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号觉得自己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夸一句阿鱼的名字好听?。
可他又担心,这样说会太过唐突。
最后,她选择告诉了阿鱼自己的“名字”。
“我、我叫十八。”
“十八呀,嗯,这个名字倒是简单,写起来更加的简单。真羡慕你写名字的时候不用写太多笔画,你看,你两个字加起来,都没有我的鱼字的笔画多,真羡慕。”
虽然对方并没有夸他名字好听,但是十八号听着就觉得心头一暖。
这个他用了许久,甚至有些厌恶的代号,在这时候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阿鱼点头,撑着脸,笑着盯着他,表情澄澈,“十八,你居然这么厉害,听说有好多沙盗呢,可都被你给杀了,真厉害。”
虽然被阿鱼夸了。可这一次,十八号却没有笑出来。
他抿了抿唇,掩饰住自己表情的变化,垂眸轻笑了一声后,他又听到阿鱼介绍了他昏迷之后,两队人是怎么遇到的,她又是怎么发现了他?
“他们说,是我救了他们吗?”十八号听到这话,神情复杂的问道。
告诉阿鱼真相吗?
可一旦告诉她真相,要解释的事情就很多。
十八号神情变化不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其实我”十八号开口,可刚开口,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对方这么多,然后让对方与他一起承担吗?
不!不行,他不可以这么自私!
比如。他曾经是一个手上染满鲜血的刽子手。
又比如,他那以后会麻烦不断的身份。
十八号看着阿鱼温柔的眼眸,觉得心里升起了罪恶。
他骗了她。
十八号最终勉强的笑着道:“不厉害,我受伤了。”
“别谦虚了,还是很厉害的!”
“没有!没有!”十八号摇头,他太开心,能够在这沙漠之中,与她再次相遇,这是上天对他难得的厚爱了。
十八号又认真道,“我很想和你一起,但是我一定努力努力不让你死在这里。”她那么好,不应该死在这片沙漠之中。
他心虚之下,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反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要一起走吗?”
“阿鱼点头,怎么?不想和我一起走吗?我想着,我们就一起走,若是找不到正确的路,那么就一起死在这沙漠里面,也好有个伴。”
十八号本能的不喜欢这两个词语。
但是因为是阿鱼说的,他便也没有反驳。
阿鱼摸了摸他的头,“还真是乖巧的弟弟。你这个弟弟,我认了,以后咱们就是亲姐弟了。”
可爱,弟弟。
阿鱼:“没错,他醒了。”阿鱼拉开了帘子,就看到外面林管事手中正端着一盘吃的。
阿鱼瞅了一眼,挑了挑眉,是一只清蒸鱼,还配了少量的肉干。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外面就传来了林管事的声音。
“林公子,是不是恩公醒了?我给恩公准备了点儿吃食。”
阿鱼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夸张了。
当然,这也是好事。
这倒是极其丰盛的一顿呢,这林管事倒是有良心,知恩图报。
“真的吗?”林管事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甚至还有些喜极而泣。
因为这帐篷很里面只能容纳一个人,林管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阿鱼出来。
阿鱼觉得好笑,刚要出去,身后就传来了十八的声音。
毕竟知恩图报的确是美好的品德。
“恩公,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我能进来吗?”林管事这话虽然是对十八说的,但是看的确是阿鱼。
里面再次传来了十八的声音,“林管事?”这声音有些冷。
这时候林管事才松开手。
“让鱼哥哥拿进来吧,我和她是旧相识。”
阿鱼动作一顿,然后就看到林管事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她可是觉得十个好打手,武功高强,与他交好以后,定然是对自己有利的。
所以怎么可能会害对方?
阿鱼撇了撇嘴,接过了餐盘。
这林管事还真是警惕啊,难不成她还会害十八吗?
十听,面色尴尬,“我、我不能吃辣。”
说完,就垂眸,觉着不好意思。
不过她想到林管事也是为了十八这个救命恩人好,就没说什么了。
阿鱼将餐盘端进了帐篷之中,摆到了十八的面前,“他们倒是真的把你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你看,如今这吃食已经是如今能够拿出最好的吃的了,不过我告诉你,我那还有一罐辣椒酱,沾着肉干吃,可好吃了,你要吗?我去给你拿。”
十口气,鱼姐姐果然是个好人,并没有笑话他。
十八从未觉得,肉干和这没有多少调料的鱼,会这么好吃。
可他从小就不能吃辣,若是待会儿吃了再表现不能吃,怕是会更加的丢脸,故而他诚实的说了。
“那你可真没口福了。”
听到沈之行的声音,阿鱼眉眼含笑,“在呢,怎么啦?”
“快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旁边守着的那个人与以往不同。
“夫君,你在里面吗?”
阿鱼就对十八道:“你姐夫在外面呢,不过你看到他,要叫她姐姐,知道吗?”
