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张清清预感到,有什么阴谋似乎正在围绕自己酝酿着。
接来下的日子,张清清的店里开始变的不太平起来,不是莫名其妙出现成群结队的蛇虫鼠蚁,就是像上次那样被人无缘无故砸门砸窗。
还有些像是故意找茬的,说菜色难吃!又是吃出蟑螂,又是吃出蛆虫的,气的金老爷子提起马勺就要追打。
这些小伎俩虽不致命,可还是无形中也影响了张清清的生意。
“雄黄粉,记得每日洒在门口和窗台,客房里但凡容易打碎的东西,记得全部收起来。”
晚上交班的时候,张小虎和福哥儿、钱茹钱慧嘱咐着。
张清清坐在柜台里叹气:“哥,难道你真的认为那些东西是自己跑进来的吗?”
张小虎回头淡淡一句:“不然怎么办?”
张清清让其他三人先回去,自己和张小虎独自留下来开会。
“哥,咱们要辩证的分析,现在遇到事情的原因。”
张小虎显然听不懂辩证的意思,张清清也不打算解释。
“首先,就说这些蛇虫鼠蚁,咱们不是没见过,但凡是自己跑进来的,肯定都绕着人走,不会出现这样群体出动的场景。”
张小虎点点头。
“再说那些故意丢石头的人,你没发现,他们的目标都是二楼客房,几乎不会丢一楼大厅,这是为什么?”
张小虎摇摇头。
“我分析,有这么一伙人,他们想要搅黄咱们店。”
张小虎苦笑:“难道这不明显?”
“关键是,现在谁最有可能想要搅黄我们。郭老板如今还在大牢里,余孙卢三个掌柜也已经退出江湖,如今几乎没有能和我们抗衡的人,那把我们搅黄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也是,咱们店现在是浦西村最大的店面,又是朝廷的脸面,如果没有一个足以替代 的,村长也不能让我们关门。”
“对啊,现在问题就摆在明面上了,一,谁要害我们,二,目的是什么?”
张清清想,如果是为了竞争,自己倒不怕,有郭老板珠玉在前,什么妖魔鬼怪自己都能应付,可就怕这伙人的目标是自己。
张清清想到久久未归的唐逸飞,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摇摇头又觉得这样小打小闹的应该不至于。
正当她分神的时候,驿站的大门忽然传出哐哐的响动,那砸门的力度绝对不亚于上次的山贼。
张清清吓了一跳,张小虎也站了起来。
“谁啊!”张小虎吼了一声,这样来者不善的动静,显然不会是客人。
两人等待了一会,发现再也没有响动传来。
张清清跑到厨房,拿起两根铁质的烧火棍,这玩意是张清清特意备下的,就怕店里有人闹事。
张小虎壮着胆子开门,却发现外面漆黑一片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关上门,回身准备嘱咐张清清早点回家,就听到身后又发出哐哐哐的砸门声。
这次二楼的客人也被惊动了,纷纷伸头出来张望。
张小虎也是生气,转身就开门去看,可门口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客官不好意思,可能是小孩恶作剧。”
张清清对客人道歉后,悄悄站到了窗户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恶作剧。
却再也不见动静。
“清清,今晚我先送你回去吧。”
晚上出现这样的动静,张清清的心里也是发毛。
她点点头手上却没有放下烧火棍。
正当张小虎要去开门的时候,大门又传出咚咚咚的声音。
张小虎毫不迟疑,一把拉开门栓,一棒子就挥了出去。
可悬在空中的铁棒被那人一把抓住,仿 佛抓一根细弱的树枝。
张清清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个每晚都来吃面的大汉。
“这是什么意思?”
放下铁棍,张小虎抱歉的说:“对不起,刚刚有人恶作剧我以为是你”
张清清也迎了过来:“秦大哥,你刚刚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大汉成了这里的常客,张清清已经知道此人名叫秦凯。
“我没看见附近有人,我刚刚忙完,肚子有些饿。”
“嗷,那你稍等一下。”
张清清转身进厨房煮面,大厅里只留张小虎和秦大哥。
“哎!”张小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来。
秦凯没有理会,坐到了自己固定的位置上。
“哥,我今晚不走了,陪你。”端着面出来的张清清思前想后不忍心让张小虎一个人留下,万一那些家伙是有组织的,只留他一个怕张小虎会吃亏。
“没事,看他们只敢砸门不敢进来,应该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们。”
秦凯吸溜吸溜的吃起面来,并不关心两个人的话题。
本以为今天晚上也就这么算了,没想到砸门的声音在秦凯吃完最后一口面时再次响起,而且这次的声音更大更重,仿佛是有人在踹门。
楼上的客人再次发出质问,张清清和张小虎看门依旧无人。
“妈的,这是要跟老子卯上了吗?”
张清清忍不住蹦出脏话,如今敌暗我明实在令人烦厌。
张清清一直不知道是谁想害他,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这一日天色阴沉,气温少有的凉爽起来。
以为会是一场大雨,没想到天终究还是放晴。
下午的时候,张清清站在饭馆的门边,仔细端详着门上出现的细碎裂缝。
这几日晚上,没有规律的砸门声一直存在,不管是张清清还是张小 虎,始终抓不到这个恶作剧的犯人。
村子里开始陆续出现驿站闹鬼的传言,因为很多附近的村民也都表示,听到砸门的声音,却没有看见砸门的人。…
这些真真假假的流言终于进一步打击了张清清的生意,驿站仿佛又成了当初和郭老板竞争时的残样子。
“草!”一阵杯碟碎裂的声音,吸引了出神的张清清。
“刘大哥,怎么了?”
刘老大坐在院子里,身旁只站着几个兄弟。
因为驿站没有生意,他的活也受到了影响。
“妈的,我手下的十几个兄弟全都不干了!”刘老大咆哮出声,口沫横飞。
“怎么会这样?”张清清知道,他的这班兄弟都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又因为刘老大仗义,都十分忠心,怎么会突然这么多人一起辞职呢?
刘老大压了压火气:“他们说你这闹鬼,害怕!我草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信这些东西!”
张清清也呆住了:“你们都是白天干活,就是闹鬼也不影响你们啊,况且这些事情明显就是认为。”
两人正说着,曾经一个刘老大的伙计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似乎想说什么,可看到张清清欲言又止。
“什么事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老大,刚子他们都跑到村长店里去了!”
“村长?”张清清和刘老大异口同声的说。
“嗯村长和卢老板捡起了以前郭老板的那个小楼,张老板知道的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拉拢生意了。”
张清清冷哼一声,是狐狸终于还是要露出尾巴的,把自己生意搅黄的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清清,这怎么办?”刘老大看向张清清,眼中也是愤怒。
张清清忽然觉得头疼,面对这样狗皮膏药接二连三的纠缠,真的是有些疲惫和力不从心。
她开始想念以前在小 二楼时简简单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