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脑海里飞速吐槽:你之前实施傀儡术的时候怎么不核对姓名呢?你现在再核对姓名不累吗?
人都已经中傀儡术了,你直接用不好吗?
那些傀儡挨个地上报自己的姓名,一个一个声音平静,像是一潭死水。
到了吕晓东他们,孟鸢清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吕晓东他们也是极为机制的,心里记着他们之前盘问过的土匪姓名,直接顶替了进来。
而且他们说得时候也学着前头人的声音,嗡着嗓子说话。
可是到了方南却不太妙,方南情况本就不太好,现在更是吓得颤颤惊惊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有人在他手背上写了一个名字,方南便哆嗦着说:“我叫……叫……”
这是个什么字啊!
孟鸢清的心一沉,方南要露馅了。
果然军师不悦地看向方南,方南也下意识抬眼看着军师一眼,吓得更加哆嗦了。
“把那人带出来。”军师下令,声音威严如山。
于是孟鸢清抢先一步去把方南扶出来,趁机把方南的头发拽住,让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还不听话?!”孟鸢清粗着嗓子喊道,把方南给拖了出来。
军师也不乐意地看一眼孟鸢清,孟鸢清刚把方南放下就又被人踹了一脚:“谁许你随便吭声的?!”
然后又媚笑地看着军师:“这儿只有军师能下令。”
军师脸上的不悦已经收起,依旧一脸平静。
孟鸢清这下是真的记不清自己被踹了多少脚了,感觉身上到处都是别人的脚印。
“说,你叫什么名字。”军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方南。
方南缓缓的,木讷地说道:“麻平子。”
“有这人吗?”
“名册上没有此人。”
军师冷哼了一声,用脚尖轻轻踢了方南一脚,把他直接踹倒在地上。
军师亮出了那个铃铛,冲着方南开始轻轻摇晃铃铛。
可是方南毫无反应,一直躺在地上眼睛盯着破败的天花板。
军师不可置信地继续摇了几下铃铛,方南突然艰难地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孟鸢清也不知道军师的铃铛能下什么指令,只能让方南先站起来再说。
军师又摇晃了几下铃铛,方南痛苦地捂着脸发出哀嚎,然后开始抓狂地四处乱撞。
军师又摇了几下铃铛,听得周围人都快吐了还不罢休,可是方南的表现显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军师便一直抿着嘴角。
最后军师狠狠地将铃铛一收,方南也无力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鼻子耳朵流出血来。
“这个人不合格,将他另外关押起来。”军师不悦道。
于是孟鸢清和人一起把方南拖到别的地方,离开的时候孟鸢清听到里面的人还在报自己的姓名。
方南被丢进了一个小黑屋里,孟鸢清趁机给方南按了几处穴道,又解开了他的傀儡术。
刚刚她生怕方南露出破绽性命不保,情急之下只得使用了傀儡术控制住他,最起码让军师看到会觉得方南只是没有被傀儡术完全控制。
现在孟鸢清给他点了几个穴位,这样会让他舒服一点。
等回去之后,他们已经清查出了一部分名册上没有的人,也找到了谁不在名册上。
军师满脸怒容,让他们把人都找齐来。
这么一折腾下来,等人找齐全已经是日暮西山了,那些人纷纷偷懒,要么是去睡懒觉,要么是去找女人消遣,或者是偷偷打猎打牙祭了。
可是还有几个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孟鸢清心下一紧,那几个找不到的人,八成是被他们给收拾了之后丢进俘虏营之中了。
傀儡术用多了伤神,于是吕晓东等人便把几个土匪绑了丢进俘虏营充数。
这样一来既方便他们浑水摸鱼,也不会让俘虏那儿露马脚。
“怎么会找不到?他们还能躲哪儿去?”军师发难。
手下埋着头不敢出声,军师又发怒,于是众人纷纷噗通跪下。
“想来是看见我们找他,他怕事便躲起来了。”孟鸢清道。
军师冷哼一声,他又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那些被驯化的傀儡该再一次下山了。
于是再次摇铃,指示傀儡们听令。
“下山把守,不许任何一个人,乃至于不许一只苍蝇飞进来。”
众人听了军师的指示纷纷下山去,军师又转过身来道:“你们带人去搜山,务必要把那几个人给我抓回来,否则休怪我拿你们开刀!”
于是他们纷纷下令去抓人,可是哪里抓得到呢?
那几个不见的人八成是被孟鸢清他们解决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给孟鸢清最大的一个方便就是她终于找到方法混进军师居住的房间外了。
可是军师的房间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最后孟鸢清借着送饭的名头进入了军师的房间,看见他正在蒲团上打坐,面前放着一本书。
直觉告诉孟鸢清那是傀儡书。
孟鸢清越是想看便越是要忍住,她规规矩矩地上好饭菜,连声音都没发出,然后又轻手轻脚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点轻微的声音,应该是军师在吃饭了。
孟鸢清已经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只要军师吃了,那她的把握就有些稳了。
“来人。”军师的声音响起。
孟鸢清伸手敏捷地推门而入,不给别人留一点机会。
军师的饭菜只用了一点,孟鸢清不得不疑心他是不是吃出了问题。
“去看看那个麻平子现在怎么样了。”军师道。
“是。”孟鸢清说着又迅速出去去看方南了。
方南呈现一个“大”字型的样子瘫倒在地上,鼻子和耳朵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色的了。
孟鸢清担心他的听力受损,于是悄悄扶起他的头,低声道:“方南,方南,我是你孟姐姐。”
方南勉强地睁开眼,眼角浑浊是有泪痕在。
“孟……”他实在说不上话来。
孟鸢清趁机给方南塞了三颗药丸进去,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轻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装作神志不清的样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