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许永年,你败过吗?(1 / 1)服务周到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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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年的到来,惹得朱登楼内众人欢呼,大堂内的不少文人争前恐后上前献殷勤。

就连台上抚琴歌姬都忍不住停下琴声,舞姬定格住舞姿,打量几眼。

“诸位不必客气,接着喝酒,接着听曲。”

掌柜连忙赶来领着许永年到二楼,安排一间视野极为辽阔的雅间,可以纵观整个大堂。

特意让侍女带来一壶上等的桂花酒,好生伺候着这位爷。

“许才子,早闻才子颇有文采,小生不才可否与您吟诗作对。”

大堂里一位书生走上前,朝二楼的许永年,恭敬地行了揖礼。

“对呀,许才子我等对您的文采钦佩依旧,早想请您指点一二。”

续那位书生之后,不少文人赐教。

许永年拂袖起身,轻声而温柔道:“此时此景,与诸位作诗倒确有几分应景,倒也是民间佳话。”

“来,墨来。”

许永年高声唤道,引起众人喧哗。

能与京都数一数二的才子作诗,机会难得,许多人都迫不及待想展示自身文采。

说不好还能让许永年看重,能拜入东河书院学习,明年春考取得功名,从此飞黄腾达,倒并非不可能。

朱登楼侍女为许永年送来墨。

“在下仅写一首,若诸位有人出诗可比得上,许某将会自荐他进入东河书院。”许永年道。

陆青云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生好奇,这许永年貌似在东河书院的地位不低,而这东河书院在这些文人心中,如同神圣不可侵犯,都一副挤破脑袋想进去。

许永年提拂袖,随手一挥,仿佛带起豪迈万丈。

一杯酒下肚,带着兴致,提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即兴作诗,大部分都是以当时的心境或场景,心中所想而作。

只见许永年一气呵成,收,让朱登楼侍女拿起。

若酒醉倒风流处,

趁醉兴上乘白鹿。

众串古巷过京都,

朱登楼惊观剑舞。

堂内众多文人观后,纷纷拍着手中折扇,连连喊。

“好诗,好诗啊。”

“不愧是许才子,即兴写下此诗,描绘出此番彩灯节的繁华景象。”

“若醉倒风流处,趁醉兴乘白鹿,妙啊,妙啊!”

众人议论纷纷,许永年经这一番吹捧,他好生得意,愉快地迈着小步,像一阵清风荡到了家门。

“诸位,许某不才,随意作诗,不为谨慎,谁能有一首,能胜得了此诗?”

许永年如刀削的薄唇牵起浅笑,模样傲气十足。

看了这首诗,陆青云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

这首诗空口白话过多,用词过于修饰,让人有种强行代入潇洒的感觉。

说人话,此诗看得出来,许永年过于想表现装逼,而有些尬。

这个世界文科貌似有些拉胯。

在大堂内的众多文人苦思之时。

“墨来。”

陆青云开口。

刹那间门口的侍女送来了墨。

用许永年押的韵来打败他,倒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打击吧。

陆青云提,缓缓落纸。

说到作诗,他不行,但是没办法,谁让他背诗多呢?

我不生产名诗,我只是名诗的搬运工。

见陆青云作诗,陆欢欢悄悄伸个头来看了看。

她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师兄,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文采。”陆欢欢吃惊道。

穆子姐也伸个头来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默写小能手。

“吃饱喝足,我们走吧。”

陆青云将纸交给雅间门口的侍女,还让侍女帮她带句话,三人悄然离去……

“哎呀,许才子这诗太好了,小生实在想不出能媲美的。”

“啧啧啧,好诗,短短时间内,恐怕想不出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太难了,太难了,这便是许才子的文采吗?”

大堂内的文人议论纷纷,挠头抓耳,苦思冥想,有些想出了诗句,可转眼再看一次许永年那首诗,顿时摇摇头放弃。

许永年笑颜撇过脸,得意的笑,区区一群俗人,我随手一写,便让你们如此,还妄想着从我身上讨到好处?

东河书院出来的人,可并非凡夫俗子能相提并论的。

五楼的一个侍女拿着张宣纸,匆匆赶了下来。

“刚刚有位公子作诗一首,诸位官人请看。”

侍女将宣纸打开,一展,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这……好诗,好诗啊。”

“这恐怕比许才子的诗还胜数倍吧。”

“这民间中竟还有此等文采之人。”

众文人的一番话,惹得许永年在坐立不安,到底是何诗会使得众人如此赞赏有加。

许永年连忙,赶下大堂,猛地抢过宣纸,打开一看。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四句,写出青草,细雨,春季,皇都。

刹那间引气死寂,数十人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几息之后,引来众人大肆喧哗。

“好诗!好诗!此乃,足以流传千古的好诗啊!”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一句实在是……小生文化有限,以是无法来形容,此诗的精妙。”

“这首句点出初春小雨,刚好不久前有场细雨,应景,以‘润如酥’来描绘太妙了,清新优美。”

“这二句紧承首句,写草沾雨后的景色。以远看似有,近看却无,春草发芽,若有若无,稀疏,矮小,好啊,太好了。”

“后两句更是绝了,早春的小雨和草色是一年春光中最美的景物,远超于烟柳满城的衰落及晚春景色,早春比晚春景色优胜,别出心裁。”

“前两句体察景物之精细已经令人称赞,后两句如骑兵骤至更在人意料之外。”

不少文人对此诗一一解读,一句一字如雷击垮着许永年的内心。

许永年俊脸刷地惨白一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儿,叶片和花瓣儿都褪尽了颜色。

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充满着血丝。

他直眉瞪眼大声问道:“作此诗的人呢?”

侍女见他这般模样,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嘴唇不停地颤抖,指着大门道:

“回官人,刚刚……刚刚将诗放下后,顺着人群出去了。”

“他是不是一个老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

许永年在猜,若是一个大隐于市的民间大儒,那倒是输得心服口服。

侍女摇摇头道:“是……是与官人年纪相仿的公子。”

此话一出,许永年内心防线彻底被摧毁,他从小自认同辈中,论文采无人出其右,

而一位不知名人士,作下此诗,且年纪于他相仿,深深击碎了他的傲骨。

“官人……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侍女接来的一句话,瞬间让许永年,陷入无限的阴影。

“许永年,你败过吗?”

“许永年,你败过吗……永年,你败过吗……年,你败过吗……你败过吗……败过吗……过吗……吗……”

“许永年,你败过吗?”

这句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二十年的傲气毁于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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