说完,阿鱼又说了些什么话,就走出了帐篷。
阿鱼一听,就知道沈之行这会子正闷闷不乐。
阿鱼肯定他吃醋了。
他就这么呆愣着,在阿鱼彻底出了这帐篷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
果然呀,上天从来不会对他仁慈。
然而十八的心,在她说了一句姐姐之后,就凉了。
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僵硬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点头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点。
但是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绿洲,于是,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每天都会逐渐会派人结伴出去探路。
最后排除了大部分的方向。
十八的伤,短时间是好不了的,
因为林管事说他经常跑这这条丝绸之路,不过倒是第一次因为沙盗而迷失在沙漠之中。
阿鱼听到这话,道:“我们再派人专门去西南方向叹一叹。
“如今除了东北,就是与她它相反的西南方向。只有这两个方向,没有派人去探过了,不过这也不能够排除其余几个方向,就一定不是对的。毕竟为了不迷路,我们的人并没有探多远。”
林管事有些专业的分析着。阿鱼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最终他们却在等到傍晚时分,那边的人都没有回来。
“出意外了!”阿鱼肯定,她眼眸闪烁了几下,面色就变了,“我们立刻往东北方上去,西南那边不能走了。”
于是。当天上午天还不太热的时候,他们便一支队伍派出了一个人,往西南方向而去。
“你们记住,走三个时辰之后,无论看没看到丝绸之路,都要回来,并且要在沿路的时候插上这木桩子,防止迷路。”
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遇到了萧至寒的队伍。
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是阿鱼绝对不可能冒险。
“为什么林?他们很有可能是迷路了,又或者遇到杀到这条路,也不一定是错的,我建议再次派人去探一下路。”
阿鱼摇头,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西南方向有可能是往大吴回去的路。
他如今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但是他体质惊人,如今已经能够缓慢地走几步了。
他的旁边是林旦扶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鱼觉着林旦对十八的态度,似是有些恭敬,这和最开始他们聊天时,林旦表现出来的不屑,有很大的不同。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道,“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会立刻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你们若是不走的话,那么我们就就此别过。”
“跟他们走!”身后传来了十八的声音。
阿鱼没时间去管他们之间那仿佛主人与奴仆的关系。
她将自己的想法与沈之行商量之后,沈之行也觉得这想法很对,
然而这时候忙着逃命,不玩了也没有时间细想。
而林管事在听到十八这么说之后,就没有提出异议了。
然而与之前相同,阿鱼为了警惕,并没有完全走在丝绸之上面,而是靠近边缘地带。
对此十八并没有任何的质疑。
“那我们就立刻往西南方向去。”
最后,他们走了三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丝绸之路。
“总算是到大秦的边关,陇门城了。”
阿鱼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路实在是不容易。
而十八没有说话,林管事也没有提出质疑。
一行人走了大概十天的时间,这一路顺畅得不得了。
阿鱼道:“看来,林管事在大秦这边还是有些身份的。”
林管事苦涩一笑,“哪里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平日里的孝敬钱给了不少。林公子和我同为商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吧,只要孝敬钱给的多,那么哪里都好办事。”
进入沙漠的时候还是夏天,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秋天。
那守卫边关的人似是认识林管事,很自然的就放了人进去。
阿鱼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哪个地方都是如此。
阿鱼回头一看,就看到林旦正在和那守城门的领头守将说什么话。
仿佛之间,他看到林旦似是塞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给了士兵。
否则的话,哪怕给钱,恐怕都没办法过去。
他们到了这大秦的边关陇门城之后,林管事的想法是要在这里停上一阵子,找一个大夫好好给十下身体。
若是简单的给钱,就能进入这城池的话,也就好了。
不过,她还是倾向于林管事其实也是有身份的人。
这边关绝对是萧至寒到达之后,第一个要搜查的地方。
虽然这是在大秦,但是以萧至寒那身份地位,也很容易将这里翻个底朝天。
他对十八的看重,阿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
她道:“我们还有急事,必须继续赶路。那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里,分道扬镳了。”
他的血液对对方还很有吸引力的,这样的怪物,若是做出为了一个女人奔波千里的事情,也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十八听到之后,居然也没有挽留,只是让他们珍重。
一般情况下,萧至寒一届丞相不应该为了她这一届逃犯而奔波千里的。
但阿鱼可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对方的血食呢。
沈之行轻笑一声,俺要来么?阿鱼的头,却被阿鱼避开了。“你发现了!阿鱼真聪明!”
阿鱼脸都气红了,“聪明,沈之行,你确定你不是在损我?”
在和林管事等人分开之后,阿鱼的脸才彻底沉了下来。
她扭头看沈之行,“我想起来了,你第一次看到他们之后,就打量了他们许久,在这之后也没有和他们过多来往,我开始还以为你怕身份暴露,如今一想,根本就是别的原因!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猜到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商人!”
要知道,一个边关守卫,可不是有钱就能收买的,甚至这时候给钱,那还可能被下大狱。
倒不是那些人不爱财,而是这种关乎一个国家门户的事情,那挑选出来的守卫绝对不是什么为了财不要命的人。
阿鱼闷闷不乐,“你为什么之前不说!我险些就被他们骗了!”
阿鱼发现林管事不是商人,就是在进陇门城的时候。
阿鱼闷闷不乐,“那林管事何止是什么商人!若我猜的没错,他根本就不是大吴的人,而是大秦的人,甚至身份还不简单。如此一来,十八的身份”
阿鱼蹙眉,没有再说下去。
然而,林管事还为了让她相信,引导她,让她看到林旦塞银子给了守卫的画面。
由此可以想象,这人的心思究竟有多么的缜密,可再缜密的心思,也是有一疏的。
她觉着十八总不会是什么坏人,虽然对方隐瞒了自己事情,但他们本身也没有那么熟悉。
更何况。她自己还有秘密隐瞒着对方呢。
沈之行接了话,“那一位小兄弟的身份,怕是不简单。不过,这都和我们无关,我们不需要去在乎他们,这也是我之前没说的原因。我们与他们离得远一些,总是对的。”
阿鱼撅嘴,不说话。
她倒是不怪十八。
她就是觉着自己险些被骗,有些蠢,恼羞成怒而已。
阿鱼和沈之行说着话,却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上,靠窗的位置,正有一位华服公子盯着他们。
不过,却又在容易被沈之行他们发现的时机之前,将窗户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