盛着的是半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在月光下还透着些许寒气……
“这是莲子羹吗?可为什么凉凉的?”(苏)
“这叫雪莲子羹,甜如蜜糖,你一定会喜欢。”柳梦宜笑道。
昆仑?雪莲……好好好……
突然,柳梦宜从旁感受到了一人的虎视眈眈,并在转瞬之间接过了对方投来的暗器,一枚全无杀伤力的小石子……
回过头,他当即与苏芩婉一齐看见了正向这边走来师傅,两人只得各自回房。
却不见那刚从树下走出的柳行云,正握着满手的石头子儿,长叹道:“唉,大师兄啊,大师兄,要胜过你还真是不容易啊,既是如此,便是你逼我的,那就更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