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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市局,灯火通明。

“陈队,简局,重大突破,紫云世家后门有一个搁置的摄像头,我尝试修复了一下截取了一小段重要的,四点四十分,有个女人下了车,虽然看不清脸,但我之前在南国商城附近的监控找到了类似穿着打扮的女人,你们看这个。”

监控只有十秒,面包车是白色的,车牌号用了东西遮挡看不清,人走下来,身高目测只有一米六二,体重八十斤,黑色卫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低马尾,就那么一小只,磨磨蹭蹭的走出视频。

……

陈犹言就看了一眼,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草泥马三个字在头顶策马奔腾,直击心底的凉。

陈客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催促道;“简局,人已经确定了,抓不抓?”

“不抓留着过节?陈犹言,你……”声音戛然而止,简书蘾一脸懵逼;搞毛?失恋了?

陈客注意到了,“队长,你咋了?”

末了,陈犹言抬起一双带着血丝的双眸,锋芒毕露,唇角轻启;“不用抓,人就在我家。”

“你家!!!”两个人彻底傻了,眼神怪异,一个是难以置信,另一个完全就是在看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陈犹言不得不承认,自己英明一世,竟栽在了一个小姑娘手里,一栽,就是一辈子,一辈子,竟不过百年。

他来来回回查事发地点,第一现场,人际关系,家庭链,甚至怀疑到了死者女儿身上,独独没想过,这个突然撞进他生命里的女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怎么就偏偏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碰上了萧裴,若不是精心设计,他不信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

然而他不知道,等着他的,还有另一个重磅炸弹。

一个名存实亡的‘屎盆子’毫无预兆的扣在了他头上。

人是陈犹言带队去抓的,门也是他开的,灯没关,客厅没人,次卧厨房卫生间也没有,最后只有一间主卧没搜。

陈犹言示意其他人退下,斟酌三秒,敲门,三长一短。

静止五秒,里面传来了‘踢蹋’的脚步声,很轻,几不可闻。

萧裴开了门,看见陈犹言迷迷糊糊扑了上去,身上他的白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声音敲甜,带着股子小奶音;“犹言,你回来啦。”

‘犹……犹言!

我的天!

什么情况!

钢铁直男,万年单身汉什么时候脱单了!’陈客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说好的要共同进退,有福同享呢!居然藏了那么久!还是不是兄弟了!哼!绝交!

她扑过来的时候,陈犹言双手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腰,很细,差不多一只手掌这样,衣服很薄,她身上还带着被子里的余温,以及,他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很香。

“犹言,他们是?”

陈犹言凑近她的耳边低语;“萧裴,你要是敢再叫一次,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

“犹言——”她喊了,也慌了。

陈犹言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她条件反射紧紧掐着他腰,很硬,抓不住,双腿软的打颤,眼神暗暗躲闪。

她想推开,却被搂的更紧了,吃痛的呜咽了一声。

陈犹言嗤笑,扶着她,“怎么?是谁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了?不了解我的底细就敢这么干?谁给你的勇气,嗯?”

字句逼问,语气却温柔。

陈犹言年轻的时候脾气很暴躁,偏生又长了一张乖乖脸,个高人瘦,由于女生缘太好引起了同龄男生的针对,他虽嗤之以鼻却无法置身事外,成绩优异却爱惹事,很多学校拿他没办法只好割爱让他退学转校,后来他民大毕业去了警校当教官,由于某些原因一年前申请调到了市局刑侦队,可即使披上这层皮也遮不住他骨子里的野性,暴躁,平日还好,要是把他惹毛了,玉皇大帝都束手无策。

“队长,你做个人吧!秀恩爱都不会有好下场!”陈客气成了包子脸,却只能干瞪眼,提醒道;“队长,我们是来干正事的。”

“嗯,说得对,陈客,去拿件衣服。”

“你怎么不去屎!”陈客心想,脚剁的老响了!

萧裴现在是陈犹言的女朋友,他要避嫌,手下的工作全推给了二队的萧南九,他近期准备带着莫词度蜜月来着,一个电话,两个人都难逃其咎。

所以,萧南九看见陈犹言的第一句话就是;“贱人!”

莫词委婉一些;“陈队,我觉得你很好,继续保持,这世界有你的存在才能衬托出与众不同的美丽。”

嗯,夫唱妇随嘛。

萧南九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案子,在脑子里总结了一团;社会人渣被人剁了抛尸商场,血流成河。

“词啊,你怎么看?”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具备犯罪动机的是萧隋的二女儿萧木槿和他的司机吴光正,这两个人都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理由接触到萧隋,法医报告上表明萧隋的脖子和手脚均有绳子的勒痕,一个成年男人被女子控制的可能性很小,萧木槿的母亲死了三年,这三年她有很多时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萧隋,但她并没有那么做,理由很充分,她觉得萧隋的存在可以给她带来一定的利益,那么问题来了,萧隋和萧木槿并没有资金上的往来,萧木槿从高中到大学的学费都是舅舅给的,那么,他们的交易未必是金钱。”

三年前,十八岁的萧木槿来市局报案,这个案子就是萧南九负责的,她说,是萧隋杀了她母亲,可种种证据却表明是她母亲养的小白脸,很荒唐,可有时候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萧隋的确很渣,却渣的干干净净。

上流社会的萎靡,沾染了,便是死罪。

萧南九翘着二郎腿;“说实话,萧木槿这三年改变很大,自信,聪明,美丽,不乏追求者,工作光鲜亮丽,除了她母亲那件事,她没有理由再让自己坠入深渊。”

“阿九,你听过一句话吗?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词。”他眼里写满了担忧。作为心理顾问,他每次要承受的心理压力都是常人难以负荷的,例如上一个摇滚歌手的性.侵案,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莫词轻笑,犹微风过境;“不用担心,我没那么脆弱。”

他绕开话题;“除了萧木槿和吴光正,我们不还有一个嫌疑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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