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领着穆子姐,在茫茫无尽的白雾之中,一路上随意乱窜,身后的黑影渐渐被甩开,可不一会儿总能死咬着他们不放。
“这些东西杀不完啊!”
可以看出他与穆子姐联手,足足杀了上百只怪物,可总会无形再现,穆子姐可以继续打,可他不行,灵力有限,也不知这背后还有多少只黑影怪物,不可与其缠斗。
这些鬼影似乎根深于这山谷之中,看来是死于山谷之中的人,或者说是那个村子的葬者,被至尊门的邪修所利用。
最诡异的便是这层白雾,一直无法消散,导致路况被完全遮挡。
穆子姐弯新月的眉一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白雾内喊道:“前面好像有个洞。”
陆青云着实怔了一下,有洞?
他跟随着穆子姐的方向所望过去,依旧大雾茫茫,哪有什么洞。
难不成穆子姐的眼里无视这些白雾?
这么说来,这白雾并非等闲之辈,可能是什么秘法,或者法阵。
“带我过去。”
另一边,墨文瀚拿出重剑,嘴里喃喃了什么,像是法术口诀,只见重剑插在地上,地上散开出一道直径的金光,金光散开以他为中心,冲散四周的白雾。
可不一会儿,白雾再度涌了上来。
“这怎会如此?”
宋书实在不解,这白雾到底何来头,刚刚墨文瀚以五品金丹修为,使用破阵之法,利用重剑破局却无用。
墨文瀚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他也不知这是为何,难不成这法阵之人修为极高,比他还要强上两个境界以上?
“这这这”
白大壮见这诡异的情形,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连在凡人眼中的仙长对这般情形都陷入困境,他一介该如何是好。
宋书拍着白大壮的肩膀,示意让他冷静下来,随后问墨文瀚道:
“怎么回事?”
墨文瀚抬头望向上空,星空很诡异,月光不知是被白雾遮挡住还是并无月色,整个山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口中忐忑不安道:“这或许是我未见的东西,并非法阵。”
宋书神色陡然一紧道:“这会儿要是陆师兄在该多好。”
“陆师弟的修为比你我更要强,他一定能找到办法与我等汇合。”墨文瀚道。
另一边,陆青云跟随着穆子姐走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不大,却别有洞天,此处竟未被白雾渗透,山洞头上有个洞口,可以仰望星空,竟然有微淡的月色从上空照射进来。
洞口之下拜放这一张正正方方的石桌,或者说不是石桌。
陆青云走了过去,想看一眼石桌上是什么东西,却听见山洞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隐隐作响。
有人!
穆子姐也感受到了,正要撸起衣袖,只见山洞内的黑暗之中,走出一个人影。
陆青云抬头一看,洞口上空淡淡的月光打在人影上,一张脸缓缓浮现在眼前。
“是你?”
这个人竟然是当初京都城外破庙所遇到的王生。
王生勾唇深意一笑,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土,朝着陆青云走来。
“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陆青云。”
王生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他看了一眼陆青云,再看了一眼穆子姐,拱了拱手。
“王兄?你怎会在此处?”
陆青云有些不解,难道这王生早在他之前便来到此处。
看王生的样子,似乎早已等待许久,专程在此处等他的。
“我知晓,陆兄,与穆姑娘会来此处,刚睡醒仪态不太雅观哈。”
王生嬉皮笑脸,走到石桌前,伸手指了指石桌。
听王生这么一说,陆青云更不解了,他怎会提前知晓,他与穆子姐会来此处,那也就说他早已知晓这白雾之中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王生认识穆子姐。
王生的手势似乎示意让他坐在石桌的另一边。
石桌旁没有椅子,可石桌不高,只见王生盘腿坐在石桌的左边,陆青云则走到右边,皱了皱眉,盘腿坐了下来。
这并不是石桌!
陆青云蓦然怔了怔,这块正正方方的石头上,有着有序的纹理。
这是一个棋盘!
只见棋盘上浮现出无形的黑子与白子,这是一个棋局。
白子势力很凶,在与黑子对杀,此时的黑子形势极为不好,右下角又一大块,即将被白子围杀,出不了几步,白子将会封死黑子的活路,将黑子杀光。
陆青云眉宇紧锁起来,他看懂了这盘棋局。
白子像是这茫茫白雾,一直围杀在里面的黑子,那这黑子便是陆青云等人。
不过他并不关心什么棋不棋的,这是下棋的时候吗?
“王兄,你不向我交代一下,你为何能提前知晓我在此处吗?”
陆青云看着王生眼中带有几分杀气,这王生能出现在此处,实在有些不妥,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一样。
而且王生是奉天府的人,不知是哪一边的人,这更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陆青云与穆子姐相视一眼,她秒懂,正准备撸起袖子动手。
只见王生连忙摆手道:“诶诶诶,陆兄,你我倒是道士,又不是战士,何必如此粗暴,先听王某为阁下解释解释。”
“愿闻其详。”陆青云俊眉一扬道。
王生吊儿郎当的向后一仰,看着上方的洞口道:
“陆兄可曾听闻占卜?”
“略知一二,占卜是所有术士皆会的一项神通。”
“那你知道什么为占卜吗?”
“预测将来?”
“陆兄只说对了一半。”
王生微微举起手,指尖发出微微的光亮,在石棋盘上微微点了一个位置。
“要明白一个道理,过去无法改变,将来可以逆转,每个术士都可占卜将来,也可看到过去。”
“至于看到东西,预测多少,就得看术士的能力,以及所测之事的影响力有多重。”
听完王生所言,陆青云满脸麻木的表情。
“与阁下打个比方,我想知道某位姑娘今日穿何颜色的肚兜,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对自身的一种幻想罢了,对他人毫无影响。”
“可若我要看南周将来的运势,那我可能会当场暴毙。”
“这便是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