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所是一所远离肖家大别墅的小平房,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床跟桌子外,便没其他什么东西了。
这三年来,陈修一直都住在这里,饿了他自己会弄饭吃,外面的草地被他开采出了一片菜地,种了些蔬菜什么的。
陈修清楚的记得,这本不关紧要的事,当初在被罗燕芳和肖子陵得知后,竟兴师动众地问罪于他,最后自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老爷子,再有两年时间,我与你的约定便算完成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便恢复自由了!”
陈修伫在院子里,望眼着不远处的一弯湖泊,夜幕下,湖泊显得有些模糊。
肖家老爷子肖泽年对他有救命之恩,若不然的话,他又岂会在肖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肖泽年在临终的时候曾与陈修有过约定,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肖家待满五年。
陈修很重感情,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三年下来,他一直践行着与肖泽年的约定,无论肖家之人怎么地欺辱打骂于他,他都忍了下来。
就在陈修出神之际,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闻声,陈修忙地循声看了过去。
这一看,但见肖天晴那里提拎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过来。
“嗯?”
陈修微微皱眉,心下起了些惊讶,这般多年来,肖天晴过来看他的次数很少,只道是寥寥可数。
不多时,肖天晴人已近前到了陈修的跟前。
还不等肖天晴作何言语,陈修已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对于肖天晴,陈修并没有什么感情,即便两人乃是夫妻。
听得陈修这般一问,肖天晴稍怔了下,她没有着急言应什么,反是在陈修身上打量了一番。
稍以滞定,肖天晴开口道:“别站着了,过来坐下,我给你带了伤药过来。”
说话间,肖天晴顺势将手中的医药箱放下。
“不用了。”
让肖天晴始料未及的是,陈修在听到她这话后,竟极为决绝地回应了句。
还不待肖天晴反应过来,陈修人已朝着屋内走去。
“砰!”
只听得一道关门声,肖天晴带着她的关怀一道被拒之门外。
肖天晴杵愣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支软膏,心神彷徨不已,好些时候,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哎!”
接着,肖天晴开口道:“药我放在门外,你自己搽。还有……我为我妈和弟弟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说话间,肖天晴对着紧闭的房门欠了欠身,她心里很清楚,罗燕芳与肖子陵两人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拿陈修当人对待过,两人但凡是有一点不顺心,便会拿陈修来出气,一言不合,便会棍棒加身。
除此外,古玩店的事情肖天晴心里也很明白,一定是肖子陵里应外合这才坑了店里八万块钱,因为担心事情败露,肖子陵索性便将此事一股脑儿地推卸在了陈修的身上,罗燕芳那里也应该看了出来,但为了维护肖子陵,一口咬定就是陈修。
想起罗燕芳与肖子陵这些年来对陈修的欺辱与打骂,肖天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陈修在遭受了那么多的欺辱打骂下,竟然还选择继续留在肖家。
思衬了好些时候,肖天晴这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把自己的思绪弄得紊乱不已。
稍怔了怔,肖天晴将心神收敛,见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无奈地叹了叹气,道了句:“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告诉我。”
说完这话,她稍微伫定了小片刻,接着方才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陈修躺在床上,对于肖天晴所言,他完全置若罔闻。
“没想到我那小舅子跟丈母娘下手倒是真够狠的!”
陈修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句,顺势在自己的脸颊上抚摸了下。
这一触摸,陈修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看来……我是要毁容了!”
陈修怅叹了一声,脸颊上被罗燕芳和肖子陵抽打出了很多的伤痕,每一道伤痕都作深长,即便将来好了,也会留下伤疤来。
稍作感慨后,陈修将心神收回,没有再去想挨打的事情,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从老太太那里买来的一本古书。
之前在回肖家的途中下起了大雨,为了不让古书被打湿,陈修特意将古书揣在怀里,自己虽然一身湿了个透彻,但古书却没沾湿。
“也不知这古书有何用?里面记载的也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潦草不已!”
陈修翻开古书,虽然看不懂,但这古书上的诡奇,却让他心生好奇。
此前在餐厅的时候,他便盯着这古书看了整整一下午时间,要不是餐厅老板找到雅间之中,他这里还不知道要看多久。
让陈修倍感震惊的是,他长久盯看这本古书时,自古书之中便会有金黄色气流散溢而出,且更为奇怪的是,那一股金黄色气流一经散溢之后便直往他双眼之中凝汇而去,而他的双眼在吸收了那金色气流后竟有种无比舒适的感觉。
此时,陈修紧紧盯着那古书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他又陷入到了一种奇妙的境地中,自那古书里源源不断地散溢出金色气流来,金色气流一经出现,便悠悠然地朝着陈修的双目中涌去。
陈修没有发现的是,他的双瞳在金色气流的涌入下竟也变成了金色,看上去甚是诡异,更为诡异的是,他脸颊上的伤势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没多长时间,原本还作深长的伤痕就变得浅淡了起来,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对此,陈修完全没有察觉,整个人就完全沉浸在那种诡妙的感觉中。
……
待得陈修回转过来之时,屋外天已明亮,雨也停歇了下来。
“嗯?”
陈修愣了愣,一个翻身这便连忙下了床。
“怎么回事?”
陈修暗暗嘀咕了一句,神情中满是恍惚,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这里明明是在观看那一本古书,为何这一看便过去了整整一夜?
稍以迟疑,陈修低眼看了看那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古书。