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一段距离,夜挽歌才松开锦月的手,对她眨了眨眼睛。
“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沐笙还不知该怎样为难你。”
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锦月忍不住勾唇一笑。
“挽歌,你误会了,沐笙没有为难我。”
“你莫要骗我,方才我可是听说沐笙和你的侍女起了争执。再说了,沐笙从小到大最热衷的事情便是欺负你,我才不信他没有为难你。”
夜挽歌撇了撇嘴,满脸不信。
从小到大,但凡沐笙与锦月遇上,必定要为难她一番才肯罢休。
两人仿佛命里相冲,天生的冤家。
她还记得有一次,沐笙不知从哪里听说锦月喜欢吃城西的糖葫芦,就跑去给了城西卖糖葫芦的老人家一大笔钱,美名其曰让他回家颐养天年。
自此以后,锦月再也吃不到喜欢的糖葫芦了。
如此行径,幼稚得令人发指,但沐笙仍乐此不疲,似是以欺负锦月为终生目标。
锦月想起记忆里沐笙做的那些事,也有些头疼。
“此事与沐笙无关,你看这个,”锦月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今日我新交了一个朋友,似是沐家的人,名唤沐锦,这是她赠我的。”
“沐锦?”夜挽歌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别人送你的东西你怎能随便乱收?万一她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如何是好?更何况她还是沐家的人,指不定是沐笙派来找机会欺负你的,快把这枚玉佩摘下来还回去。”
说着,便动手去解锦月腰间的玉佩。
“挽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锦月制止了夜挽歌的动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解释了一番。
“你且放宽心,我能感受到沐锦对我并无恶意。”
“这么看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夜挽歌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说:“听闻沐笙前几日从长落山带回一个女人,想必便是她。”
“长落山?”锦月疑惑地看着她。
这不是她觉醒的那座山么?
夜挽歌说得更详细了些:“前几日,就是我找到你的那一日,沐笙进了长落山,回来后,便带回一个女人,如珠如宝地护着。你竟不知?”
“我回来后甚少出门,只听说沐笙在找一件东西,其余的事情不曾听闻。”
锦月眯起了眼睛。
长落山,月光花,沐锦。
丝丝缕缕的线索串联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
像是隔了一片朦胧的水雾,只要她将水雾打破,便能寻到真相。
可任凭她如何努力,都再不能前进半分,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被她忽视了。
——
沐笙与沐锦仍站在行宫入口处,四周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四下寂静无声。
沐笙看了眼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沐锦,斟酌着开口:“锦姑娘,你今日,可是想起了什么?”
沐锦点头,声音疏淡了不少:“是想起了一些,沐公子费心了,这几日多有叨扰......”
沐笙心中一紧,连忙打断她:“算不得叨扰,锦姑娘能住在沐家,我很开心。”
又想起沐锦对君锦月的特殊态度,道:“再过几月便是镜花水月开启之日,君锦月也会去,锦姑娘不若和我同路?沐家与君家同属北辰三大家族,说不定会结伴而行。”
沐锦思索片刻,又想起自己种在沐家院子中的月光树,点了点头。
“那便麻烦沐公子了。”
此次事了,她多赠他些宝物作为回报。
“不麻烦。锦姑娘,狩灵大典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嗯。”沐锦对着沐笙淡淡点头,转身先一步走了进去。
沐笙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金色令牌。
此次狩灵大会的主办人是北辰皇后沐清婉,她一袭明黄色宫装,妆容精致,盈盈坐于北辰国君夜清归身旁,仪态万千。
“诸位皆是北辰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此次狩灵大会,尽力即可,以自身安全为重。”
沐清婉扫视一圈,艳红的唇微微勾起。
“现在可进行抽签,五人一组,抽到者须放下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
话落,便有侍女捧着签桶挨个递过去抽签。
锦月也拿了一根。
夜挽歌立刻道:“锦月,你刚恢复,母后说过你可以不用参加此次比赛的,长落山中很危险。”
锦月抚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来前爷爷给了我不少宝贝,左右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你们去长长见识。”
她虽不能使用灵力,以前学的东西却也没忘。
见她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夜挽歌只好无奈道:“真希望我能同你分到一组,这样便可以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